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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小時候的戲言怎麼能當真?」

  「你可知君無戲言?」

  第9章(1)

  飛鳳公主一行人留在了後府。

  她說要住下來,誰敢反對?就算後王孫反對也是無效。

  後王孫也絕,他撥了距離主屋最遠、最清幽、最不方便的半山腰樓閣給她住。

  用君無戲言來威脅他?明裡,他拿她沒奈何,暗地,他不吃這一套。

  是夜,後王孫回到房間,屋裡空無一人,他前前後後找了一遍,把小丫鬟找來問卻沒有人知道書輕淺去了哪去了,正要發脾氣,卻看見令他遍尋不著的人從遠處的小門走了過來。

  「你去哪了?」一頭的汗,她做什麼去了?

  「小牛子的媳婦生了個胖娃娃,我去幫忙,你沒看到那娃娃多可愛,小手小腳的,小牛子接過手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他,嚇的大家都出了一身的汗。」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眼睛明亮,比手劃腳,然後被後王孫一把抱進了懷裡。

  「咦,怎麼了?」

  「我看我是沒藥醫了。」輕歎,是一種幸福的歎息。

  「你哪根筋不對了?我身上很髒。」想把這個男人推開,他卻賴著。

  「我好愛你,愛到沒藥醫了。」

  書輕淺懸著的心怦怦的跳個不停,「怎麼突然……」意識到央秀還在後面,被他這麼摸啊摸的,全化成了不好意思。

  「小姐,你剛剛交代要給牛嫂子送補品過去,奴婢先去辦這事。」掩著笑,央秀識趣的很,一溜煙跑了。

  「進屋去吧,春寒料峭的,外面冷。」

  「嗯。」

  「你怎麼跑到小牛子哪裡去打下手了?我以為你會在屋子裡。」害他小小的不滿了一下。

  為什麼會覺得書輕淺是那種會在屋子裡等自己回來,然後擺了一張哀怨臉給她看的女人呢?

  她從頭到尾都不是。

  她不會變的,不管是不是成了他的女人,她就是她。思及此,不知道為什麼,煩膩了整天的心都沉澱了下來。

  「小牛子是頭一回當爹,再說他和滿兒可都是我們的家人,你在忙,我過去關切一下也是應該。」

  「謝謝你替我設想周到。」

  「說的事什麼話,小牛子和滿兒也幫了我不少事,大家幫來幫去,也不算什麼。」一進房間她就躲到屏風後面去換上家居服,又淨了手,把頭髮攏了,這才轉身出來。「你看起來很累,我替你抹把臉,今天應酬很多嗎?」

  她帶了擰乾的巾子出來,後王孫一看到馬上把臉湊上去,享受這小小的溫存。

  擦了擦臉,又擦了手,然後他的眼前就多出一杯溫熱的茶水。

  後王孫笑的好開懷,啜著茶,瞇著的眼像極了狐狸。

  「今兒個就應酬那個公主,啥事也沒幹。陪吃了兩頓飯,害你鹿兒宴也沒去成,你不生氣吧?」

  「公主來可是大事呢,何況你中午已經派人知會過我,我們要吃飯多的是機會,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堂堂景盛王朝小公主不會沒事來串門子吧?」她雖然猜不出來為的是什麼,也沒費心去猜,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句話可從來都不假。

  「這應該怎麼說呢……」直說橫說豎著說,還是拐彎抹角不要說?

  「直說。」她懂他,後王孫只要心裡有事就會在眉頭打上十個結。

  「很難說。」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還指腹為婚呢,都怪他那已經入祖墳的爹娘,沒事給他找事。

  「那就別說了,休息吧,你也辛苦一整天了。」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好。」她回道。

  ***

  半個月後。

  「央秀,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要是都齊了,就可以走嘍。」

  「小姐,等等奴婢啊。」

  「就跟你說不要奴婢、奴婢的叫,你怎麼就說不聽呢?」

  還沒到夏天,天氣就熱得難受了,恰好蕭融的西席請了事假外出,他平白得了一天假,嚷著去踏青,書輕淺想想閒來無事,讓人收拾了東西,姐弟倆準備好好的出去玩一玩。

  「奴婢……我好了,可以出發了。」一聽說能出去玩,不只蕭融樂,就連臉色陰霾了許久的央秀也興致餑餑的嚷廚房準備了很多吃食,準備大玩特玩。

  「你到底準備了什麼,這麼大的籃子你一個人提的動嗎?」

  「小姐忘了我們還有小牛子,還有車伕,不怕沒人提東西。」她早就安排妥當,無需小姐操心。

  「想不到我們家央秀越來越七竅玲瓏了。」捏捏她的小臉,書輕淺神情開朗,看起來無憂無慮的。

  「小姐,也許是央秀多嘴,但那個公主都在這住了十幾天了,什麼時候要回皇宮去啊?而且,你一點都不煩惱嗎?」一個矜貴的公主擱在這裡,除了她自己帶來的宮女侍衛,府邸的丫鬟家丁也全部動員隨她差遣,她要不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恐怕也得服侍那位公主去了。

  那位公主都不知道自己給人家造成了多大的不便,整個府邸人人都處在精神緊繃的情況下,弄得大家怨聲載道,已有很久不見笑聲了。

  「那不是我們要煩惱的事,像這種頭痛的事交給你們家爺就好了。」未婚妻是嗎?還指腹為婚呢。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永遠的秘密,就算是後王孫極力隱瞞不說,下人的消息又怎麼能不傳到她耳朵裡。

  他最近吃不好,睡不著,有時候跟她在一起還會不時的覷著她的臉色,為的就是這一樁。

  「小姐,你一點都不擔心……擔心爺的心會被搶走嗎?央秀每每想到都快氣死了。」

  「傻央秀,你聽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吧,人心如果要變,你就算當成螞蚱把她栓著也沒有用,人心要是不會變,你煩惱那麼多不是自討苦吃?」她和後王孫的感情一路風風雨雨走到這裡,要是連互相信任都做不到,這一路也就白走了。

  也許在旁人的眼裡她太無動於衷,其實她只是在實踐她的諾言。

  後王孫要她信他。

  她信他。

  「書姑娘要出門去嗎?好閒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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