「你是怕了他的武功吧?怕下場會跟剛剛那五個一樣,對不對?」戎戎戲謔地問。
「才不是這樣。」葛瑞凡對她扮了個鬼臉,隨即發下宏願。「我明天也要到凌門去學武。孔先生,我要拜你為師。」
他愛上了小鎮風光,縱然戎戎心有所屬已是鐵的事實,他還想留下來體會異國風情。
孔承傑微笑道:「歡迎之至。」
「咦,怎麼回事?」莫冠欣推門而人,就見一片桌椅杯盤狼藉。
葛瑞凡給了水仙幼稚園每位老師一張七折優待卡,希望她們在戎戎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莫冠欣原想來嘗嘗大家讚譽有加的法國菜,沒想到撞見這等慘不忍睹的光景。
「請坐,馬上就收拾好了。」
葛瑞凡打起精神來招呼客人,戎戎和孔承傑亦加入收拾殘局的行列。
「戎戎,這是怎麼回事啊?」莫冠欣坐不下去,也站了起來。「我也來幫忙收拾吧。」
「太好了。」戎戎笑著向廚房喊,「葛瑞凡,待會你可要好好煮一頓請我們哦!」
「究竟是怎麼回事?」莫冠欣邊撿碎玻璃邊問。
「我們來吃飯,剛好撞見一堆流氓來收保護費,他呀——」她甜蜜的指指孔承傑,「就很神勇的一個人打五個,把他們都打倒了,這裡就變成這樣了。」
戎戎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親暱令莫冠欣起疑。「你們——」
戎戎臉一紅,突然有點手足無措。
她知道阿欣暗戀孔承傑已經很久了,如果告訴她,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她真怕阿欣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不必說,我明白了。」莫冠欣在心中悄然歎息一聲。
一對金童玉女,他們很相配。
她老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承傑哥,只是心中仍不願放棄,存著美麗的幻想,現在幻滅了也好,至少不必每天再患得患失了。
「阿欣,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這種事情總不好昭告天下吧,尤其是幼稚園裡那三位死忠的「承傑哥迷」,她還真怕她們知道後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哩。
莫冠欣落寞的笑了笑,「我明白。」
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她相信即使沒有戎戎他也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白花罷了。
所以,與其說她嫉妒戎戎,不如說羨慕,羨慕她居然有勇氣去跟孔承傑這樣有如天神般的人物談戀愛她連跟他說句話都會顫抖呢。
三人齊心協力,餐桌椅總算整理好了,打碎的頸璃杯盤也都清理乾淨,歐風小館恢復原狀,葛瑞凡端出了一盤盤的大餐。
「吃東西嘍!」他把最拿手的料理都端上來,還大方的開了一瓶勃根第產的白酒。
莫冠欣難掩心中的失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嘗了一口海鮮,忽然覺得滿口盈香,有種說不出的爽口滋味。
「這是什麼萊?」
「你喜歡嗎?」葛瑞凡很驚喜,彷彿找到知音。「這是我自己發明的,綠檸檬汁浸泡鮭魚,再稍微煎一下就行了。」
「很美味。」說完,她再品嚐一口,突然覺得心情沒那麼糟了。
「真的?」她的肯定今葛瑞凡笑逐顏開。「還有一道煎鮮干貝配佐香萊絲也很清爽,下次你來,我再做給你吃。」
戎戎刮目相看的瞪著葛瑞凡和莫冠欣。
平時阿欣很少說這麼多話的,她連和幼稚園的男工友講話都會臉紅,沒想到現在她居然可以和葛瑞凡侃侃而談法國菜。
難道,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嗎?
她微笑起來,但願阿欣也能找到美麗的戀情,而且是異國的。
第八章
禮拜天的下午,戎戎在作畫,但畫得心不在焉。
孔承傑一早就帶著學生去爬山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回來,開始有點後悔自己沒跟去。
想去,可是她沒運動細胞,平時又缺乏運動,突然間要去爬山,怕自己會成為他的負擔,要是全隊因為她一個人走不動而下不了山就糗大了。
儘管她是很願意配合他的休閒嗜好啦,但還是等她練好身體再說吧。
「哈囉,戎戎。」凌夫人笑咪咪的敲門進來,「你可不可以幫我畫張像?」
「當然可以。」她正愁太無聊,五妹已經在她腳邊打盹睡著了,凌夫人來得正是時候。
「好久沒讓人畫像了,我這個姿勢可以嗎?」凌夫人在沙發坐下,雙腿交疊,姿態優雅。
「這樣可以,臉稍微偏左一點點……」戎戎專業的指點,「……對,很好,向著陽光。」
一個小時後,凌夫人看著自己的畫像,喜滋滋地。
「哇,你把我畫得這麼美,讓我好好報答你一下。」
她把戎戎拉到自己的美容室去,讓她躺進美容椅裡,開始為她洗臉。
「放心,我有美容師的資格,保證你做完臉後會美麗好幾天。」凌夫人熟稔的開始為她臉部按摩。
戎戎舒服的躺在美容椅中,耳邊聽著美妙的鋼琴音樂,覺得無比安適。
原來凌夫人還有這個嗜好,這間美容室設備齊全,看來她對美容真的很有研究。
「我們女人千萬不能變成黃臉婆,像我,雖然生了兩個兒女,但對保養還是很注重。」
「凌夫人的皮膚保養得很好。」戎戎由衷地說。
「你的更好。」她笑道:「細皮白肉的,難怪承傑會喜歡你,還為你在歐風小館打架哩,真好。」
「他那次不是為我打架啦。」她已經跟人解釋過千百遍了,可是都沒有人要聽,堅持孔承傑開打是為她爭風吃醋。
「不管怎麼樣,看到他跟你談戀愛,我們都放心了。」凌夫人開心的說: 「以前怕他對圓月太死心眼,原來這孩子不會鑽牛角尖,他肯放開心懷實在太好了,你比圓月更適合他。」
「你的女兒一定長得很美吧?」
美媽生美女,凌夫人相貌秀麗,她生的女兒必定不凡。
「從小到大,她都有石盤之花的稱號。」她隨手將一隻相框拿到戎戎面前。 「喏,這兩個傢伙就是我生的,左邊是圓月,右邊是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