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事不能耍賴喔?」好半響她才鬆開他,拽拽地下床梳洗。
程東海覺得很好笑,揉揉鼻子,也不多說什麼,便走出房間幫她準備早餐。原來,那個沒神經,讓人很吐血的笨女人,也是會撒嬌的。
雖然只是看似不經意地把頭靠過來,拉拉他的手,但那害羞迴避的眼神,刻意野蠻的口吻,早已洩露了她那點小心思。
不錯,有開竅就好,至少不枉他的一番苦心和一片真心。
雖然他很開心她會主動靠近他,但……不管他抬頭幾次,卻都看到那個應該大口喝粥的傢伙,一直用滿帶桃花的大眼緊瞅著她。
「我臉上有食物嗎?還是我長得像大漢堡?瞧你一副想把我吃掉的樣子。」他忍不住調侃她。
杏眼園瞪。「哪有,胡說八道,我、我只是在思考工作的事。」安芷嫻說的正經八百,煞有其事,然而小臉卻紅了,心虛地低下頭,舀了粥就往嘴裡塞。「啊!燙燙燙……」
「怎麼這麼不小心,不是跟你說過要先吹涼了再喝嗎?我看看。」
她又羞又窘,連忙推開他的手,「不用啦,只是燙了一下,沒事啦!」
他蹙起眉,忍不住伸出手,敲敲桌面,「從現在開始,不許你想工作,也不許你想著碗粥以外的事,給我專心把早餐吃完,聽到沒有?」
呃,凶的勒,好嘛好嘛,不想就不想。
像個犯錯的小孩子,安芷嫻垂下腦袋,安安分分地出著湯匙裡的粥,小口小口地送進嘴巴裡。
好香哩,是用去油的雞湯精華熬得山藥粥,一點也不油膩,因為程東海說過,早餐一定要吃飽,這樣才有力氣工作,寶寶也才會有營養。為了她跟寶寶,她一定要把他早上特地為她煮的愛心早餐吃光光。
磨蹭了老半天,兩個人終於可以出門上班了。
坐在車子裡,相同的街景今天看來格外養眼,她總覺得心裡好像有一朵朵小花不斷在綻放著,忍不住瞄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程東海的鼻子又直又挺,瞧,他的嘴唇也很性感,難怪吻起來那麼舒服,人長的帥,就連眉毛都很有英氣。
還有還有,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好看極了,修長又很有力,不但可以擁抱她,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好比說開車送她上下班啦,彈鋼琴給她聽啦……
多完美啊!
她陶醉地沉浸在自己練滿的幻想裡,媚眼如波,渾然不覺身旁的男人已經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如坐針氈。
「安芷嫻,你可不可以讓我專心開車?」程海東忍不住在抗議。
「我又沒有弄到你……」她一臉無辜。
「但是你一直在看我。」
男人當然喜歡自己的女人用崇拜愛慕的眼神望著自己,若是平常,他會抱抱她,回報她的注目,問題是他現在掌握著他們一家三口的人身安全,手要控制方向盤,眼睛還要注意前方的狀況,她這麼毫不含蓄地望著他,是想要他著火嗎?
安芷嫻瞟了他緊繃的臉龐一眼,旋即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瞪大雙眸,「你在害羞嗎?海東,你耳朵紅了耶!」
「閉嘴!」
「哈哈哈……程海東,原來你也會害羞啊,而且你臉紅害羞的模樣好可愛,好像個小姑娘,乖,姐姐疼,別怕、別怕喔……」她沒有形象的瘋狂大笑,還不知死活地伸出食指,輕佻他的下顎。
小姑娘?她居然說他像小姑娘?哪個大男人可以容忍被自己的女人說是小姑娘?程海東惱極了。
車子一抵達她的公司樓下,程海東利落地解開安全帶,旋即把笑得花枝亂顫的她抓到懷裡,狠狠地吻住她,吻到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還是小姑娘嗎?」
「……」她羞紅著臉,猛喘氣,根本沒辦法回答。
須臾,他又抱抱她,溫柔地低喃敦促,「快跟我說再見,不然,我們今天誰都別想好好上班了。」
「再、再見。」掙脫他溫暖的懷抱,她連忙拿起包,嬌羞的打開車門。
程海東跟著下車,手裡拎著一個袋子,「午餐跟點心都放在裡面,有媽做的五穀雜糧麵包,肚子餓了可以吃,快上去吧!」
接過他遞過來的袋子,安芷嫻傻氣地走向大樓,忽地,像是想起什麼,她頓下腳步,轉身往回走。
程海東以為她又迷糊的忘了帶東西,還來不及開口問,安芷嫻已經一股腦兒撞進他的懷裡,像只耍賴的小貓,在他胸口蹭了又蹭,這才意猶未盡地退開。
幾次回頭揮手,每回總是笑的又嬌又俏,看得程海東心都酥了,等她走進大樓,他才回過神,連忙低頭看看手錶,啊,快來不及了,匆匆上車離開。
「週末過得很快樂喔!」
安芷嫻還在座位上陶醉不已的時候,聽到一句調侃在耳邊響起,連忙回神抬頭看去。只見一對漂亮的乳房露出一大半,不用看臉,她立刻不假思索地開口,「唔,王潔,早啊!」
「總算回魂了,看你們剛剛難分難捨的模樣,如何,是不是很有戀愛的感覺?」
「瞎說什麼。」她不好意思,迴避王潔的目光。
「跟你摟摟抱抱的,是你登記有案的丈夫,又不是隨便找來的野男人,幹嗎怕人家知道?」
是不怕人家知道,但不想讓人家知道啊,因為她想一個人慢慢陶醉、回味啊。
「好了啦,王潔,該工作了,不然待會兒老闆又要把你叫進辦公室聽他唸經了。」
「哼,再敢對我唸經,老娘就先去皈依佛門,再回過頭來念給他聽,看誰的功力比較高。」惡狠狠的口吻。
王潔回到座位後,安芷嫻一個人想了想,忍不住又笑了。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她喜歡程海東,「喜歡」喜歡程海東的自己。
「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怎麼會答應這種事?」辦公室裡,盧雅婷無法理解地瞪著程海東。
程海東表情淡然地抬起頭,瞥了她一樣,大概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事,沒有吭聲,低下頭繼續做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