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城主看到了,這下子她真的——
「你這該死的賤婢!」盛怒的咆哮幾乎要震碎院落的一切,剛悍身軀在一瞬間自洞門前衝上門廊,將小紅狠狠拉離諸葛玥的身邊。
西門濤太過憤怒,一出手就將她往門廊外拽。
「啊啊啊啊!」小紅髮出驚叫。
「不——」諸葛玥伸出手,想要拉回她,卻還是慢了一步。
她眼睜睜看著小紅瞬間跌下了門廊,順著石階一路摔滾下去。
「小紅!」饒是身體不適,她卻還是擔心極了,連忙就想邁開無力的小腳去檢查小紅的傷勢。
不料西門濤卻狠狠地圈捆住她的手臂,不許她離開他身邊半步。
「你自身難保,還想救人?!」深邃的黑眸裡就像是燃著上萬把的火炬,又像是刮著狂風暴雪,看得人膽顫心驚,不寒而慄。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您……您誤會了。」她試著不洩漏出任何異樣,偏偏卻敵不過體內那如火焚的熱流,不住地發燙喘氣。
月光下,她的目光不再沈靜,反倒多了些水漾迷濛,白皙粉潤的肌膚更是染上了嫣然霞紅,看起來就像是喝下了一罈酒,正醉著,卻偏又讓人聞不到酒味。
不對勁!
燃著熊熊怒火的黑眸,從那張不再淡定的小臉掃向四周,接著很快就發現到一地的碎瓷,和那被擺在地上的飯菜。
西門濤眼角一抽,大掌一揮,整個餐盤竟原封不動地來到他的大掌上,他端起餐盤聞了聞飯菜裡的味道,瞬間便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該死的賤婢竟然在鈑菜裡下藥!
他氣得將餐盤甩出,跨出步伐,就想給那女人一個惡懲——
「不要!」諸葛玥卻緊緊拉住他的衣角,阻止他前進。「不關小紅的事,那些飯菜是……是卑職自己準備的。」她重重喘氣,光是為了拉住他,就幾乎耗盡她僅存的力氣。
「你竟敢替她說話?」西門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直到這個時候,他還要維護那賤婢?!
「卑職沒有替她說話,卑職只是實話實說。」她睜著迷濛的大眼,勇敢地與他對視,即使在最虛弱的時候,她想到的依舊是別人。
小紅只是一時糊塗,只要好好的開導,必定能改過自新。
「住嘴!」
「那些飯菜真的是卑職自己準備的,不關小紅的事。」諸葛玥卻固執地搖了搖頭。「所以請您……讓她走吧。」
「孔明玥!」他的語氣冷厲,就連表情也變得陰鷙。
他警告似地瞪著他,彷彿他要是膽敢再開口多說一個字,就要自行承擔後果。
而諸葛玥又何嘗不曉得惹惱他的下場,但她若是不開口為小紅求情,天曉得小紅會有怎樣的下場。
兩人相互對峙,一來一往,加上西門濤幾聲怒咆,早已引來好幾名護衛,甚至就連總管石魁也聞訊趕了過來。
此時,三名護衛和石魁就站在洞門外頭,靜默等待西門濤下令。
雖說他們乍到,不曉得事情的前因後果,可待在西門府裡那麼多年,誰都從沒見過城主怒氣騰騰的模樣。
一地的碎瓷,打翻的飯菜,加上涕泗橫流、臉色死白的小紅,縱然無法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每個人還是猜出必定是小紅犯了大錯,惹惱了城主。
儘管西門濤所有注意力都在孔明玥的身上,小紅卻還是嚇破了膽子,邊哭邊抖地後退,妄想要逃跑,卻被守在洞門外的護衛給擋下。
眼看小紅被人擒拿住,諸葛玥臉上掠過一抹不忍,最終還是開口吐出了聲音。
「饒了她吧!」
俊美的臉龐就像是走進了一場殺戮,除了陰鷙,更顯得狠戾,彷彿正準備要大開殺戒。
西門濤冷冷地,狠狠地瞪視著那嫣然迷人,卻又可恨至極的小臉。
他都已經開口警告了,他卻還是要替那女人說話,他就這麼憐惜那賤婢?
「我求您了。」諸葛玥小手顫抖,卻將他衣角捉得更緊。
剎那,西門濤憤怒得幾乎要咆哮!為了那個賤婢,凡事頑強的他,竟然會這樣低聲下氣地開口求他?!
好,很好,非常好!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他可以為那賤婢做到什麼地步!
「把那個賤婢關到柴房,沒有我的允許,永遠不許她出來!」大袖一揮,西門濤沒有直接給小紅死路,卻也沒打算讓她好過。
「是!」三名護衛立刻領命。
「不要——啊!」諸葛玥還想求情,不料西門濤卻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一把將她扛上了肩頭,毫不猶豫地走進眼前黑暗的廂房。「您要做什麼?快放我……放我下來。」沒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小嘴登時發出連串驚呼,想要掙扎,卻早已是虛軟無力。
小嘴吐出更多的喘息,她咬唇苦忍,卻怎樣也平息不了體內那一波又一波的熱浪炙流,她整個人五內如焚,躁熱難安。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敢惹火我,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昏沈中,西門濤的聲音卻像是白天上的閃雷,重重地劈進她的心頭,甚至是靈魂深處——
第7章(1)
在一片黑暗中,她被扔上了床榻。
昏沈的腦門更加暈眩,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敗在體內強烈的藥力之下。
藥效發揮得太快又太猛,小紅必定是不知道春藥的輕重,一下摻了太多的藥粉——
太多太多的熱流滾燙著她的身子,她熾熱又焦躁,卻又空虛難當,彷彿在渴求什麼東西填滿那分空憾,但自身的理智卻又制止她去尋找東西,填滿這分空虛。
她只能蜷曲著身子,十指攏緊成拳,不住地開口重喘,卻怎麼也無法消退體內那猶如火焚的炙熱感。
「那賤婢對你下藥,你卻執意維護她,莫非你真想與那賤婢燕好?」陰寒的低沈嗓音自床外颼颼襲來,西門濤就站在床邊,恍若黃泉來勾魂的使者。
「我……卑職沒有這個意思。」她困難地睜開眼。
「那你是什麼意思?為了一個賤婢,你就寧願觸怒我?」難道在他的心中,一個不要臉的賤婢竟比他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