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飯,沒問題;洗衣,她最行;打掃,相信小肥,保證OK 。
雖然,她名為行政助理,但實際上卻和小女傭差不多。
天寒地凍的,叫她用冷水洗衣服真的是很痛苦,可沒辦法,老闆太小氣,公司經費又不足,她還真沒膽去燒熱水來洗衣服。
「蘇蘇啊……好冰、好冰……」
她邊吸氣,邊哀叫,一邊發抖一邊盡快把特別髒的幾件衣服領口都洗了一下,然後才全丟進洗衣機裡,跟著再擦乾手,衝到樓下廚房去,趁洗第一輪時,先去做早餐。
因為只有兩個人,早餐很簡單,香煎培根蛋,加上快速燙過的番茄生菜溫沙拉,和一壺牛奶,但小心眼愛喝牛奶,這種天氣,還得先把牛奶隔水加熱過,免得他又有借口捏她臉。
一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摸了摸好像又疼起來的臉。
早知道這傢伙那麼愛記仇,她那天拚死也會忍住笑的。
自從那次之後,為了避免惹他眼,她總是刻意避開他,盡量別出現在他面前,可是現在公司裡就只剩自己和他而已,再沒別人了,她要不惹眼也很難啊。
今天是星期天,她又不能假裝去上課。
唉……
歎了口氣,她將培根蛋盛好上桌,溫沙拉甩去水分,淋上橄欖油、香草醋攪拌,再撒上一些核果,一邊瞄著時鐘。
六點半了。
她繃緊神經,準備好隨時應戰,或者逃跑。
但等她把牛奶都溫熱好了,平常那準時出現,甚至會提早到的人,卻難得的遲到了。
可菲緊張又困惑的坐在餐桌上,吃著自己的早餐,本以為他很快就會出現,可是三分鐘過去、五分鐘、十分鐘過去,廚房裡卻還是只有她一個。
期間,她真的忍不住朝客廳那邊張望好幾次。
但,沒有人就是沒有人。
她疑惑的吃完自己的早餐,看看時間第一輪衣服應該洗好了,乾脆先上樓去曬衣服,十分鐘後,她再回到廚房,餐桌上的早餐還是沒人動過。
該不會昨晚武哥他們出了什麼事吧?
如果是這樣,他應該會通知她啊……會嗎?還是……哈哈…… 該不會他還再記仇,所以乾脆不上來吃飯?
她乾笑兩聲。
這一點,還真有可能呢。
唔……嗯……
看著桌上他的早餐,她咬著唇,瞇眼想了一下。
唉,還是硬著頭皮送下去好了,以免他又偷偷將她記上一筆。
拿了托盤,她把早餐都放上,再把牛奶稍微再加熱放到保溫壺裡,一起送到了地下室。
電腦室的螢幕多數都關起來了,只有幾個還在運作,有台螢幕連接著保全系統,顯示著公寓裡各處的監視畫面,另一台則快速的在跑著她看不懂的程式,還有一台全是數字。
他不在電腦室裡,裡面空無一人,但通往他房間的門半掩著。她走上前,朝裡面探頭探腦。
「阿震?」
房間裡很暗,沒開燈。
她看不清楚,加上沒聽到回答,不禁伸手輕推房門,可門才推開,她就看見他人,嚇得她趕緊把手收回來,退後兩步。
「啊,抱歉,我以為你還在睡,不是——我是說,我早餐做好,所以來通知你——」
她閉著眼緊張的解釋了好幾句,才猛然發現剛剛那景像有點不對。
他怎麼躺在地上?!
可菲一回神,猛地抬頭,匆匆上前再推開門,果然看見他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倒在地上,靠近他腦袋附近,還有一包已經融化的冰枕。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
第6章(2)
「阿震?阿震?你還好嗎?」她蹲到他身邊,把手上的早餐放到一旁,伸手去拍他的臉,誰知一碰到他,她更驚慌。
媽呀!他臉超燙的!
而且,竟然完全沒反應?
「阿震?阿震?」她改摸他額頭,那裡燙得可以煎蛋了,她忍不住咒罵一聲。
「要死了!不對,呸呸呸——」她連打自己嘴巴好幾下,緊張的將雙手合十拜託:「烏鴉嘴、烏鴉嘴,我剛什麼也沒說,麻煩過路的都當沒聽到!」
拜託完過路的,她趕緊朝他伸出魔爪——不,是善意的雙手。
他燒得這麼厲害,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早晚要掛!
她得把他弄回床上去才行,但因為從來沒抱過人,一時間她還真不知道從何下手,兩隻小手這邊比一下,那邊伸一會兒,就是無法下決定,最後乾脆用最笨的方法,先讓他坐起來,然後從身後抱住他的腋下,又拖又拉的,死命將他拖上床。
那不是很容易,他過去一年長高又變壯很多,但幸好她來到紅眼之後,肌肉只有增加沒有減少的份,所以她最後還是用蠻力把他拖上了床,雖然途中不小心讓他的頭撞到了床架,下床時因為太緊張,還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大腿——
一下下而已,真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警覺到那是他的腿,立刻就把腳縮回來了,不過她還是嚇得暫時停止呼吸、冷汗直冒,替他大腿揉了兩下,順便檢查確定,他的腿骨沒被她踩斷掉。
但,即便慘遭她狠踩一腳,他依然沒醒來抗議。
這讓她更加擔憂害怕,趕緊衝上樓去,在她的辦公桌裡翻找武哥給她的緊急聯絡電話。
「緊急電話、緊急電話,可惡,跑哪去了?」她胡亂從抽屜中翻出一堆雜物、帳單、水電收據,就是沒找到武哥寫給她的那張紙條。
剛來時,她很緊張,總是把那張紙條隨身攜帶,但這一年都沒什麼大事,久了她也就想說應該還好,然後那張記著緊急聯絡電話號碼的紙條就不知被她塞哪去了。
就在她臉色發白,抱著頭快抓狂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有把它另外寫起來,壓在桌上的透明膠墊底下。
她快速搬開桌上堆得滿滿的文件,終於找到那支電話號碼,飛快抓起話筒,按下那串數字。
電話響了幾聲,然後有人接了起來。
「喂?」
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像抓到救命繩一樣,立刻緊張的抓著話筒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