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是因為孟奇兒的失蹤,他所有的修養都隨她裡去了,脾氣一天比一天更容易失控。
「那麼……我先到外頭等著,等你餓了我們再去吃。」馮芳儀逆來順受得像個小媳婦,說完就乖乖的獨步出去。
就在沈徹很想抓狂對她說「就算你等到明天早上我都不會和你去吃飯」時,辦公室們「砰!」的一聲開了。李特助一臉興奮的衝了進來。
「找到了!總裁。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不枉他每日每夜的找,總算讓他給找到了。嗚嗚嗚……真感動。
「真的?」沈徹一掃方纔的陰霾,欣喜若狂,霍地由椅上站起,抓住下屬的衣領,「在哪裡?她人在哪裡?」
「咳咳!總、總裁……你先……咳……先放開我……」要命!他差點被勒到沒氣,怎麼還有辦法說話?
沈徹倏地收回收,改抓他的肩膀,「快說!奇兒人在哪?」
「她……她在這……」李特助又咳了幾聲,連忙將抄來的地址給上司,就怕他家總裁興奮過頭,再次勒住他可憐的脖子。
接過地址,沈徹吩咐李特助將弟弟沈俊找回來後,便頭也不會的離開。
第9章(2)
見狀,馮芳儀也急忙抓起手提包,快步跟上前。
「你跟來做什麼?」俊顏冷凝,他問向不知適可而止的女人。
馮芳儀依然一臉微笑,柔聲道:「你放心,我只想跟來看看那位能讓你對她如此深情的女人有多好。如果她真的比我適合你,我會對你徹底死心,不會再來煩你。」
話雖這麼說,她心裡卻不這麼想,事實上,她可是急的不得了。本以為那個孟奇兒不會出現了,相信時間一久,沈徹就會忘了那女人,而和她日久生情,慢慢接受她。
可沒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轉折,既然無法阻止沈徹去見孟奇兒,那她就改變計劃,由那女人身上下手,讓那女人再也不肯接納沈徹!
俊眉微蹙,沈徹沉默了半響,才淡聲道:「她適不適合我,不需要你的認同,你現在就能死心了。」因為不論奇兒會不會原諒他,他都不會接受馮芳儀。
她臉上的笑臉險些掛不住,卻依舊堅定的回說:「在沒有看見人之前,我不會死心的。」
沈徹沒再理她,兀自坐上車,準備開車離開,沒想到馮芳儀也跟著上車,還很自動的坐在副駕駛座。
「下車!」他毫不客氣的命令。這個女人黏人的程度簡直能逼聖人抓狂。
「沈徹,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還能幫助你。」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算計,柔聲又說:「你忘了孟奇兒是以為你有未婚妻而離開,那麼我跟去不正好能為你證明你的清白?你解釋他未必會相信,但有我解釋,就有說服力多了,這樣一來你們的誤會也能很快解開。」
「這事我會自己解決!」他口氣強硬,心裡卻遲疑了。
他和奇兒之間的誤會不只這一件,而馮芳儀說得又不無道理。奇兒在氣頭上,他說的話,她不見得聽得進去。但若是由馮芳儀這個冒名的未婚妻親口說明,或許事情會順利許多,能解決其中一個誤會!
馮芳儀看出他的猶豫,再接再厲的保證,「我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想清楚了,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我只希望我喜歡的人能夠幸福,而且沈伯母對我很好,我也不希望讓她沒有媳婦。」
即便沈徹對她突然轉變的態度感到質疑,但她語氣方才真誠,他也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他繫上安全帶,踩下油門開車離去。
所有事,都等他親眼看見朝思暮想的奇兒之後再說吧。
天色漸白,清晨的露珠在日出的淡金光芒照耀下,滋潤了緩緩綻開的花苞,細嫩的綠芽顯得更加清新。
這兒是位於台灣最南端的一個小漁村,沒有市區的喧囂、沒有髒污的空氣,有的只是純淨自然和鳥語花香。
伸伸懶腰,孟奇兒舒服的在後院做早操。
一個多月前,她邊哭邊攔了計程車,一上車就叫司機一直開,能開多遠就開多遠。途中,她還不斷罵著、哭著,將車上一整盒面紙全都用光,一轉眼六、七個小時過去,等她回神,人便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漁村。
原來,載她的計程車司機是這個漁村的村民,聽見她受的委屈,也感到憤憤不平,不但將他家借給她住,還吩咐其他村民,要是有人打聽她的消息,絕不能透露半句。
於是,她便在這叫「幸福村」的小漁村住下了,一住就是一個多月。
「咕嚕咕嚕……」孟奇兒臉一紅,星眸微窘的環視週遭,發現沒人才吁了口氣,溫柔的撫著肚子說:「寶寶肚子餓了是不是?好好,媽媽去準備吃的。」
她的心情隨著肚子一天天隆起而漸漸平靜,不再去想那令她難過的事,而是放鬆自己,專心的享受這段假期。
這裡空氣清新、景色優美,村民又淳樸可愛,是在是個治療情傷的好地方,只除了……
瞪著地上被她摔得粉身碎骨的盤子,和幾根滾來滾去的「黑」香腸,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吐吐小舌頭,她毅然的對著肚子裡的寶寶說:「怎麼辦?媽媽又將咱們的早餐搞砸,看來我們又得出去覓食了。」她只能說,像她這樣不善廚藝的女人,真的很不適合獨自生活……不,應該說,她不適合到沒有賣麥當勞、自助餐等外食的地方生活。
脫下圍裙,孟奇兒正準備上樓拿錢包,門鈴卻突然響起。
「來了!」她回頭大喊轉身走向大門。
有人按門鈴不稀奇,這裡的村民熱情,常會拿些自己種的蔬果和捕抓的海鮮給她,所以她並不意外有人這麼早就來拜訪。
只是她沒又想到,這次當她打開門,看見的不是那些熱情的村民,而是……沈徹?
「你……你……」
乍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俊顏,她心裡是高興地,雖說她依然對他不諒解,但她無法忽略自己想念他、想見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