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走,但是嚴怒的步伐大,芷丞的步伐小,她不時地要加快腳步跟上去,就這樣,走沒多久之後,她很滑稽地被絆倒了。
嚴怒及時拉住她的手。「小心!」
「對不起!」才在慶幸幸運之神降臨之際,沒想到自己就在嚴怒面前出醜了。
「女人實在太麻煩了,走好。」他嘀咕著,但牽著她的那隻手卻沒再鬆開。
一路上,那份激甜的感覺就像青芒果的初戀滋味,直達芷丞心底,她希望這段路能再長一點,讓他們有更多交握十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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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飄揚的下午第二節是芷丞每週上美術課的時間,由於老師又帥又好講話,因此這堂課已變成全班公認最受歡迎的課了。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做花卉的淡彩練習,老師會各別指導,各位可以開始了。」項守衡以他一貫愜意的語調說完,即輕鬆地走下台去指導學生。
「芷丞,我覺得老師真的報帥耶!」這已是何欣曉第N決這麼說,只不過她每說一次就會換來陳米華一個大白眼。
「嗯,很帥。」芷丞心不在焉地應著,手邊開始調色。
「算了,不跟你講了,反正你的心也不在老師身上。」何欣曉沒趣地說,但沒過一下子她又精神奕奕地往芷丞身邊靠去。「不過我倒是真的覺得老師很注意你耶!好幾次都被我抓到老師在偷偷看你。那眼光哦,好像很欣賞你。」
芷丞柔柔地笑了笑。「怎麼可能?」嚴怒他大哥不知道醒了沒?他今天有來上課嗎?或者,他到醫院去照顧他大哥了……
「怎麼不可能?」見芷丞肯搭腔,何欣曉興致來了。「日本就多得是師生戀,那才刺激、才過癮。」
芷丞深覺不妥地看欣曉一眼。「不好吧!你不是已有陳米華了嗎?」
「拜託,小姐,我又不是在說我自己。」何欣曉告饒地撇撇唇。「紀小姐,我說的是你耶!」
「我?」芷丞揚起睫毛來,臉上掠過一抹驚惶,像只受驚的小動物。「我不想有什麼師生之戀。」
「我求你好不好?我只是比喻而已嘛!你現在又沒有,你怕什麼怕?」何欣曉投降了,像芷丞這麼單純的女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生氣啦?」芷丞不安地蠕動了一下身子,眉心輕輕蹙了蹙。「欣曉,你不要生我的氣,在班上我就只有你這個好朋友,如果你也不理我,我真的會好寂寞。」
「誰說我生氣了,我像生氣的樣子嗎?」何欣曉大剌剌地一笑,面對這樣一張懇求的小臉蛋,任誰都狠不下心來。
「那就好。」芷丞放心了,隨後地唇邊漾開一個很起人很誠摯的笑,拉住欣曉的手。「答應我,我們永遠都要做好朋友。」
「放心吧!你甩不掉我的。」何欣曉頑皮地眨眨眼。
她們相視而笑,知道這份友情將是生命中最美好的禮物。
「兩位同學有什麼問題嗎?」項守衡在她們身邊停下了腳步。
「沒有!」何欣曉連忙把心思放回畫作上,這張可是要算成績的,不用點心不行,總不能因為美術而被當吧!到時公告欄又得再添她一筆豐功偉業了。
「紀同學,你的畫進步了。」項守衡的視線停留在芷丞的畫紙上,專注地欣賞她畫的淡粉紅香水百合。
「謝謝老師。」她臉紅了。
作畫進步是因為她每天請高馭撥出時間來教她,高馭是一等一的天才繪畫高手,而促使她奮發學畫的原動力則是嚴怒。
嚴怒認不出來畫他的那張作品讓芷丞沮喪了好久,也因為那樣,害她白白失去一次告白的好時機,因此她下定決心要把畫畫給學好,雖然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讓嚴怒撿到自己的畫,但這樣起碼可以預防嚴怒不會再認不出來她畫得是什麼。
對啦!就是守株待兔的意思,這是勤能補拙型的辦法。
「你加入社團了嗎?」項守衡索性在她旁邊的空椅子坐了下來。
「沒——沒有。」芷丞的臉微微紅了,老師靠她這麼近,她有點緊張。
聖柏亞的社團制是入學三個月後再決定就可以,學生可以遊走各社,實際參與,考慮自己的興趣。選擇合適的社團,因此,一年級的學生幾乎都還是在遊走階段。
「你很有繪畫天份,想加入美術研習社嗎?」項寧衡興致盎然地看著她問,她那柔美、純真又寧靜的臉龐令他無法將目光移開,自從第一次來上這一班的課時,他就被芷丞給吸引住了,雖然她才只有十六歲而已。
「美術社?」她有點愕然。
老實說,其實她也沒什麼繪畫天份,全都是每天抽時間練習出來的成果,所以才會進步那麼快。
原本剛開學時她想加入的是新詩研究社或校刊社,文藝氣息比較濃,但是後來她知道嚴怒是射擊社的社長之後,她就改變主意了,無論她身體負不負擔得起,她想加入射擊社。
據她所知,黃若傑已經野心勃勃地加入射擊社了,這麼一來,黃若傑每週至少有一次與嚴怒相處的機會,自己不能輸給黃若傑。
「我是美術研習社的指導老師,希望你可以加入這個社團,我們一起研究。」項守衡溫和地一笑。「當然,這是不勉強的,有意願的話,歡迎你來找老師報名。」說完,他也不多糾纏遊說,轉而指導其餘同學去了。
何欣曉立即無聲無息地朝芷丞靠過去,一臉的興奮。「我就說嘛!老師對你特別有意思,看吧!還親自來招攬你入社,人家多有心哪!」
「欣曉!」她急急打斷何欣曉的口無遮攔,有幾個女同學已經在對她們行不友善的注目禮了,她知道那些都是項老師的擁護者。
她們身為候補鐵三角已經夠教人唾棄的了,如果自己再和項老師沾上邊,那她就真的完了,那不是她所期待的結局,更何況當前她最在意的人也不是老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