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他的胸口宛如被重重的撞擊了下。
雖然過了五年,但那張嬌艷的臉上並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還是美麗如昔。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刻意在這裡等他?
為什麼?
為什麼五年前毅然決然的離開,五年後的今天卻又找上他?
說不清此刻在心中翻騰的是怎樣的情緒,齊夢槐緩緩在床邊坐下,就這樣沉默的看著她的睡臉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的音樂旋律打破了靜默,讓原本仍在夢鄉中的女人皺緊了眉頭,閉著眼睛摸索著自己的手機,然後在床邊的包包中掏出了根本沒發出聲音的手機往耳邊貼近。
「喂……」她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喂?喂?」眉頭輕輕的皺起。
奇怪了,怎麼她明明按下了通話鍵,耳邊的鈴聲卻還是穿過了朦朧的意識不斷的響著?
手機壞了嗎?龔昕樂不甘願的動了動眼皮,勉強睜開一條縫,打量著自己的手機。
「喂?嗯,我知道了。」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取代手機的鈴聲響起,讓她倏地瞪圓了眼,睡意全消。
「見鬼了?」她驚恐的半坐起身,錯愕的瞪著烏漆抹黑的手機螢幕。
「你醒了?」一直坐在一旁看著她的齊夢槐,緩緩的開口道。
驚愕的美目自手機轉向他,頓了好幾秒,突然尖叫,將棉被緊緊抱在胸口道:「你是誰?你想幹麼?」
她的反應讓齊夢槐困惑的擰緊了眉。
「這是你的新遊戲嗎?」她現在是在演哪一出?
「你最好快點出去,否則我要喊人了。」龔昕樂一雙大眼瞠得銅鈴般大,警戒的瞪者他。
「你跑進我的房間睡覺,然後叫我出去?」雖然見過大風大浪,齊夢槐還是無法摸清她這麼做的用意。
「你的房間?」龔昕樂的臉困惑的皺起。
「不是你刻意打聽我住在哪裡,所以才出現在這裡等我的嗎?除了這個可能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打聽他住在哪裡?龔昕樂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英挺俊帥,氣質非凡,怎麼看都不像個雞鳴狗盜之輩或者是神經病啊?不過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呢?
「這位先生,這裡明明就是我的房間,我才要問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撥了撥頭髮,一臉正色道。
「這位先生?」齊夢槐的眉微微一挑,「你打算裝作不認識我嗎?」
「我應該要認識你嗎?」怪了,這男人好像有點自我感覺良好喔?她緩緩自床上起身,慢慢的將身子向房門處移動,「不管怎樣,請你馬上離開。」
「別鬧了,我沒時間陪你玩失憶的遊戲,我要洗澡了。」齊夢槐坐在床上,舉起手解開了胸前的幾顆扣子。
「你想幹麼?別動!」他的動作讓龔昕樂緊張的大喊。
齊夢槐錯愕的看著她,片刻後,緩緩起身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救命——救命啊——」她突然轉身拔腿就跑,還邊跑邊喊。
怔愣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齊夢槐錯愕的思緒還沒辦法從眼前的這一幕恢復過來。
從小到大,他只見過龔昕樂緊追著他不放,倒還沒看過她當著他的面扭頭逃離的情況。
這若不是夢的話,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一場誤會,真不好意思。」龔昕樂坐在飯店附設的咖啡廳內,尷尬的朝對面的齊夢槐致歉。
「不會,是飯店的疏失。」齊夢槐還處於震驚中,俊眸無法克制的在她的臉上梭巡著。
她真的失憶了?真的忘記他了?忘記所有他們之間的一切?
說不出此刻在他心中翻滾的滋味究竟是什麼,只能確定其中有一味是淡淡的失落。
「大陸人做事還是稍嫌馬虎,這麼好的飯店竟然也會一房二賣,害我差點以為要被劫財劫色——啊,對不起,我的意思不是說你長得像壞人,其實我正納悶,怎麼會有壞人長得這麼帥,而且有種貴族氣質。」龔昕樂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她的言談舉止跟以往是多麼的不同,讓齊夢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自己以前極欲擺脫的前妻。
「嗯……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他的視線像兩道火焰似的灼燒著她的肌膚,也燙紅了她的雙頰。
「沒事。」齊夢槐猛地回神,扯唇道:「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位舊識。」
「是嗎?」龔昕樂好奇的揚眉,「難怪你在房間時會表現出一副我應該認識你的樣子。」
「是啊。」他露出苦笑。
「錯了,我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龔昕樂,你好。」她朝他伸出了手。
看著她柔若無骨的嫩白手掌,齊夢槐腦海中突然閃過當年雙手是如何主動的撫過他結實身軀的每一寸肌膚,一時間竟閃了神。
「哈羅?」發覺他的怔愣,龔昕樂好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道。
「呃——」齊夢槐連忙握住了她的手,一雙銳利的黑眸緊盯她臉上的反應道:「我叫齊夢槐。」
「齊夢槐?」她的眉頭微微蹙了蹙。這名字好像很耳熟?
「怎麼了?」他沒放過她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
「沒事。」她搖搖頭,甩開腦中的念頭,微笑,「對了,你是從台灣來的嗎?」
「我住台北,來洽商,你呢?」
「我之前都在美國,也是為公事來上海的。」
「你一直在美國?」原來這幾年她都在美國啊。
「是啊。」龔昕樂對他臉上訝異的神色感到好奇。「在美國很奇怪嗎?」
「不,只是好奇你在美國幾年了。」齊夢槐收回臉上驚訝的表情自然的道。
龔昕樂倒頭想了想。「嗯,我也不太清楚,聽我父母說,應該有四五年了吧。」
第3章(2)
「不清楚?」怎麼會?
「因為我在美國出了一場車禍,所以以前的記憶都喪失了。」龔昕樂苦笑道。
「車禍?」齊夢槐心裡一震。難怪,難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