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她連串的舉動是把火,那麼她眼底的憐惜,無疑便是淋在火上的油,讓他再也無法克制。
從來沒有人認為他也會寂寞,唯有她、唯有她……
黑眸黝黯,隱藏在體內深處的慾望再也無法壓抑,他情不自禁的收攏雙臂,緊緊的擁著她,並低頭吻上她軟嫩的唇。
「唔!」
冬安錯愕的猛眨眼,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吻住她。
他們不是在說話嗎?他這樣……她就沒辦法再說話了啊。
貼在健臂上的雪白小手,輕輕的推了推,像是想提醒他快放開她,可幾乎她才有動作,他便加深力道將她擁得更緊。
他的吻熱烈得進乎狂霸,他用的唇含住她的小嘴,不斷的舔吮挑逗,不放過每一寸甜潤,貪婪得像是想將她嘗遍,他甚至還撬開她的唇瓣,將舌尖餵入她的口中,糾纏勾繞她的小舌。
彷彿有好多好多的火苗在他們之間竄燒,她暈眩著,逐漸失去力氣,不知不覺間竟也閉上了眼,生澀回應他的挑逗。
她的響應無疑是最大的鼓舞,他嘶啞地喊著她的名。
「冬兒。」他捧起她的小臉,更加的深入她。
火苗很快蔓延成大火,她不住喘息,感覺他的大手由冰涼轉為熱燙,並迅速解開她胸前的盤扣,探進她的衣裳裡,粗糙的掌心先是來回輕撫她的肩臂,接著一路向下,掬握住肚兜下的雪嫩。
帶著粗繭的指腹,輕輕的刷上那最柔嫩的蓓蕾──
「啊!」強烈的酥麻感瞬間貫穿全身,她驚嚇似的睜開眼,總算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尉……不行……」她偏過頭,軟綿綿的避開他的吻。
「為什麼不行?」他沒追上,卻沿著她粉嫩的頸一吻一吮。
她急促喘息,無法自制的顫慄。
「因為……」她咬著下唇,差點就要發出如貓兒般的嗚嗚。
「因為什麼?」他的唇舌來到她的鎖骨,他用舌尖描繪那纖細的突起,並張嘴輕輕舔吮,而他的大手,就這麼流連在她的豐盈上。
她難耐的將頭後仰,任由長髮傾瀉,自小嘴逸出的喘息更加的急促,她揪著他的衣裳,試著在滾燙紛亂的思緒裡,尋找他不能親吻她的理由。
「因為……因為……」優美的小腳抵著衾被,無意識的蹭著、蹬著,一不小心卻踢到了絲枕。
啪!
絲枕掉到了地上,那聲音不大,卻瞬間驚醒了她。
「不行!」雪白小手用最快的速度推開胸前的大掌,冬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翻出他的懷抱,甚至跳下大床,直奔房裡最遠的角落。
天啊,她做了什麼?她竟然──竟然──竟然讓尉遲觀吻了她。
就算有再多的酒意,這下也都嚇得全退了。
「冬兒?」失去軟玉溫香,有一瞬間,尉遲觀幾乎想將她捉回到床上,但他只是克制的握緊雙拳,坐在床畔看著她七手八腳的扣上胸前的盤扣。
「不行!不行!不行!」她一連說了三個不行,小小的頭顱就像博浪鼓似的左右搖著。「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吻我?你不可以吻我!」
「為什麼不行?」他深深的吸氣,然後吐氣。
「因為你該吻的應該是別人哪!」她臉紅如霞,整個身子滾燙得就像是染上了火,直到這會兒才意識到羞澀。
「我只想吻你。」他筆直的望著她,目光依舊炙熱得令人顫抖。
小臉更紅,她發軟的靠著冷牆,幾乎不敢看他。
照她的計劃,應當是在他醉倒之後,她就得盡快找來個姑娘摧毀他的清白,可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他竟然還說他沒醉?!事實證明,他壓根兒就醉得一塌糊塗,否則怎麼會酒後亂性?
若不是千鈞一髮之際她回過了神,她真不敢想像她和他之間,究竟會──
「你討厭我吻你?」他忽然問。
「呃!」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冬安羞得連腳趾都蜷了起來,幾乎想挖個洞將自己藏起來。
「你討厭我吻你?」他重複著,執意得到她的回答。
盯著自己的小腳,她知道就算此刻她逃出了門外,他依舊會將她拉回來問個清楚,所以她只能壓下羞意,扭動脖子,迅速的搖了下頭。
「那是為什麼?」高大的身軀依舊動也不動,然而那雙熾熱黑眸卻始終緊緊的鎖著她,不訪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因為……因為……因為那是不對的……」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尉遲觀瞇起黑眸,可不認為親吻心愛的女人,有任何的不對。
相遇以來,她始終處心積慮的將其他女人推向他,他不曉得她是受了誰的指使,又是為了什麼而這麼做,不過他早已決定,再次相遇,他絕不會再讓她離開──
高大的身軀忽然間有了動作,冬安迅速抬起頭,防備的看向他,以為是自己的回答惹惱了他,所以他正打算過來捉她,可出乎意料的,他卻只是將地上的絲枕放回到床榻上,接著便邁開步伐,朝花廳的方向走去。
「今晚我睡花廳。」在離開內室之前,他看著她這麼說著,臉上的神情平靜得讓人讀不出任何想法。
她睜著水眸,望著他一步一步的離去,胸口底下的心兒卻是愈跳愈快、愈跳愈亂,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內室的另一頭,直到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他的聲息,她才發現,他的離去並沒有讓她鬆口氣,反倒勾起了一股莫名的惆悵。
她是春史,唯一該做的,就是促成他的春事,可她卻忽然懷疑自己究竟是否能完成這個任務。
比起爹爹交代的任務,此時此刻,她竟然更在乎他的想法。
雖然她拒絕了他,但是她卻不希望他生氣,更不希望他因此而討厭她,還有,她只是太過害臊,才會將他推開,並不是真的討厭他……
想當然耳,冬安一夜無眠。
一整個夜裡,她都躺在床上,聽著尉遲觀的動靜,哪怕是他輕輕一個翻身,都能讓她緊張得心跳加快。
自小到大,她早已看慣男歡女愛這檔事,她可以聽著淫穢聲發呆,也可以看著男人的裸身呵欠,無論是何種淫亂的場面,在她的眼裡都不過是無聊的一齣戲,只是親身經歷,她才明白那種感覺竟是──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