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短短幾天就變得這麼憔悴消瘦,讓他心疼不捨,雖然自己心裡也感到有些不滿跟委屈,但看著她,他心酸得發疼,怎麼也捨不得再對她多說一句重話。
又是這樣的眼神,他總是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她,以前她可以自己騙自己,但現在,她不要!她要的是他的愛,不是同情,更不要憐憫。
「我不要你同情我。」握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肉裡,疼得讓她兩道秀眉攏緊。
「我沒有同情你。」凌凡恩一愣,剛才也聽到她說一樣的話,她的同情指的是什麼?
「同情不是愛……你懂嗎?」夏璃忍不住哽咽,再次紅了眼。
凌凡恩看著她,突然方向盤一轉,將車子停在一旁,伸手將她擁入懷裡,「小璃,同情與愛情,我分得出來,可憐一個人,不代表會愛上那個人,小璃,我對你是憐惜、是不捨、是心痛,是愛……」捧起她的臉,溫潤的黑眸帶著憂傷,望著她,那深如黑潭的眼中滿滿都是對她的眷戀,那是真情真愛。
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夏璃想閉上眼抗拒,卻無法抗拒心底的渴望,他捧著她臉龐的手微微顫抖,眼底的傷痛讓她的心跟著擰疼了,再也忍不住地伸手抱緊他。
「我愛你。」溫柔的吻覆上她的唇,傾注這段日子所有的思念與擔心,他愛上懷中這個小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笑容還有發亮的眼睛,就住在他心底了。
閉上眼,夏璃無力抗拒,他的話就像抹了糖的毒藥,就算她真的被騙慘了,她也無悔。
凌凡恩載著夏璃一起來到翔晏大樓地下停車場,來這兒的途中,他已經打電話通知羅凱智跟他女朋友一起來解釋清楚。
才剛下了車,凌凡恩就看到羅凱智跟一個女人一同走向他,他認出羅凱智身旁的女人就是凌氏的秘書之一。
「凌總……」羅凱智莫名其妙接到凌總裁的電話,說要他帶著女友一起到地下停車場等他,雖然不解,但他還是聽命行事,才說了兩個字,馬上被打斷。
「凱智!」凌凡恩趕緊上前一步打斷他,夏璃現在好不容易同意相信他了,現在要是讓夏璃知道他的身份,一定會讓情況變糟。
「是?」羅凱智嚇了一跳,怎麼凌總裁臉色這麼凝重,是他哪裡得罪了總裁嗎?該不會是交換車子那段時間他把總裁的車子刮花了?糟糕,那要怎麼賠啊!
「情人節那一天,你是不是開著車子接送這位小姐?」凌凡恩技巧性地問著,小心翼翼不讓夏璃發現。
情、情人節?羅凱智愣了一下,沒想到話題突然跳到情人節去了,但腦筋同時也轉得飛快。
「下班後我的確帶著知佳離開,有什麼問題嗎?」情人節他帶自己的女朋友去過節,不算過份吧?
「為什麼你會開著凡恩的車?」夏璃不解地問道。
凡恩?這麼親密的稱呼?羅凱智頓了下,用眼角餘光掃向身邊的凌總裁,見他若有似無地輕點一下頭示意他稱是,機靈的他馬上懂了。
「那一天我車子臨時維修,跟……凡恩借車子,真的很謝謝他。」羅凱智不愧能擔任翔晏的特助之位,精明機警自然不在話下,說話的同時,伸手抓住身後女朋友的手,輕輕地握緊了下。
許知佳納悶地看著男朋友,再看一眼凌總裁,實在不懂現在上演哪一齣戲?車子明明是凱智的,怎麼會說是跟凌總裁借車子?還有,這個小姐是誰啊?好像跟凌總裁很親密似的?
「所以我那天看到的,真的是你?」她真的認錯人了嗎?轉身走到羅凱智跟他女友身後,夏璃退開了幾步。
熟悉的背影又映入眼底,夏璃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認錯了,原因在於羅凱智的身形跟凡恩有幾分相似,兩人都有頎長削瘦的身子,從背後看去,髮型也有些類似,只是凡恩的頭髮較長一點。
「是我,那一天我記得凌氏有會議,凡、凡恩負責主持這場會議。」要命,直接叫凌總裁的名字,怎麼喊都覺得怪。
這個說詞倒是跟凡恩告訴她的一模一樣,至此,夏璃已經信了。
「原來是這樣。」壓在心頭上的石頭沒了,她應該是要鬆口氣,但淚水卻不由自主又流了下來。
「別哭了。」凌凡恩歎口氣,抱著她,大掌輕柔地撫著她的背部,雖然他的手很想移向她的小屁屁打幾下,居然連自己男朋友都認不出來。
不過,會造成誤會他也有錯,況且,她都難過成這樣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心疼都來不及了。
看著眼前這一對,羅凱智有些懂了,不說話地拉著女友的手,悄悄離開停車場。
直到走到停車場的電梯口時,許知佳才忍不住偷回頭看一眼,「凌總裁跟那位小姐?」她看得出來,凌總裁似乎很在意那個小姐。
「別管太多,走吧。」羅凱智抿唇一笑,牽著她的手一起步入電梯。
停車場內,凌凡恩像抱著一個孩子似的哄著她,輕柔晃著。
「別哭了。」他的夏璃變得像個淚娃娃一樣。
「對不起……」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
「沒事了。」凌凡恩將她抱得更緊。她的抱歉聽在他耳裡,像根針一樣刺進心裡,這聲對不起,是他該對她說才是……
現在,他要怎麼開口呢?
「你到現在還沒說清楚?」樊廷真有點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好友。
熟悉的咖啡廳裡,凌凡恩端起咖啡輕啜一口,「夏璃好不容易才相信我,若是在這個時候講了,她肯定不會原諒我了。」他不想冒著失去夏璃的風險,等她再愛他一點,再離不開他一點,他就會說。
「你不可能瞞著一輩子的。」樊廷噙著看好戲的笑容望著他。呵,看樣子凡恩好像真的愛上夏璃了。
凌凡恩也懂,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突然移向他的背後,原本就顯得溫潤的眸子光芒更熾,又摻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樊廷見他這個模樣,頓了下,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