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輕鬆的口吻和飛鳶哈拉,不願讓飛鳶知道她今天的心清糟透了。 「希希,我大哥要訂婚了!」飛鳶焦急的說。
聽到這個消息,希希腦中一陣空白,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心口像被挖了一個洞,怎麼補也補不滿。
他要訂婚……他要訂婚了……
她才出國兩個禮拜而已,會不會太快了點?
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她?事情來得這麼突然,莫非他是……奉子成婚嗎?這個可能性讓她的心猛然往下沉。
「希希!你聽見了沒有?我大哥要訂婚了,你明天馬上飛回來,我們大家商量一下怎麼做……」
「不用了。」酸楚的情緒讓她眼底開始泛起淚霧,她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強自鎮定地說:「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幫我恭喜他。」
「你瘋啦!」飛鳶訝然的低呼。
「顧伯父、顧伯母一直希望他結婚,現在他要訂婚了,相信離結婚之期不遠,我沒辦法回去喝喜酒,但我會祝福他的婚姻生活幸福美滿。」
她用平靜的語調說話,心中的酸楚卻一圈一圈的擴大,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會講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飛鳶嚷叫著,「你不是很喜歡我大哥嗎?你竟然可以忍受他跟另一個女人結婚?這樣你不難受嗎?」
「大家都誤會了,我跟他只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對我來說,他是大哥哥,對他而言,我只是小妹妹,如此而已。」她牽強的解釋。
「希希,現在不是倔強的時候啊!」飛鳶急道。
「不要再說了,我很累,要休息了,改天我再跟你聯絡,晚安。」掛上電話,她的心底只剩一片空蕩。
「嗚……為什麼?為什麼……」
再也忍不住心中難過的她,擁著棉被,哭得淒慘兮兮。
自小在溫室裡長大,向來順遂的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孤獨落寞過。
手被燙傷、住的地方不安全,現在又失戀了,身邊還連個親人、朋友都沒有,為什麼她會把自己搞得這麼落魄?
門鈴在無聲寂靜的夜響起,她語帶鼻音,用差強人意的法語問:「誰啊?」
「國際快遞。」一名男子操著英語說。
哦!國際快遞送來了。
她大姐早上打電話告訴她,買了一條很漂亮的水晶項鏈寄給她,她托送的快遞晚上會到。
她連忙抽了張面紙擦掉鼻涕眼淚,打開房門。
「不要動!歹徒!」
一支像手槍的東西隔著歹徒的大衣指著她心臟,她一呆,瞬間無法思考。
笨死了!
她這個愚蠢至極的笨蛋!警方明明就呼籲民眾要小心門戶安全,為什麼她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呢?
就算被顧飛鷹訂婚的消息打擊得失去理智,她一個單身女子也不該在夜晚十二點開房門啊!看來她紅顏薄命,注定要客死異鄉了……可是她好想見見她的親人,想見他們最後一面.......
「進去!」
黑衣歹徒推著她往裡走,突然間,一股濃濃的恐懼感包圍住她。
這個人想對她做什麼?要錢她可以全部給他,可要是他色心大起,要強暴她怎麼辦?
想到這裡,希希連忙比手畫腳起來。「你你你……不要殺……錢……給你……」
哦!她真是恨極了自己的法語奇爛無比,英文又不夠流暢,萬一講得不好,激怒歹徒就完了。
「我不要錢,我要你。」歹徒驟然拉下面罩,顧飛鷹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急得快哭了的小傻瓜。
看到那張熟悉又想念的臉孔,希希突然崩潰了。
「你為什麼嚇我?為什麼要嚇我?」她痛哭失聲,拚命捶打他的胸膛,發洩心中滿漲的情緒。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他輕言哄著她,替她擦去淚痕,細細看她紅通通的雙眼和鼻尖。
她沒好氣的看著他。「你不是快要訂婚了嗎?幹麼跑來找我?」
事到如今,她當然知道飛鳶剛剛那通電話是整她的。
他們分明就全串通好了,恐怕連她大姐也在他們串謀的行列,不然怎麼會那麼巧,突然說寄快遞給她,而且送達的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慶祝告別單身的最後一晚,找無緣的戀人敘敘舊。」他戲謔地捉弄她。
她輕哼一聲。「我才懶得和你敘舊,況且我也不是你無緣的戀人。」
笑意在他的眼中擴大。「你的意思是,你是我有緣的戀人嘍?」
「你別臭美。」
那些鬥嘴的時光好像又回來了,一陣暖流緩緩滑過她心頭,今天真是讓她嘗遍酸甜苦辣的一天哪!
「咦,你好像變醜了?」
他端詳著她嬌美如昔的動人五官,故意戲弄她,因為愛美又注重保養的她,最受不了別人說她醜。
她輕輕佻起兩道秀氣的柳眉,高傲地說:「嫌我醜,那你回去找那個很漂亮的許涵妮啊。」
他捏著下巴,有趣的瞅著她。「醋味好重。」
「我才沒那麼無聊,為了你爭風吃醋哩。」
她甩開他的手往房裡走去,心裡暗罵著,自大狂、自戀狂......,.......
他笑著追上去拉住她,手輕輕一帶,將她扳過身子,扣住她小小的腰身,密密的將她困在懷中。
「那麼剛剛是誰掛掉電話就哭得淅瀝嘩啦,為了我即將與別人步入禮堂傷心得無法自拔?」他的嘴角綻出笑意,看著床頭櫃上有一堆用過的面紙,個個形狀都像餛飩。
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取笑人的討厭眉眼。「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感冒了,所以才用那麼多面紙。」
他黑眸漾著愉悅的笑意。「那現在感冒好了沒?」
她紅唇一撇。「幹麼?」
「我要吻你。」他低下頭,溫熱的唇吻住她冰涼的唇瓣。
希希頓覺渾身酥麻,從沒想過被他親吻的滋味會是這樣震撼。
他的氣息漸漸加重,她也同樣嬌喘著,粘著的雙唇再也分不開。
「希希……」他黑眸灼灼將她壓倒在床,眼裡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