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得逞,所以特別想念她的一顰一笑,雄性的劣根,擁抱過的美艷花妖生啥長相,他已經不是很記得。
「這麼快就結束了呀?那只疫鬼應該覺得你中看不中用吧。」妖嬈女子站在貔貅洞外,纖臂環胸地嘲弄他。距離她回到家,不過短短鬚臾,他就完事了呀?太不濟了吧。
「告狀鬼。」狍梟不給她好臉色,不過他的反應倒是逗笑了妖嬈女子,她咭咭輕笑,率先奔回洞裡,裡頭早已坐妥四人。
妖嬈女子是他娘一胎四子中的第二隻,名曰瑤貅,自稱他二姐,他死不承認,別想要他開口叫她一聲二姐!
「小弟,你這樣不行哦,發情期還沒過完,你就精盡貔亡了。」說話者是排行老大的瑛貅。貔貅特有的精緻貌美,算她一份,水藍色的發,偏似於晴朗天空,因她喜歡藍瑟寶礦所致。
「小弟,你一天到底和多少雌性歡好呀?你快變淫獸了。」手捧一盤珠寶與狍梟擦肩而過的是老三,鈴貅,矮不隆咚,一不小心很容易被人高馬大的他所忽略。
「全數貔貅裡,進入痛苦情慾期仍能過得暢快歡愉,大概只有你。」銀髮熠亮的絕色大美人,哼哼笑著,纖足抬起,直接抵向坐在寶礦圓椅間,摸了塊銀磚啃的狍梟肩胛。
「誰說的,你和老爹也過得很愜意呀,玩得多歡樂,百無禁忌呢。」狍梟酸回去。
「我跟你爹是夫妻呀,夫妻愛怎麼玩誰管得著?哪像你,東沾一個,西抱一隻,毫不知節制,只要是母的,你都硬得起來,嘖嘖嘖,不容易耶。」
「你當我愛嗎?!還不是這種鬼發情期引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體內有把火在燒,多難受呀?!」求偶是情慾期的獸性本能,他是被這具身體給逼的!
「你姐姐們就沒你胡來。」他娘親揪揪他的耳,給他小小教訓。
他是很想回手啦,但娘親身後站著的爹,教他不敢造次。多可怕呀,那個爹,明明沒修煉,卻一日比一日更強,好像光是多呼吸兩口,就能增進幾十年功力,他曾試圖打敗他爹,纏著要與他比試比試,心裡打定的壞主意是「哼哼哼我狍梟當惡獸當了幾百年,你這只人貅混種在人界打滾二十八年,升格為純貔貅不過數十年,看你狍梟爺爺扁得你跪下來喊聲老大饒命!」,結果架式擺開,一招,他被他爹區區一招打暈,再醒來,已經是隔日早膳時間。
害他顧忌他爹親淫威,在家裡只敢頂頂嘴,挨挨他娘的腳丫子踹,蔥白手指擰耳而無法反擊……
他們大概是貔貅界裡,唯一一家子「群聚」的異類。
貔貅向來獨來獨往,公貔母貅不因愛情結合,育子工作落在母貅身上,孩子養大,母貅硬下心腸趕走小貔貅,要他們自生自滅自個兒去品嚐世間險惡,所以貔貅對於親情淡薄無謂,當然更不可能如他們,圍坐在一起吃晚膳。
這得歸功於他們的爹,曾經當過二十八年人類的爹。
當時他們娘親一臉淚水狼藉,佯裝凶狠地驅趕他們四隻出去,是他們的爹,一隻一隻拎回來,跟自己的妻子說:
既然混了人類的血,我們也可以按照人類方式來養孩子。人類喜歡一家子團聚,圍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孩子長大,不一定非得趕出去,陪在身邊,另有一番熱鬧味道。
於是,他們一貔三貅,誰也沒離開過爹娘,雖然,他心裡是很想走啦,又有一點點該死的不捨……
習慣了吵吵鬧鬧,突地變成身邊沒半個人碎碎嘮叨,挺怪的。
「寧缺毋濫,我才不想委屈自己,隨便找只公貔了事,光想就嫌髒。」瑤貅輕皺俏鼻,說起「寧缺毋濫」四字,刻意加重語氣,慎重地看向狍梟。
「何必要缺呢?虐待自己呀?我狍梟可從不做為難自己的蠢事,身體燃燒起來就找些可愛的小傢伙消消火,總好過泡冰水或是靠吃來佯裝自己無慾無求爽快多了。」狍梟秉持著「有樂便享」的原則,重於自身需求快樂,沒有忠誠,不管啥鬼情愛。這種事,有愛沒愛都能做,做起來激烈興奮,純粹肉體與肉體的交纏撞擊,閉上眼,享受極致樂趣,管他身下女人是圓是扁,反正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他愛死了貔貅與生俱來的不負責任,爽樂完畢,穿上衣裳,揮揮袍袖,掉頭走人變成理所當然,沒有誰會認真,沒有誰會覺得吃虧,更沒有誰會覺得睡過一次,便有了什麼承諾。
「情慾期不是給你這樣亂玩!那可是神聖的養兒育女時間。」他娘教訓道。
「是哦是哦,所以當初你和老爹那段烏龍姻緣是外頭編造的就對了啦,不是哪只母貅因為情慾難耐,隨便找只雄人類發洩了事嘛。」哼哼哼,有臉說別人,沒臉說自己,當初「亂玩」的人,可不是他狍梟哦。
「我只跟你爹玩,沒同其他亂七八糟的公貔玩,你不一樣,你什麼人都碰,剛才瑤瑤說,你連疫鬼也不放過?!」
「我不知道她是疫鬼。」狍梟掏掏耳。
「疫鬼全身上下都帶病,聽說他們碰過的花花草草,一瞬間便會枯死。」鈴貅咬著未加琢磨的墨綠翡翠,補充說道。
瑛貅落座,撫平裙擺。「疫鬼對貔貅是造成不了傷害,反倒是他們對貔貅避之唯恐不及,應該沒有哪只疫鬼會蠢到想和貔貅做什麼。」又不是自找死路,面對驅邪的凶狠瑞獸,逃命都嫌慢,還敢和貔貅糾纏?
「那代表是你糾纏人家不放,寶寶,你能不能乖些?你已經忘掉你脖子上抵著一把無形刀?有空去調戲女人,不如去做些善事,造造橋、鋪鋪路、扶扶老人家過街,看能不能替你自己積積德,別讓天界那班傢伙有理由收拾你,行嗎?」他娘親歎氣,雖然嘴上老掛著不在意這小伙子生死,實際上怎可能不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