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唇微張,裸著身子,睡在他的床上,明明他起來時,才順手把被子拉到她肩上,短短幾分鐘,她已經翻到了他原本睡的地方,半抱著他的枕頭,將被子踢到了腰間,露出大半的雪白嬌軀。
烏黑的長髮圈圍披散在她身後,其中一綹卻在身前,圈著她豐滿的酥胸。
yu、望,驀然上湧,在腿間隱隱悸動發燙,勃發昂揚。
他懷疑自己,永遠要不夠她。
克制著緊繃的yu、望,他走上前,將被子拉上,小心的幫她蓋好,塞到她身下。
她歎了口氣,小臉在他的枕頭上蹭了兩下,又吸了口氣,才滿意的露出微笑,安靜下來。
好像小豬一樣。
他的,長髮性感小白豬。
每次看著她睡覺,都讓他感到莫名平靜。
悄悄的,他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
不知是夢到了他,還是感覺到這個吻,她唇邊漾出了甜美又羞怯的微笑。
「阿震……我愛你……」
小小的呢喃,飄浮在空氣中,熱了耳,暖了心。
他費了一點功夫,才強迫自己起身離開她,走進浴室洗冷水澡,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然後,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悄無聲息的關上門,讓她安眠。
***
他不適合參加這場手術。
紅眼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對麥德羅沒好感。
當他出現時,紅紅一挑眉,但沒說什麼。
阿南說他可以參加,他就可以參加,紅眼的手術室裡,阿南最大。
那場低溫手術,非常困難。
他們的時間很少,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完成,否則會造成腦部缺氧,但夏雨和阿南都是高手。
紅紅當阿南的助手,他則協助夏雨。
阿南會找紅紅不是沒有原因的,她曾經是FBI的探員,待過屍體農場,做過法醫助手,見血完全不驚不慌。
不過基本上,她和他一樣不適合出現在這裡,她應付死人比活人厲害。
這個團隊,怪異卻默契十足。
所有的流程,順暢的嚇人。
他們兩個一個指令,他和紅紅就一個動作。
阿南和夏雨,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們沒有浪費一分一秒,所有的動作都精準確實,他們的專注力超乎常人,快速的操作著手中的手術器具、刀剪針線,接好了每一條血管、每一根神經,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同步開始,同步完成。
手術到了後半,麥德羅老化的身體,突然出現了心室顫動。
負責麥德羅的夏雨,愣了一秒。
在那一秒,他和她對上了視線。
就那一眼,他知道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在想什麼,她也清楚他在想什麼。
要不要救他?有沒有這個必要?
他們己經將肯恩和麥德羅交換回來,奪回了他的身體。
在那長長的一秒,屠震可以看見她眼裡的痛苦與掙扎,也從她眼裡看見自己的痛苦與掙扎。
約翰.麥德羅是個瘋子,死有餘辜,不足惜!
阿南和紅紅在忙,沒有注意這裡,而麥德羅已經很老很老,就算手術中死亡,也很正常。
一秒鐘,無數的念頭閃過。
當那很長很長的一秒過去,他和她,同時伸出了手——
***
十一點時,可菲醒了過來。
屋子裡,很安靜,阿震不見了,但她赤裸且酸痛的身體,告訴她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夢。
雖然如此,她還是有些莫名的慌。
她沖了澡,綁好頭髮,重新套上他的T恤,又從他衣櫃裡,借了一件短褲穿,然後才有些心虛的探頭出去看。
電腦房裡沒有人,走廊上也是。
她躡手躡腳的,溜過走廊,爬上樓梯。
辦公室依然有些凌亂,她聽見武哥和嵐姐的說話聲,她繼續往上走,看見雙胞胎和力剛在健身房裡摔角,那扭在一起的一大兩小又笑又叫的,和Discovery裡非洲幼獅,互咬玩耍糾纏在一起翻滾的德行一模一樣。
屠勤和屠鷹各自在三樓和四樓拆著滿是彈孔的門,她在五樓撞見嚴風,他手上拿著一大袋的垃圾。
看見她穿著阿震的衣服和短褲,那高大的男人,眼也沒眨一下,只微揚嘴角,開口說了一句。
「早安。」
「呃,早安。」她羞得滿臉通紅,匆匆繞過他,又忍不住回頭問:「那個,嚴風,你有看到阿浪嗎?我好像沒看見他。」
「昨晚一下飛機,他就和伊拉帕先回老家了。」
「飛機?我以為你們是搭船。」
「後來改搭了小飛機。」當然透過了某些關係,少不得又花了韓一筆錢,但至少他們是在午夜前趕回來了。
「喔。」她應了一聲,然後才問:「呃,你有看見莫森嗎?」
「他在天台。」
「那……那阿震……」
這一個,顯然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嚴風瞧著那緊絞著雙手,羞窘的連腳趾頭都染紅的小女人,忍住了到嘴的笑,好心的回答她,道:「他在地下室的手術房裡,幫阿南和Rain。」
「手術?」她呆了一呆。
「麥德羅和肯恩。」他提醒她。
「現在嗎?這麼快?」她瞪大了眼。
「阿南說遲早要做,遲一點不如早一些,加上肯恩的狀態不太穩定,為了避免橫生枝節,所以將手術提早了。」他看了下腕上的表,道:「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
「喔,我知道了。」知道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可菲只能紅著臉,極力鎮定的道:「謝謝你。」
「不客氣。
「那個,我只是要確定有多少人要吃飯而已。」她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卻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我知道。」他忍著笑,再點頭。
「我,呃,我馬上就去煮飯,等一下就能吃飯了。」
她羞窘的邊說邊後退,一說完就溜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忍到她進門,才放肆的揚起嘴角,有那麼一瞬間,他有考慮要叫紅紅提醒她,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
但那位置太顯眼,他很快就確定,那是某人故意留在那邊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