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艾琪腿軟的坐倒在地上,終於明白自己和他是再也不可能了。
回到車上的程兆碩拿出手帕,擦了下手背上的血漬,他看見公事包上的龍紋皮製環型吊飾,輕輕摸著。
這個是用來綁住男人一輩子的,那麼有用來綁住女人一輩子的吊飾嗎?
他苦笑。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想起夏維欣說的,離婚後他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可是,他原來的生活是怎樣?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輕歎了口氣,程兆碩開車離開。
十分鐘後,在一個路口,他為了閃避闖紅燈的機車,方向盤一個急轉,他撞上了前方的安全島,整輛車瞬間飛起,翻轉一圈後又重重摔到地面上。
劇烈聲響讓四周民眾驚聲尖叫,車裡的人則是徹底失去意識。
第5章(1)
「醒了、醒了!」
程兆碩張開眼睛,看見父母親就站在床邊。他們不是去環遊世界?怎麼會在這裡?
「爸、媽。」
「兆碩,你終於醒了,嚇死媽媽了。」程母捉緊兒子的手,雙眼紅腫,看起來像是哭了許多日似的,一旁的程父也哭了。
「哥,你知道你差點嚇死大家了,昏迷了一個星期,幸好你醒了。」向來大剌剌的程兆柔邊哭邊說。
他昏迷了一個星期?程兆碩對發生車禍有印象,但翻車後他就沒有意識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程兆碩的目光在看見站在床尾的夏維欣時,怔愣了一下。她也來了!看見她紅腫著雙眼,她也為他擔心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夏維欣,他內心莫名的鬆了口氣,原本浮躁的情緒也定了下來,他原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看來今天他可以好好睡一覺。
見他沒事了,夏維欣卻還是很難過。如果她沒有提出離婚,如果她沒有離開他,那麼他就不會發生車禍了,對此,她感到很內疚也很自責。
醫生來看過,確定沒事,程兆碩疲憊得又入睡,他們才退出病房。
病房外,夏維欣哭著向公公婆婆道歉。
「爸,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您們原諒我。」因為她的自私,害得兩位長輩差點就失去了他們的寶貝兒子,她內心的恐懼無法用言語形容。
幸好他醒來了,雖然都是些外傷,不過他的右腳打了石膏得休養至少一個月以上。
確認兒子沒事後,程母放下一顆心,她拉起夏維欣的手道:「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要怪都該怪兆碩,我都聽兆柔說了,之前你被薛艾琪打得住院,我和你爸爸才要跟你說抱歉,你辛苦了。」
程母很瞭解媳婦,若不是被重重傷了心,她不會提出離婚,更不會離開,這一年來,她對兆碩的付出,陳嫂都跟她說了,是兆碩不懂得珍惜。
雖說當初她是因為福星之說才讓兒子娶夏維欣為妻,可是相處過後,她真的很喜歡維欣這個孩子,無奈兒子還是繼續跟薛艾琪交往,怕維欣難過,因此她經常帶著她出席公開場合,因為她真的很希望維欣可以是她真正的媳婦。
可是一年過去了,兒子和維欣還是分房睡。
不過兒子怎麼會放任薛艾琪打維欣呢?這一年來不是過得好好的?但聽兆柔說,他還為薛艾琪說話,這是真的嗎?兆碩向來不是做事沒有分寸的人,也許她得找個時間問問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小心一點。」
一個星期後,程兆碩終於出院了,在程家父母的決定下,將他直接送到夏維欣經營的民宿,而難得的,這次程兆碩沒有意見。
程家父母認定,都是因為兒子和福星媳婦離婚,所以才會發生車禍,雖然幸運撿回一命,但是他的右腳打上石膏,不想兒子腳傷期間又發生什麼意外,可維欣又要經營民宿,因此他們決定讓兒子到民宿休養,和福星媳婦在一起,他們才會安心。
夏維欣知道公公婆婆的意思,所以點頭答應讓程兆碩來民宿休養,她會好好照料他,畢竟這是她的責任,就算將來婆婆要她再搬回台北,她也不敢有意見,反正最多一年,她會完成她該做的事後,再全心經營民宿。
順利到了民宿,大家將程兆碩扶進了房間。
「兆碩,你好好休息,反正你也很久沒有放假了,就當在放長假。」程父希望兒子可以好好養傷,畢竟腿傷沒有治好,可是會影響他一輩子的。
「哥,你住在這裡,一切都要靠大嫂照料,你要對人家好一點,知道嗎?別又想去搞外遇了。」程兆柔忍不住叨念,雖然知道大哥和薛艾琪已經分手了,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去搞外遇,然後又把大嫂給氣走。
程兆碩額冒黑線,他看了眼李承浩,示意他快點將這個小麻煩給帶出去。
李承浩收到訊息,立刻開口打岔,轉移話題,「好了,我們該走了,讓兆碩好好休息,相信他住在這裡會過得很好,大家不用擔心了。」
「兆碩,爸媽有空會來看你。」
「好,您們路上小心。」
程氏夫婦和女兒及一同前來的李承浩離開房間後,來到民宿的大廳,此時夏維欣已為大家準備好飲料。
公公是凍頂烏龍茶,婆婆是養生的水果茶,小姑是伯爵奶茶,而李先生則是冰咖啡。
當每個人喝到自己喜歡的飲料時都很開心,媳婦的貼心舉動,讓程家二老更加覺得不用擔心兒子這段時間的生活起居。
大家邊喝著飲料休息,邊看看四周的環境,都覺得這裡真的很美。
「維欣將來就算你要回台北,沒有辦法繼續經營,也不要賣掉這裡,就把這當成我們程家的別墅,有空可以來這裡玩。」程母有感而發的道。
夏維欣雖然覺得婆婆的話怪怪的,但她沒有多問,倒是程兆柔開口了。
「媽,人家大嫂也才剛買下這裡要經營,她幹麼回台北呢?再說這是大嫂的民宿,怎麼會變成是我們的別墅?」
程母笑了笑,掩去尷尬。「沒有啦,我沒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