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意思?莫非他和女人賣力演出,她沒大聲叫好所以該道歉?她更氣了。「三更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真的不好。」
「什麼?我修理東西干你什麼事?」相機出了些問題,他連修都不能修?何況他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都還沒怪她叫床聲擾人,她倒先來興師問罪了。
修理?「你要『修理』你的女人別人管不著,可是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修理,真的很吵。」
男人皺起眉。他修理相機不會吵,她不知節制的叫床聲才吵咧。「你管好自己吧。」
她都忍受噪音夠久了,還要怎麼管好自己?「你三更半夜的還在『拍片』,唧拐唧拐的聲音真是吵死人,很沒公德心耶。」
「那是你吧?叫你男朋友不實或想像的渾話不要說得太多,什麼叫那對雄偉的大××晃得他腦震盪?這種水準就暈頭轉向了?嘿……」他涼涼的看了眼她沒什麼料的胸口。「還是他腦袋想到哪個女人了?」
吉麗娃瞪大眼。這男人嘴巴之壞真的有夠少見……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取笑她「沒料」!他不知道女人都很在意這個嗎?「你才是咧!當心命根子斷了,上不了天堂反墜地獄!」
男人雙手盤在胸口,有趣的看著她。
「幹麼?看什麼?」她仰起臉,保持住氣勢。
「這麼關心你用不著的東西做什麼?」
「什麼?」她的心跳詭異加速中。
「我說,這麼關心你用不著的東西做什麼?」他不介意重複。
「你、你、你……」吉麗娃一張臉紅得通透,分不清是氣紅的,還是吵架的話題太十八限所致。「誰、誰、誰關心了?管它大小、長短、持不持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都想那麼多了,還說不關心?」
「……」不要再鬥了,再鬥下去也不會贏,搞不好還會氣得當場吐血。吉麗娃氣惱得說不出話來。
正當兩人一輕鬆一緊繃的對峙時,突然—
「啊 啊 啊……」唧拐唧拐……「你這討厭的壞東西……」
「你這蕩婦……今晚不讓你睡……讓我們一直在天堂吧……」唧拐唧拐……
對峙的兩人當場一陣無語,原來,另一邊還有房間,是和這頭的房間隔一片門板的,片片場不在這一邊。
下一刻,兩人忍不住異口同聲對著「連四發」的男女咒罵,「下地獄吧!」而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誤會冰釋,乾笑聲夾雜著令人尷尬的叫床聲,兩人沒有握手言和—基本上,這種事也不知道怎麼說抱歉啦,就這麼扯平了吧。
各自回房後,吉麗娃覺得剛剛和那男人火冒三丈的吵過後,她好像已經沒那麼火大了。
下次再看到那個惡質男,她應該……會跟他打聲招呼了吧?
第2章(1)
「……好乖,我會早早把事情處理好,早點回去。我愛你喲,啾,不夠啊?那再來一次,啾,行了吧?好了,我要出門上班了。掰。」
結束通話後,吉麗娃吐了口氣,翻了個白眼。
每天一早都得來通和小妻子的甜蜜熱線,這種為人夫的日子,她還得要過多久啊?
臭老哥都是你害的!
昨夜後來大概真的累了,末了連唧唧聲也不能撼動她入眠的決心,她總算沉沉的睡去。
一夜好眠後,她心情較好了,只是……外頭的雪不知道停了沒?
吉麗娃下床來到窗子前往外看,風雪緩了許多,鏟雪的車子不知何時已在外鏟出了車道,較之昨天的冷清,今天外頭已經陸續有人車活動。
坐回了床沿,她原本又懶病發作的想爬回被窩,可剛一動作,她就想到這件儲藏室是人家好心借她暫住的,現在早上八點多了,該收拾一下離開,回到她原先訂好的飯店去了。
收拾行李之際,吉麗娃看到化妝包上的娃娃吊飾,閃神了一下。
他還好嗎?送她吊飾的那個人?--她兩個多月沒聯絡的男友。
還是男友吧?雖然兩個多月沒聯絡了,可他們只約好冷靜一段時間,並沒有說要分手。即使她其實也想過,會不會真的讓老爸料中了,人家已經交了新女友?
她甩甩頭拋去這個想法。和張嘉俊交往的時日不算長,可他是她選擇且喜歡的人,她應該要相信他。
這麼想,她心寬了些,傳了封簡訊給他--
俊:
我遇上了美國的大風雪,有點嚇人,可隔天街道上的雪景真的好美!
這一幕我體會到了,只要越過了迷惑、困境,等在前頭的會是美景。
我想你。
娃娃
簡訊送出,行李一切就緒後,她想到旅館的小餐廳喝杯熱咖啡、吃點東西後再走,於是便把行李先擱著出了房間。
關上門,她向隔壁緊閉的門扉看了一眼。
那個男人還在睡嗎?
想起昨夜的誤會,彼此的唇槍舌劍,她當下火冒三丈,只差沒拿根針縫起他嘴巴的事,她就覺得一整個好笑又害羞。
那人嘴巴壞,可到底是個男人,即使說了些限制級的字眼,好像也還能被一般人接受。可她是女生,居然說得出「當心命根子斷了,上不了天堂反墜地獄」這樣的話?
噢,老天!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不愧是娶過老婆的人,說起話來,越來越像歐吉桑了。
想著,吉麗娃一張臉又因為昨天自己口沒遮攔的話紅了起來,她深呼吸幾下平復心情,朝餐廳走去。
經過櫃檯前,胖老闆跟她打了個招呼,「哈羅,昨晚睡得好嗎?」他眨了眨眼問。
吉麗娃笑了出來,以流利的英文說:「好極了,只是,你知道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胖老闆會意大笑,「不介意的話,今晚還可以再借你住一晚。」
「似乎是個好主意,但饒了我吧。」
在胖老闆有些誇張的笑聲中,她買了餐券,進了在櫃檯左側的小餐廳,裡頭的十來張桌子已陸續有人入座。
吉麗娃找到靠窗子的位置,然後,她看到了昨天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