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十萬火急起來追咱兄弟倆,是怎麼啦?是咱沒付酒錢?還是你需要我們伸出援手啊?」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迅速轉為輕鬆,他們以為是酒意作祟,才讓自己做出錯誤判斷。
恢復一身女裝在任放憂,美得驚人,手裡擒著羅刀劍,一步步朝著他們逼近。
「是誰派你們滅了黑寨?」任放憂不理會兩人輕佻的眼神,殺氣逼在劍尖,等著適當的時機,就要直接殺人滅口。
她不愛殺人,但是在必要的時候,她不會心軟。
兩人挑眉,對視一眼,明白是自己不小心漏了口風,惹來殺機。
「怎麼?難不成你一個水靈的娃兒,也是黑寨的人?還是黑寨裡有誰負了你,吃了沒抹嘴,讓你一講到黑寨就殺氣騰騰,恨不得砍之而後快呢?」兩個繼續顧左右而言他,仍舊沒有把手擒羅刀劍的她放在眼裡。
「究竟是誰?」任放憂的聲音壓得更低,美眸裡的殺氣更甚。「給我姓名!」
「別管是誰了,來,到哥身邊,讓我們倆來安慰安慰你啊!」男人仍是吊兒郎當,嘻嘻笑笑的,不覺得帶劍的娘兒們,有什麼好怕的。
「把話說清楚,我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任放憂絕症的小臉滿是冰霜,低喝一聲,羅刃劍往前一擺,映著刀光的眸子,更加閃亮了。
兩個全身充滿酒意的男人相視一笑,目光轉為淫邪,跟著握住了刀刃,蓄勢待發。
「來,妹子,到哥哥的旁邊,我來告訴你究竟誰是幕後主使者,讓你別再這麼心癢了——」兩人閃電般出手,打算直接擒下她。
「不知死活的傢伙!」任放憂冷哼一聲,舞起羅刃劍,與他們對打起來。
雙方才交戰,兵器相擊,發出鏗鏘聲響,四川唐門的人臉色隨即一變,發現自己輕敵了。
刀劍之氣,激起點點塵煙,綠葉亂飛,任放憂從容舞劍,在紛亂的刀光劍影之下,已經在兩人的手臂上,劃上見骨的兩刀。
「還要不要我再靠近點?」任放憂停下攻勢,相較於她的臉不紅氣不喘,另外兩人就顯得上氣不接下氣,血跡片片。
「你、你、你……你究竟是誰?」來人面露驚慌,發現自己招惹到要不得的人了。
「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打算在哪裡會合?」任放憂一陣冷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一步步逼近他們。
他們兩人身受重傷,逐步後退,兩人對視一眼之後,有默契的朝她灑出陣白煙,隨即往另一個方向縱身而去。
任放憂反應輕快的閉氣,閃過了他們的襲擊,見兩人縱身逃走,她決定追上兩人,問個水落石出。
「四川唐門,不過如此爾爾,我非得擒下你們不可!」她撤下羅刀劍,縱身而起,朝兩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跟在她身後的丁馴,也在此時趕到,看著她罔顧「窮寇莫追」的道理,竟然飛快地追了上去,他心裡暗叫不好。
就在此時,四川唐門的兩人,自覺處境危險,從懷裡掏出毒鏢往後一射,須臾之間,漫天毒鏢直直朝著任放憂射來。
任放憂沒想到他們還會再來這一招,羅刃劍迅速格開大部分的毒鏢,紛紛射在粗大的樹幹上。只是,她用著極快的輕功往前飛奔,收勢不及,整個人直直衝向剩下的毒鏢,眼看就要被射成蜂窩了——
說時遲那時快,丁馴十萬火急的趕到,先是伸手握住她的手,使力一扯,她整個人往後一彈,丁馴順勢一轉,直接圈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溫暖的懷中。
「你?」任放憂沒了危險,迎著起來的他,頓時胸口湧現複雜的情緒。
「我就是放不下你。」丁馴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黑眸一斂,查看她安然無傷後,眸中戾色稍減,但手中的劍可沒喘息的時間,長劍揮出,頓時青光疾閃,凌厲無比,劍氣讓再度射擊而來的毒鏢紛紛四散,用力嵌進泥土裡。
「這兩個渾蛋,這次逃不掉了!」任放憂被抱在懷裡,氣憤的情緒仍未平息。
「我沒見過像你這麼好強的姑娘。」見眼前情勢稍緩,丁馴分神,低頭看著懷裡的她,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
「該死,竟然遇到兩個高手!」兩人不停低咒,趁著丁馴低頭分神之際,趁機撒出軟筋粉。
丁馴一時沒有提防,揚起頭時,已經迎向漫天軟筋粉,來不及閉氣,兩人全吸進這會讓人全身無力的白色粉末。
吸進軟筋散的兩人,內力突然被阻,丁馴突地抱不住懷裡的她,兩人身軀直直往下墜。
「死定了!」任放憂察覺體內虛軟無力,知道兩人此時的狀況,比一個不懂武功的農夫強不了多少。
任放憂低頭看著硬石般的泥土,咬牙做好直接落地的準備。
四川唐門的人見機不可失,也顧不得要殺人滅口,只想著要逃命,趁隙帶傷逃走,留下地面上滾成一團的兩人。
「砰」地一聲,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任放憂被密實的抱在寬厚的胸膛裡,就算在地上滾了幾圈,她仍被護得完完整整,連根頭髮都沒傷著,只因她整個人壓在了丁馴的身上。
丁馴連哼都沒哼一聲,手臂仍緊緊的圈住她,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將她抱得又緊又實。
「沒事吧?」丁馴的嘴巴噙著悠然的笑意,看著正趴伏在他胸前的她,輕聲問著。
「我全身使不出一點兒力氣,跟個村婦沒兩樣,加上想追的人都跑了,自己還跌得一身泥,你說這是有事沒有?」任放憂沒好氣的回嘴,看著線索消失在眼前,她一肚子火,索性埋怨起他來了。
「虧你還是什麼天下第一神捕,不過是兩個小嘍囉,你都讓他們跑了。」任放憂雞蛋裡挑骨頭,明知道如果不是他護著自己,她可能已遭暗算,但是現在的她,懶得替他留餘地,只想出口氣。
丁馴突地咳了咳,臉色轉白,但唇邊的笑容始終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