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憤怒的心跳聲。
「我的?」黃東峰莫名其妙。
「是你的孩子嗎?」江忍又問了一次,不過這次的語氣變冷了,有股危險的味道。
「怎麼會是我的?」黃東峰氣了,「你當我是什麼人?野獸還是禽獸?雖然我和紗紗同住一個屋簷下,我可是很尊重她的,我把她當妹妹看。」
「你把紗紗當成妹妹?」江忍冷哼一聲,「恕我無禮,我親眼看到你們在凱悅開房。」
黃東峰也火了,「你不要以為你是總裁你就可以胡言亂語,開房?我什麼時候和紗紗去開房啦——」倏的,他住嘴了。
「想起來了嗎?」江忍更冷漠地問。
說完全不介意這件事是騙人的,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而紗紗又是他所愛的女人,他當然要地只完全的屬於他一人。
「大總裁,你誤會紗紗了。」黃東峰調侃地睨了江忍一眼,「那天我父母從南部上來看我,我幫他們訂了凱悅的房間,大學時代紗紗常和同學到我南部老家去玩,跟我父母都很熟,知道他們要來,紗紗說要替他們接風,所以就跟我一道去酒店等他們,如此而已。」
江忍不語,他深抽了口氣,一句如此而已這麼簡單,他則是徹底地被自己的眼睛給愚弄了。
或許是愛情太磨人吧,會誤解、會分離,這一切只因他愛她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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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當天深夜的班機回到台灣之後,江忍直接到紗紗家中去按鈴,他無法顧及時間太晚,也無法顧及禮貌了,他今天非見到她不可,若不能見她一面,他會瘋掉!
「是你呀,江忍!」辛法絲打著哈欠出來應門,她丈夫禹如擎跟在後頭。
「江忍?」禹如擎一臉的驚訝,他也是聖柏亞中學畢業的學生,當年他是擊劍社的高手,還和江忍挑戰過呢。
目前禹氏夫婦家中在重新裝潢,所以暫住岳父岳母這邊。
「打擾了,我想見紗紗。」
「少裝蒜了,不是你逼走紗紗的嗎?你不知道紗紗去了日本才怪。」辛法絲冷淡地說。
江忍蹙起眉心,「她沒回來?」
「她為什麼要回來?」辛法絲挑了挑眉,「回來看你怎麼負心啊?」
「絲絲!」禹如擎拉住老婆的睡袍,要她留點口德。
辛法絲瞪了老公一眼,「我說的是實話,幹麼怕我講?」
此時,辛氏夫婦也被吵醒了。
「什麼事呀?」男主人辛可閔看著門外這位俊逸挺拔的夜半訪客,嘴裡問著女兒、女婿。
辛法絲嘲江忍努努嘴,「爸,這個人模人樣的傢伙要找紗紗。」
將近十年沒見,辛可閔已經認不出小女兒當年的男朋友了,「這位先生,紗紗去日本了,你尊姓大名呀?」
嘖!這個男人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器宇不凡,他那乖巧又善解人意的小女兒為了當年那個姓江的渾小子深埋了感情近十年,如果能重新尋著愛的春天,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呀。
江忍凝重地道:「伯父,我是江忍,我剛從日本回來,我特地去找紗紗,但她已經先行回來台灣,我們錯過了。」他心想,紗紗沒有回家,她會去哪裡?
辛可閔一時傻眼,「江、江忍——」這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器字不凡的挺拔男人就是當年辜負了紗紗的那個江姓渾小子?
「老天!紗紗沒有回來,她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吧!」嬌柔的女主人傅勻?nbsp;臉色蒼白了起來。
辛法絲白了她一眼,「媽咪,你別太離譜好不好?事情都還沒弄清楚,你這樣很無聊耶。」
「我是擔心紗紗呀……」傅勻?nbsp;委屈地閉起了嘴,大女兒的德行素來如此,她已經管不動了。
驀的,江忍的行動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微微挑起眉毛,顯得有些詫異。「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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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貴族愛瑪醫院的病房外,長廊裡擠滿了人,除了辛家的人、當年學生會的那一大夥人都來齊了之外,還有紗紗的歐姓主治大夫。
「病人的身體狀況很穩定,你們實在不必來這麼多人。」歐大夫莞爾地說,他已經治療紗紗多年,和她之間已經像老朋友了。
「歐大夫,紗紗是怎麼一回事?」辛可閔身為一家之主,他立即挺身而出相詢。
歐大夫歎了口氣,「紗紗懷孕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這個訊息彷彿強力炸彈,炸得在場人士個個無一倖免,大家統統「啊」了一聲。
身為紗紗母親的傅勻?nbsp;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問:「她……她……我是說紗紗,她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歐大夫又好氣又好笑,幸好他認識辛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於辛太大的離譜早已習慣了。
傅勻?nbsp;張口結舌,期期艾艾地說:「那她……她有沒有怎麼樣?」
「你們別擔心,紗紗很鎮定。」歐大夫欣慰地說,他眼裡同時掠過一抹激賞。「她知道自己懷孕,也想生下這個孩子,所以才主動來醫院向我求助。」
江忍直視著歐大夫,「那麼現在……」她腹中有了他的孩子,她腹中竟有了他的孩子,他莫名激動了起來。
「你是江忍?」歐大夫微笑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在替紗紗治療的漫長過程中,他已經從她的口中對江忍很熟悉了,因為她每回每回提起的,除了江忍,沒有別人。
「是的。」他微微頷首。
歐大夫遺憾地說:「很抱歉,她無法保住這個孩子,還沒察覺到懷孕的這段期間裡,她照常服用治療癌細胞的藥物,對胎兒已經造成影響,她必須接受人工流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