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兒察覺到她蒼白的臉色,對兒子還有丈夫丟了個眼色,笑瞇瞇地要她起身,「小璃,這事情就交給男人處理了,咱們婆媳倆去培養感情,走吧,我們去外面喝茶休息一下。」
夏璃遲疑了一下,回頭看著凌凡恩,凌凡恩對她點了點頭。
范雪兒笑著拉媳婦的手,一起離開這個沉悶的客廳。
等到夏璃一走,凌凡恩臉上溫柔的笑意馬上收了起來,板起一張冷冰冰的臉,坐到正中央的沙發上。
「要處理什麼?你們似乎忘了,那一天在婚禮上,你們在大家面前說過要跟夏璃脫離父女關係的不是嗎?」
凌凡聖訝異地看著兄長,難得好脾氣的溫柔哥哥會變臉,看樣子嫂子對大哥真的很重要。
他在一個月前接到電話通知,從歐洲趕到美國去,本以為爸跟媽真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故,沒想到只是小傷,確定他們無礙後,他收好東西要離開,卻看到大哥氣呼呼對著視訊說話,然後開始一連串的計劃跟策略,夏家……恐怕還沒發現另一件事。
凌凡聖同情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對面夏家人身上,搖搖頭,真是一群笨蛋,他們凌家可不是草食性動物,膽敢招惹,就得承受所有苦果。
「那是因為……」夏夫人一股氣梗在胸口。
「那是因為當時不知道我是凌家人嗎?」眼神冰冷,凌凡恩陰駑地看著這群人,唇角微掀,「金富企業的股份,不知道各位還剩下多少?」
夏河心頭一震,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拿出手機,他飛快地打電話給金富的副總,夏夫人也是臉色凝重地看著丈夫。
好一會兒之後,夏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遭受重大打擊一樣灰心,「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喃喃自語著。
「到底怎麼了?」夏夫人著急的拉著丈夫的衣袖,她辛苦算計了一輩子,她未來的奢華生活就全靠金富了!
「金富的股份全被凌氏收購,只剩下你跟我的股份而已。」他跟妻子的股份算起來只佔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以往持股的還有好幾個董事,沒想到那些董事居然背著他將股份全賣掉了,這也代表……公司的負責人將要易主了!
「我不會毀掉金富——」凌凡恩停頓一下,透過落地窗,他看見母親正牽著他的妻子到庭院裡散心,原本冰冷的眼底抹上一絲暖意,「兩個條件,第一,永遠不准夏家主動來騷擾我的妻子;第二,沒有重大變故,夏家也不能主動打電話給夏璃。」他要呵護夏璃,他不要夏璃以後為了父母親的騷擾忐忑度日。
他已經手下留情,要不是念在他們好歹將夏璃養育成人,他會直接將夏家吃得一乾二淨!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夏河跟妻子也沒話說了,原本滿懷怒火而來,如今卻是被人用棍棒痛打一頓,打掉他們的面子,也徹底毀了他們的日子,以後……他們也只能靠著凌氏的憐憫苟延殘喘下去。
「知道了……」灰白著臉,夏河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第10章(2)
庭院外,夏璃有些擔心地望向客廳的方向,從這裡她只能看到凌凡恩的背影,什麼話也聽不到。
范雪兒注意到了,笑了笑。
「小璃啊,喝茶。」倒了杯香醇的紅茶送到她面前,偏過頭對著一旁的女傭說:「去瞧瞧王媽燉的湯好了沒。」
「是。」女傭應了一聲,笑著點頭離開。
「謝謝媽咪。」夏璃強撐著笑臉,端起杯子輕啜一口。
范雪兒拉過她的手,「小璃,有些事情我們需要放手,已經潰爛的傷口,就要把肉挖掉,雖然會一次痛徹心扉,但只有這樣,傷口才會好。」
夏璃怔愣了下,「媽咪……」
范雪兒是真心喜歡夏璃,第一眼看到她,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深愛她的兒子,「小璃,媽咪希望你能跟凡恩快快樂樂的生活,還有,快點替媽咪添個可愛的小孫子。」她幽默地笑說著,眼神曖昧地盯著她的肚子。
夏璃臉一紅,羞窘地低下頭,「媽咪,我想沒這麼快啦。」
凡恩的孩子?她下意識伸手撫向平坦的小腹,相像著不久的將來。
「哈哈哈……你真可愛!」范雪兒拉著她笑不可遏。
婆媳倆感情好的在外頭說說笑笑,夏璃原本緊張的心情也在范雪兒一點一滴的引導下消失了。
「小時候,他們兄弟倆可是超黏我的,只要我一不見他們就哇哇大哭,有一次我跟你爸爸正在房裡親熱的時候,他們突然來敲門,嚇得你爸爸差點從床上滾下去。」范雪兒把以前發生的糗事全拿來逗她開心。
夏璃也果真笑得連眼淚都掉下來了,聊得太開心,她甚至沒注意到夏家人已經先一步離去,而她所愛的男人也朝她緩緩走來。
「小璃,你看。」范雪兒伸出手指著她的後方。
夏璃回首望去,陽光下,柔軟的黑髮在風中飄揚,俊美的臉龐上漾滿笑意,溫潤的黑眸戀戀地凝視著她,修長的雙腿正踏著穩健的步伐,朝她而來。
紅嫩的唇畔綻出一朵絕美的笑花,眼底閃閃發亮,笑著迎向她最愛的男人,投入他溫暖的懷抱。
凌老夫人靜悄悄走到媳婦身邊,兩人對看一眼,都滿意地笑開了。
一年後
輕柔的音樂悠揚地演奏著,寬敞豪華的空間裡,許多男男女女或站或坐,有老有少,許多是報紙上常見的名人。
這是一場豪門宴會,宴會上聚集了許多企業家二代,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正與這場宴會主辦人聊天的兩名男子。
一個是穿著黑色西裝,神情有些冷漠的俊朗男子,鼻樑上掛著一副眼鏡,看起來精明幹練,也給人不好招惹的印象。
另一位男子,穿著白色的西裝,目光柔軟,滿臉笑意,氣質高雅不凡,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貴公子般的優雅。
這兩個高級貨色,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該挑白色西裝的下手,但眾多女人都只能望著他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