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他不想讓她記起過去是嗎?陶佑琳在心中盤算著。
「嗯。」齊夢槐微微點頭。
「董事長,那我先出去了。」陶佑琳得到齊夢槐的應允之後,就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她難掩焦躁的走回座位,握緊的拳頭在桌上捶打了下。
該死,那個女人為什麼這麼陰魂不散?她本來還暗自竊喜那個討人厭的女人消失不見,孰料她又出現了,而且看樣子還引去了齊夢槐的興趣。
為什麼那女人就是喜歡破壞她的好事?
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更接近齊夢槐,絕對不能再讓龔昕樂奪去她的夢想,絕不!
「對不起,小天吵著要找你,你有空嗎?一起吃午飯?」
手機那頭傳米龔昕樂的聲音,讓齊夢槐的心不由自主的雀躍了起來。
「我馬上到。」約好了地點,掛斷電話,他按下丁擴音吩咐,「佑琳,幫我取消下午所有的約會。」
「可是董事長——」
「照做就是。」不等陶佑琳回應他就迫不及待的衝出了辦公室,在所有員工好奇的注視下離開。
「咦?剛剛那是董事長嗎?」
「是耶,真的是他耶。」
「我沒聽錯吧,他邊走邊……吹口哨?」
「你沒聽錯,他真的是在吹口哨,而且吹的還是海綿寶寶。」
「那真的是董事長嗎?」
所有員工同時在頭項上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沒聽到員工在身後議論紛紛,齊夢槐愉悅的跳上了停在停車場的BMW,驅車前往跟龔昕樂相約的地方,邊繼續吹著口哨。
車子在馬路上疾駛著,就在即將到達目的地時,他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猴急與異常的雀躍,瞬間整個人怔愣住了,緩緩將車駛向了路邊暫停。
他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吹了口哨?齊夢槐用手爬過濃密的短髮,深呼吸了幾下,試圖平復自己過度飛揚的情緒。
從接到龔昕樂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就好像不再是自己,整個人就像踩在雲端似的飄飄然,一心一意只想趕快見到她。
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而讓他體會到的對象居然是被自己休離的前妻?
明明獨處時,他總是提醒自己跟她保持距離才是上策。
但現實卻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渴望著每一次跟她相聚的機會。
難道……
不,不可以,他不能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他需要冷靜一陣子才行。
齊夢槐原本愉悅的心情霎時染上一層陰霾,他思忖了許久,才又緩緩將車駛離路邊,帶著與方才迥然不同的情緒,強迫自己駛向回頭路。
這男人怎麼這樣?
龔昕樂懊惱的看著手機,心情不由自主的跌落谷底。
剛剛不是說會馬上到嗎?怎麼現在又打來說投空,而且口氣還冷冷淡淡的?
上次說要常帶小天出去玩的也是他,現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給他——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假借小天之名行想見他之實,結果他的回應竟然這麼冷漠,好像她打擾到他了,讓她情緒很低落……
「樂樂,夢槐叔叔怎麼還不來啊?」小天搖晃著龔昕樂的手問。
收拾起灰暗的情緒,她擠出一抹笑:「夢槐叔叔突然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沒辦法來了。
「可是他剛剛說他要來啊?」小天無法理解的垮下臉。
「小天乖,叔叔要工作啊,也許是臨時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樂樂安撫著弟弟。
「可是人家想找叔叔玩嘛,上次他答應過要陪我的。」小天委屈的噘起唇抱怨。
「我知道,等叔叔有空,我們再找叔叔好嗎?」龔昕樂嘴上承諾,但卻很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能再主動打給他。
其實她一向不是個忸忸怩怩的人,但自從發現對他的心意之後,反而變得敏感畏縮了起來。
啊,不知道她失憶之前有沒有淡過戀受?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呢?
「樂樂?樂樂?」小天拉著龔昕樂的手喊著。
「什、什麼?」她猛地回神。
「你看!」小天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子。
「怎麼了?看什麼?」龔昕樂伸長脖子左右張望,看到了穿著短裙的火辣女生,還有行色匆忙的上班族與撐著傘漫步的歐巴桑,但就不知道小天要她看的是什麼。
「夢槐叔叔耶,夢槐叔叔來了。」小天認出那輛車,興高采烈的揚聲道。
「小天,你真的這麼喜歡夢槐叔叔啊?」喜歡到連幻覺都出來了?
「喜歡啊,夢槐叔叔又高又帥,我最喜歡夢槐叔叔了。」小天說著可愛的童言童語。
第6章(2)
又高又帥?龔昕樂忍不住失笑道:「你是去哪學的啊?真是人小鬼大走吧,你想吃什麼,樂樂帶你去吃。」
「不要,我要叔叔帶。」小天生氣跺腳。
「樂樂剛剛不是說了嗎?叔叔打電話來說不能來了小天乖乖聽話好不好?」
龔昕樂捺著性子解釋。
「樂樂說謊,叔叔明明就來了,我要叔叔啦!」小天開始使起小孩子脾氣。
「小天。」龔昕樂眉頭擰起,沉聲道:「小天若是不乖的話,樂樂要生氣了。」
「嗚……樂樂討厭!」小天嘴一癟,掙脫龔昕樂的手,拔腿就向停在路邊的車子跑去。
「小天?」她驚愕的大喊,心急的追上。
現在馬路上車水馬龍,若讓小天衝到了路上,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就在龔昕樂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之際,停在路邊的車子突然打開車門,齊夢槐已經從駕駛座跨下,牢牢的抱住了朝他奔去的小天。
「叔叔、叔叔。我就知道你來了。」小天被抱起,開心的賴在齊夢槐懷中,扭頭朝龔昕樂道:「樂樂,你看,真的是叔叔吧。」
「呃,你、你怎麼會……你不是說沒空?」乍見從車子出來的齊夢槐,龔昕樂原本就緊張得怦怦作響的心跳,這會撞擊得更有力了。
「我……突然又有空,就來了。」齊夢槐的眸底閃垃一抹不易察覺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