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詩玉不經意喊了「大小姐」,從此秦亞弓就多了個「大小姐」的外號,不論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都會順口喊她「大小姐」。
人長得美,氣質又脫俗,輕靈飄逸的彷彿一朵空谷幽蘭,雖然不好親近,可是追求者眾,幾乎她一出現,就有不少人上前告白,當眾示愛。
到目前為止,敢死隊的人數只多不少,連學校已婚的年輕講師,或是助教,也勇往直前的獻慇勤,盼虜獲佳人芳心。
可惜全都鎩羽而歸,眼高於頂的秦大小姐看不見他們的努力,僅覺得一群只會呱呱叫的鴨子很煩。
「詩玉,我耳朵很痛。」吵死人了。
得令的丫鬟立即趕人,還小姐一個安靜的看書空間。
「學姐,你為什麼不交男朋友?學長們都很優秀啊!」讓她看的好羨慕。
白目學妹的話一出,站著的田菁菁,坐在花牆上的金詩玉,兩人四目,無異議的一瞪。
被瞪的林慧雯不知說錯什麼,只覺得背後莫名一陣涼,冷颼颼的讓她有加衣保暖的衝動。
「那樣叫優秀?」她也太不挑了。
「左學長是籃球校隊,伍學長是全國武術金牌得主,張學長很聰明,連拿了兩屆金智獎,還有陳學長他……」個個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表現優異。
「菁菁,你沒教她什麼叫偉大的遠景嗎?眼光這麼淺薄,以後也不會有多大的出息。」只能當個小小的圖書管理員,鎮日滿在書堆裡做白日夢。
「她才大一,還有大鵬展翅的可塑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魔女窩住上一年,被同化也是遲早的事。
金詩玉,田菁菁,秦亞弓三人是別人眼中的異類。她們不談戀愛,不參加社團活動,也少於其他同學往來,自成一個別人打不進去的小世界。
即使她們認為自己很正常,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世界上,可在其他人眼中,她們特立獨行,有種謎樣的神秘感。
所以有人背地裡說她們是魔女,專搞小圈圈,每天在屋裡煮蜥蜴湯,唸咒讓男人更迷戀她們。
「秦學姊,田學姊,你們可不可以說些我聽得懂的話,不要搞來搞去讓我猜?」她猜得好累,還是鴨子聽雷,全無頭緒。
秦亞弓蛾眉微蹙。「這個天兵誰找來的?」磁場跟她們完全不合。
「上個同住的學姐。」聽說是她的表妹。
「她是故意陷害我們的嗎?」她的懷疑具有合理性。
「有可能。」誰叫她大小姐太難伺候,凌晨三點說要吃翡翠魚羹,讓嚴重失眠的學姊疲於奔命。
「我能把她趕出去嗎?」她似在自用的沉吟。
田菁菁推了推滑下一半的鏡框。「你敢拒絕學姐的好意?還有,確定你那只嬌貴的手拿得動鍋鏟嗎?」言簡意賅的指出現實,為了肚皮著想,最好是認命。畢竟他們三個人都不是烹飪高手,除非想被自己煮出的飯菜毒死,否則還是得委屈點。
「……」秦亞弓看了看白嫩雙手,頓時無言。
現在肯下廚的女孩子很少,能煮出一桌宴客好菜的更是少之又少,她之所以能容忍沒大腦的林慧雯到今日,為的也是她媲美大廚的好手藝。
「咳!咳!兩位,是我眼花,還是看錯了?麻煩你們往十點鐘方向看去,那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真希望是她眼睛出了毛病。
十點鐘方向……金詩玉帶著惶恐,幾隻納悶的眼朝她所說的方向一瞧,馬上----
一個目瞪口呆,一個倒抽了口氣想逃,一個嘛!還在狀況外。
「學姐,那個高中生是送披薩小弟吧!」怎麼手拿披薩卻沒穿比薩店制服?
「呵!呵!秦同學,你要不要像學妹解釋一下這種怪現象。」棉花呢?她得先塞住耳朵,免得待會被尖叫聲震破耳膜。
雪嫩嬌顏蒙上一層陰色「不要」。
「人家是為了你而來。」早說有好戲可看,這不就上演了。
「瘋子殺人算是隨機抽樣?」她已經避的夠徹底了,他還是陰魂不散。
「這個嘛!我不是學心理學的。」沒研究。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呃,不,更改,是踩著瀟灑步伐,神情清爽的男……男人?男孩?一臉春風得意地走過來。
他穿著某高中的制服,頭戴壓扁的漁夫帽,臉上是一副大到離譜的黑膠眼鏡,臉色稍嫌蒼白灰澀。
總而言之,就是土到極點的打扮,讓人聯想到內心陰暗的慘綠少年。
可他一開口,那開朗到不行的語氣哪有半點陰天的氛圍,根本是爽朗的有為青年,舉手投足間散發生意盎然的朝氣。
「嘿,要吃披薩吧!美味可口的雙拼比薩,剛出爐的,趁熱吃最對味。」
「我要……」林慧雯伸直手臂想拿,但人家連看都不看她,就從她面前走過。
「走開。」惡靈退散
揚起的性感唇瓣發出低醇笑聲,「給個面子嘛!限時專送,你不吃我會很傷心。」眼藥水呢?滴兩滴來充當眼淚。
「哼!誰曉得有沒有下毒,要是鬧肚子痛或口吐白沫,你可就稱心如意了。」秦亞弓完全不領情,驕傲地把頭轉向另一邊。
「冤枉啊!天地良心,我哪捨得毒害如花似玉的大小姐,你的臆測像把利刃直接穿過我的心。」他捂著胸口,裝作被一箭穿心。
她眉頭不悅地撐起,「平常戲演得不夠,現在又來磨練演技是不是?」
「非也。非也,我是真心特地來博大小姐一笑。」他彎下腰,做個逗趣的小丑手勢。
「可是我笑不出來,你沒別的招式好耍了嗎?」他明明是個大忙人,為何還能忙裡偷閒地找茬?
「唉!你還真難討好,我都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你還無動於衷,難不成要我翻幾個觔斗。學猴子吱吱叫?」他一臉苦惱,好似她多刁難人
「好呀!你翻,莫西雷,我倒要看看你要出多少糗才甘願。」對他,她才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