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曉冽!」他咬著牙,一陣痛心,她這樣傷害他,與傷害她自己有什麼不同?「不要拿訂婚開玩笑,我們都無法承受這個後果。」
「你該知道我本來就有婚約,這是履行,而非兒戲。」她說,聲音沉重而清晰。「況且過去你也沒與我好好面對這個問題。」
「好,我們先不討論這個。」伍惡抬起她的下顎,沙啞著聲音,「你敢說你不愛我了嗎?」
「我愛你。」曉冽回答得直接,完全被動的,眸中迅速燃起怒火。「但是我更恨你。」
除了他還放不下那女孩外,他更沒有把當初接近她的原因說明白,讓她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才搞懂原來自己只是個替代品,他不會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深。何時聖柏亞的高材生,自信滿滿的顏曉冽需要當個影子情人了?
她的樣子立即讓伍惡痛楚而狂亂,這份狂亂來自她的心碎,他知道曉冽心裡的感覺,她一定以為她是次於濃濃的選擇,而今濃濃一出現,他就將離她遠去,多傻,她多傻!
在北海道的那次,他們彼此將身心交給對方的那一夜,他根本就沒想到過濃濃,他看到的是她,是她顏曉冽,心裡所想的,全心全意都是她。她怎麼可以不懂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他簡直愛瘋了她。
「曉冽,我愛你,我可以解釋你所有的疑問,但是我不能沒有你。」伍惡大手輕撫著她,親密的扣著她。「答應我,你不會負氣離開我。」
不,她不能被這股親密的氣息給融化,她該記住他的殘忍和背叛。
「愛我?」曉冽安靜面無表情地說:「那天我撞見你們擁抱在一起時,你並沒有選擇追出來,伍惡,你選擇了做那個女孩的胸膛。」
他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公平點,曉冽,在那種情況之下,我不能丟下她。」
這句話聽在曉冽耳中,意思完全走調了,她心底那根繩子緊緊地一抽。「我知道,所以你丟下了我。」
老天!他需要為過去那段感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還是她在試煉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他突然惱怒了起來。
「聽著,曉冽,讓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如果你要知道的話!」這是他最後的辦法了。
「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她情緒悒鬱,猛烈地搖頭掙扎,想擺脫他如鐵的臂彎,他的柔情,她不能再想。
「你一定要知道。」伍惡似乎不打算放過她。
* * *
於是在伍惡的強迫下,她知道了那個關於他和鍾濃濃之間的故事,不知道怎麼搞的,聽完之後,她竟發現淚水爬滿了她一臉,她不是應該懷疑故事的真實性嗎?但她卻毫無緣由的相信了。
「這不是一個好故事。」她說。
那個當初在暗巷中為他受重傷的鍾濃濃,致使他直到如今在緊要關頭仍不能丟下她,這份情誼和知遇之情之於伍惡,她似乎懂了。
難怪金聖穎要自己遠遠地離開伍惡,不許自己這個「千金大小姐」再度玩弄伍惡的感情,原來,他曾被如此心痛地背叛過呵!鍾濃濃的離開,雖然他不必再為她的安危而掛心,但她的遠離,也在他心中造成難以抹滅的傷害吧!
「但它卻是真的。」他輕輕為她拭去淚水,這傻瓜,竟為他和別的女孩的故事掉眼淚。
「我沒有懷疑……」
「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伍惡貼近她的唇,加重手勁摟抱住她的腰。「別動,讓我好好吻你。」
「你剛剛已經吻過了。」曉冽笑著想躲,他眼中的慾火是她所熟悉的,這一吻又不知道要吻到什麼時候了。
「那不算。」他佔有性地從額頭開始吻起,慢慢地蜿蜒至她柔美的唇瓣上,讓她整個人落入他懷中。
這個吻就如同她想像中的狂烈不已,他更緊密地箝制了她,熾熱煽情地撩撥著她的感官,絲毫不放鬆地索取她的溫存,她閉上了眼睛,讓行動回應了彼此積壓了數天的相思之苦。
在猛烈的激情當中,她感覺到頸子多了一樣東西,她不解地睜開眼睛,伍惡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她。
「喂,我的女人,別忘了戴上我的信物,不然你搞丟了,我可找不到你。」
那虎口項鏈正垂在她白皙的胸前,她碰了碰兇惡的虎口,也露出笑意。
「不許你再拿下來。」伍惡握住她的手,兩隻手重疊在虎口上。
「不會再拿下來了。」曉冽輕柔地允諾。
* * *
這洋房安靜得有點古怪,似乎一點都沒有要辦喜事的熱鬧樣子。
昨晚和曉冽分手前,他們約好了今天一早見面,由他去見她的父母,將他們的交往公開,並讓她與顧湛庭解除口頭婚約。
但很不對勁,曉冽並沒有依約出來門口等他,說好了九點,她卻……咦,曉冽該不會睡過頭了吧?還真是破天荒呀!
他笑著去按她家門鈴,待會要好好糗糗她,或許是今天他要來見她父母,她太緊張了,所以昨天失眠,就像他過去每一個日子一樣爬不起來。
「請問找哪位?」胖胖的中年女傭出來開門,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
「你就是芳姨吧?」曉冽常提到顏家有位待了十幾年的管家芳姨很疼愛她,就猶如她第二個母親一樣。
「哦,你找芳姨呀。「胖女傭溫和地笑了。「她到南部去參加小姐的訂婚典禮,可能明天就回來了吧!你叫什麼名字,要不要我告訴她呀?」
「訂婚?小姐今天訂婚?」他臉色陰晴不定,如遭棒喝,奔騰的怒火全往腦門裡沖。
不是約定好了嗎?為什麼曉冽非但臨陣脫逃,還和那個混帳去訂婚,這……他媽的該死!他不知不覺套用了嚴怒的話了。
胖女傭少根筋的沒察覺到情況有異,她逕自笑咪咪地接下去:「是呀,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宜出行訂婚、裁衣、嫁娶,開市也很好,農民歷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