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豪門好窄∼一厘米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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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還好。」卓弁貞閉了閉眼,作勢要起身。「我想回家。」

  「不行,醫生說你要觀察個三天。」卓煜趕緊制止。

  「我要跟她獨處。」他抓著石榴的手,手勁不小,怕一鬆手,她就會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你現在是嫌我礙眼是不是?」卓煜沒好氣地啐道。

  「是。」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石榴會誤解你了。」根本是自作孽,嘴太賤!「不要再說是跟我學的,我承受不起。」

  「我覺得好多了,我要回去。」卓弁貞疲憊地閉上眼,「反正回家觀察,也是同樣的意思。」

  卓煜聞言,看了小弟一眼,見他沒有異議,只好去辦出院手續。

  很理所當然的,卓家兄弟將卓弁貞送回家,自然也將石榴一併帶回,充當看護。

  回到家中,卓家管家準備了清淡料理,差人端到卓弁貞的房內,交給石榴。

  石榴看著手中的托盤,傻愣愣地走到他床邊,一屁股坐在床畔,表情明顯有些震愕。

  「怎麼了?」

  「我總覺得我現在待的地方、受到的待遇,很像偶像劇裡的某些場景。」她看著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剛踏進卓家時瞧見的金碧輝煌,還有成群的傭人。「原來,我們之間相差這麼遠啊……」

  瞧,光是房內精心的裝潢,床上的細緻床單、擺設,雖不是金光閃閃,但她已經嗅到完全不同空間的氣味。

  「有多遠?」靠躺在床上的卓弁貞笑問。

  「很遠很遠。」遠到她無法形容。

  「我在家裡從沒見過強哥。」他突道。

  「真的?!」她一臉羨慕得要死。「我住在店的樓上,雖不常見到強哥,但偶爾一次就夠我無家可歸了。」

  她寧可睡沙發,也不願意和強哥同處一個空間,心甘情願地把房間讓出。

  他不禁低笑,「那就跟我一道住吧。」

  「請問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他要趕緊將她定下,不讓心裡的不安有朝一日成真。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以結婚為前提?這是哪個朝代、哪種次元的說法?「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沒跟我解釋?」

  她拿著湯匙舀了口粥,吹了六分涼,才送進他嘴裡。

  「從哪裡解釋?」他滿足的嘗著她親口喂的粥。

  「你問我?」

  「跟我說,你聽到什麼。」

  「我聽到那個人說你別有居心,假裝討好卓兆宇,私底下想要總裁的位置,而手鏈成了你當上總裁的關鍵,但是你卻已經知道原本的女孩不是真正的手鏈擁有者,所以接近我……你是真的想要利用我嗎?」她狀似平靜地攪拌著粥,卻從眼角餘光偷覷他。

  「沒有必要,因為我一開始就不是繼承人,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不過是他臨終前的小小趣味。」他想了下,又說:「他留下字條,說要彌補我曾失去的幸福。」

  石榴不解地瞅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拿起矮櫃上的皮夾,取出裡頭護貝好的押花。「你瞧。」

  「迷迭香耶……好特別,很少有人會用迷迭香做押花。」她拿起不過名片大小的押花,翻過反面,竟是一幅人物畫,非常寫實的畫風,看得出是個嬌俏的女孩,勾著溫溫的笑,不知怎的,她竟對畫中的女孩感覺有點熟悉,像在哪裡見過。

  「嗯,確實很特別,因為她很喜歡香草。」

  她頓了下,抬眼。「她,是誰?」

  「一個……我曾經非常喜歡的女孩,她是我的初戀,滿身都是杏仁糖的氣味。」

  石榴皺起眉,心隱隱作痛。「她人呢?」她驀地想起在醫院時,卓煜提過他已經許久沒動過心的事。

  「不知道。」

  她瞠圓貓眼,想了下。「難道,她就是你說,你欠卓兆宇的那樣『東西』?」原來是人,不是物品啊。

  「嗯。」他打量著她的表情,「你吃醋了?」

  「我幹麼吃醋。」她餵著粥,催促他繼續說。

  「有梅是卓家老管家容姨的外孫女,幾乎可以說是和我們一塊長大,兆宇很喜歡逗她,她不在意,可是我會很不高興。」

  「嗯。」她聽著,心裡發酸,只能努力抹去。

  「那時候的我很討厭兆宇,討厭到希望他去死。」

  石榴瞧著他認真的表情,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

  「你見過那時候的我,不是嗎?」他勾唇,笑得苦澀。「我是卓家第二個收養的孩子,爺爺並不特別重視我,更別冀望養父母疼我,只有有梅對我們一視同仁,她會靜心聆聽我說的話,在意我的心情,所以我認定了她,可是……從小就體弱多病的兆宇,卻向我的養父母央求,要有梅嫁給他,那年,有梅不過十八歲。」

  「她嫁了?」

  「嫁了,高中一畢業就嫁了,儘管我的養父母視為遊戲,但還是強迫有梅嫁給兆宇,那時候我真的恨不得兆宇能消失在這世界。」他說著,垂斂的長睫掩去當年未平的淡淡恨意。「他擁有我所渴望卻沒有的,在卓家,我像是隱形人,只有有梅看得見我,只有她懂我……」

  「你現在還很喜歡她?」石榴悶聲問。

  「不知道。」時間過了太久,久到他已經搞不清楚殘留在心中的到底是愛,還是愧疚。

  「如果她現在出現在你面前?」

  「不知道。」他不清楚自己會有什麼感覺,無法確定自己會怎麼做,畢竟她已經離他太遠了。

  「那我呢?」她不禁微微扁起嘴。

  聽出她話中的佔有慾,卓弁貞低低笑開。「石榴,我已經有你了,如果再遇見有梅,我也不可能再愛她,我只是難以想像再見到她時,自己會有什麼反應,所以你就不用想太多了。」

  「我才沒有想太多。」她努了努嘴,不想承認,他說出的每一句話教她多不安。

  身處在絕望的黑暗中時,一道曙光會成為一抹希望,而那抹希望會成為最大的向前動力,是不能隨意抹滅的存在。

  「嗯?」他笑睇著她,喜歡她聽完略顯不安的神情,這顯示她有多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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