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發燙微濕的身體交疊著,在唇舌間交換彼此的氣息,良久,他才不捨地吻去她眼角滑落的痕跡。
「疼嗎?」他的沉嗓沙啞得萬分性感。
她瞇眼瞪他,「還說你沒有戀童癖,自己承認,你對我一見鍾情,對不對?」不然為什麼要叫她小包子?
「我不喜歡吃包子。」就說了,有戀童癖的是另外一個。
「噢!」不用再多說,咬,就對了!
他微瞇著烏瞳,烙鐵般的yu望在她體內再次復甦。
「你、你有被虐狂!」她驚呼,感覺疼痛伴隨著瘋狂的喜悅再次席捲她。
「也許。」只要是她烙下的,不管是痛楚還是痛快,他一律收下。
這一夜,卓弁貞初次釋放瘋狂的靈魂,在她體內,在她心上,終於找到依歸,找到專屬於他的容身之處。
為此,他深深動容。
一夜未眠,卓弁貞守著她的睡臉,擁著最愛的女人,彷彿是椿神聖的儀式,在靜默中分享她的體溫,佔有她的呼吸,確切地擁有,讓他止不住唇角的笑。
「你可不可以讓我睡一下?」石榴眼也沒張,動手推開他的臉。
「不准推開我。」他擒住她的手,卻在此刻才發現她的指上多了枚鑽戒,仔細一瞧,是昨晚郭春蓮說要賠償的那一枚。「我怎麼載著這枚戒指?」
石榴睜開酸澀的眼覷他。「不是你策劃的求婚嗎?」郭姨說是他安排的,所以她就收下了呀。
「不是。」
他審視她的表情,沒從她臉上讀出失落,猜不透她是否知道那場鬧劇是石靜涔所為,也不知道她是否因而受創。
「說來,也真是奇妙。」她笑睇著他,將想通的思緒拋到腦後,不再細忖。
「嗯?」
「如果不是我好心推薦我的點子,你不會決定讓異國風入駐華京,我就不會拿到邀請函,也不會到精品街遇見郭姨。」她感歎牽一髮動全身的微妙命運。「可惜,我的點子是永無見天的一天了。」
「誰說的?我早已著手進行了。」
「咦?真的?」
「地點已經找好,就等食村和聘請專業糕點師傅,還有……養生果汁部份。」全都是她的提案,賣點是提供各種冰品、糕點和養生類果汁花茶,讓上門的客人可以自己動手搭配,而且不限時間用餐,可以讓每個人玩得盡興,吃得愉快。
而他,難得的期待,比以往任何一件企劃都還要投入。
「其他的我不敢介入,但是養生果汁和花茶方面,我是一定要找藍莓幫忙!」她一臉雀躍,近不及待想拉他起身。「走,到墨綠廚房去,這個時間,藍莓一定在店裡。」
「一定要這麼急?明天不行?」
「怎麼,你體虛不能動了?」她壞心眼地取笑他。
結果卓弁貞壓根不覺得被取笑,反倒是笑得異常邪魅,隨即將她強壓在身下,「要是你不跟我一樣體虛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很不像話?」
「等等、等等……」石榴不禁哀嚎,對自己的白目行為深深反省,再三告誡自己往後絕對不能挑釁他,更不能自不量力地以為反擊成功……
等到石榴能夠下床,已經是一個鐘頭後的事。
卓弁貞到樓下精品街幫她買來一套衣服,兩人趕往墨綠廚房時,已是早上十點多。
墨綠廚房的店門開了,卻未見著任何外場服務生,石榴不禁笑瞇眼,抓著身旁的男人,「你今天運氣不錯,藍莓應該在廚房,你等我一下,我進去叫她。」
卓弁貞瞧她又蹦又跳地朝廚房跑去,環顧四周,儘管尚未開始營業,空氣中已經開始瀰漫一股屬於花茶類的清香。
他往高腳椅一坐,看向廚房,眼角餘光瞥見門口有抹人影接近,他側眼探去,總是慵懶得近乎淡漠的眸霎時凝住,眨也不眨地瞅著提著一籃香草走近店內的身影。
就在這時,那抹纖影抬眼,剛好對上他震愕的表情,不禁也愣了下,垂睫想了想,又揚起恬淡的笑。「弁真,好久不見。」
「……有梅。」他沉喃的嗓音微拌,難以置信眼前無預警的重逢。
石榴的手僵硬地放開通往外場的門扉,在門掩上的一瞬間,她看見的是卓弁貞不曾在她面前顯露過的狂喜,還有忘情的擁抱。
他緊緊摟著藍莓,彷彿忘了他的懷抱昨晚才剛被她佔有。
喜悅霎時因為他的舉動如煙雲般消散,她無力地跌坐在地,捂上耳朵,不敢聽他們說了什麼。
她作夢也想不到,他一直尋找的人,就是藍莓……這世界未免太小,牽扯在他們之間的命運未免太沒道理了!
當初相遇,他送給她杏仁糖,讓她愛上杏仁糖的滋味,和藍莓認識時,她也愛吃杏仁糖,所以她們成為好朋友,在大學畢業之後,又成為事業好夥伴,殊不知這樣的緣分,還是他間接牽起的,不諷刺,卻讓她想笑。
如果,最終的結局,是要讓他和初戀的藍莓再次相逢,那打一開始,就不該讓她先遇見他啊!
藍莓是他心底的印記,可她心裡的印記,卻是他給予的。
他說不准哭,哭也沒用,所以,她沒再哭過,試著讓自己開朗,變得樂觀而積極,如果要說她有所改變,起因皆在於他。
他是她的印記,儘管很少思念他,但他一直存在她的心裡。
甚至,就在昨晚,他們才將一切都說開,心裡再無任何芥蒂,可是命運就這麼愛捉弄人,讓他和藍莓重逢,而汲汲營營讓這一切發生的人,竟然是自己。
也難怪她想笑了,對不?
石榴苦澀地笑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的小廝困在他烙下的印記裡,她的心好痛,淚水滿盈,就是掉不下來,只是煎熬著,讓她連宣洩都不能。
「石榴,你在幹嘛?」
廚房的門被推開,頭頂兜落稍瘖痖又帶點鼻音的沉噪。
她不敢抬頭,不敢猜想他的聲音為何變得古怪,像是哭過一樣,更不敢想像他到底和藍莓談了什麼會教他掉淚的話,或者他根本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