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沖喜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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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海東,我先回去嘍!」嗓音嬌嫩一如往常,還帶著她獨特的俏皮尾音。

  「等一下!」

  程海東猛地回過神來,飛快地跳下床,套上褲子,大掌壓上門板,攔住正要開門離去的她,用滿含濃烈情感的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

  「我們結婚。」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簡單扼要的四個字此時對安芷嫻來說,就像複雜的程序語言,讓她霎時間無法理解,她小嘴微張,遲遲發不出聲音,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得好圓,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好不好?嫁給我?」他沙啞地敦促。

  她揚起古怪的表情,看了他好半晌。才啼笑皆非地說:「你瘋了嗎?我們是哥兒們耶!」

  她的話,就像一桶冰水迎頭潑向程海東,他先是狼狽地別開臉,直到調整好心情後,才又回過頭來看向她。「我們發生關係了,就在昨天晚上。」他盡可能保持平靜地提醒她一個不爭的事實。

  「發生一次就要結婚,那戶政事務所每天光是辦理結婚登記不就忙翻了。」

  她的口氣很頑皮,拒絕的力道卻很到位,讓他無法反駁。

  安芷嫻專注地望著他,「海東,我懂你,記得小時候我們因為貪玩偷騎腳踏車出去,結果發生車禍,我的眉角留下了傷疤,事後你比誰都自責,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心心唸唸著長大賺錢後,要帶我去美容去疤,但我一直覺得,其實我自己也要負一半的責任,你不需要都攬在身上。這次也一樣,是我約你喝酒的,你真的不需要因為這樣而娶我,別擔心,我老爸不會殺了你的,因為他不可能會知道,瞭解嗎?」

  她天真地以為他是擔心萬一哪天東窗事發,愛女心切的安爸爸會因此而暴怒。

  這回,程式海東被打擊得很徹底。

  真他媽見鬼了,她懂什麼?她根本什麼都不懂,這個沒神經的女人壓根兒沒好好瞭解過他,他恨不得她老爸拿刀逼他娶她,這樣他還樂得輕鬆呢,也可以避免被她沒神經的反應給活活氣死。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懷孕了呢?」他丟出一顆震憾彈,居心叵測地想看著她怎麼自圓其說。

  她猛然一怔,「不可能!」故作輕鬆地斜睨著他,「你想嚇唬我,世上哪有這麼剛好的事,一次擦槍走火就中獎,我要是莫名其妙就懷孕了,那些渴望孩子卻不孕的婦女不就很慪?」

  「但誰都不能保證沒有這個可能。」程海東用盡全力保持冷靜,理智地說,因為如果不克制住自己,他怕他會失手掐死她。

  「同樣的,我們也不能肯定會發生,所以——快點清除你的記憶,從下一秒開始,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她拍拍他的額頭。俏皮地假裝已經替他消除記憶。

  程海東沉默不語,他氣惱她想要抹去的隨便態度,心裡難受極了。

  「總之,不許再胡思亂想,拜嘍。」

  她樂天又樂觀,撇下程海東,頭也不回地回家去。

  聽見樓下大門打開又關上,程海東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髒話,懊惱至極。

  忘記是哪首歌的歌詞是這麼寫的——快樂,是回家往浴缸一浸,安芷嫻也這麼認為。

  記得從小時候開始,每次只要跟程海東出去玩得渾身狼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趕進浴室洗澡,把全身洗乾淨,明天才有繼續瞎玩胡鬧的本錢。

  但,這一次呢?就算洗得再怎麼乾淨,發生過的事實就能輕易被抹去嗎?

  第2章(2)

  她在浴室脫光了衣服,看到鏡中的自己,才發現身上的痕跡不是洗澡就可以洗掉的,一個又一個鮮紅色的吻痕,情狂時不自覺留下的印記,綿綿密密,彷彿烙印在她身上,不斷提醒她昨晚的纏綿。

  「沒這回事,沒這回事,忘記,通通都忘記……」

  不管是心虛想要壯膽,還是專注的催眠,安芷嫻努力對抗事實,喃喃自語了半晌,坐在按摩浴缸裡的她,先是深吸了一大口氣,旋即整個人沒入水裡。

  忽地,像是畫面快轉達,以為不記得的糾纏灼烈,居然一幕幕湧現她眼前。

  她清楚地看見,躺在床上身影妖嬈的女人是她,壓在她身上,不斷親吻她的男人,是程海東,他們正在做男人與女人之間最親密的行為。

  愕然心慌,忘了自己還埋在水裡,她不自覺瞠目結舌,張開了口,溫熱的水頓時灌入她的鼻腔,嗆得她痛苦掙扎,連忙竄出水面,猛咳了好久才停歇……

  分不清是氤氳的熱氣,還是那激情交纏的畫面讓她臉紅,劇烈的心跳久久無法平息。

  唉,怎麼會這麼糊塗呢?她在心裡哀鳴。

  都怪她,喝光了米歇爾?巴尼耶先生的私藏紅酒,就該散場回家的,怎麼會聽到阿公寄了梅子酒來,就又嘴饞地多喝了幾杯,這下好了,酒後亂性……對像還是她從小最要好的兄弟,想想還真是糗斃了!以後見到程海東,她還能平心靜氣,坦然自若若地面對他嗎?

  想到一夜荒唐可能會搞砸兩人多年的交情,安芷嫻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朋友來來去去,唯獨程海東是絕對不能捨棄的那一個,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經超越一般朋友,而是像家人一樣密不可分了,她無法想像未來的日子她有可能會失去他。

  下意識地摸摸眉角,當年的傷疤已不復見,皮膚光滑細嫩,是程海東強拖她去美容診所做去疤手術。

  其實她真的不在乎臉上是不是有疤,但又不希望他每次看到就一臉自責,她才會乖乖順從。

  他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攬在身上,固執得可以,這次兩人酒後發生關係,不知道他又要掛念自責多久,她不要他變成那個樣子。

  沒關係,真的,雖然一開始她確實被嚇到了,但換個角度想,幸好是她打小熟悉信賴的程海東,萬一是亂七八糟的野男人,她才真的要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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