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民女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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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懸在心中的希望又拉高了一些,只是她確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相識以來,他總是待她好溫柔,說不準他只是怕她難堪,才會勉強擠出笑容──

  這樣的想法,讓哭得紅腫的水眸瞬間又蓄滿了淚水,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的大掌,卻是難過的搖了搖頭。

  「別哭。」溫柔的嗓音很快傳了過來。

  她抬頭看向他,卻覺得視線更迷濛了,透過淚光,他的身影彷彿變得好遙遠,讓她怎樣也看不清。

  她緊咬著下唇,忽然間,竟不懂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早在許久以前,她就明白彼此的身份存著多大的差距,就算他不後悔,也沒有不要她,可他身為貴族名門,往後注定得娶好幾名妻妾,她只是尋常百姓,連進他家門當丫鬟都不配,就算他對她好,又有什麼用呢?

  「冬兒,別哭。」等不到她靠近,尉遲觀只好再次主動出擊,長臂一伸,便將她整個人圈摟到懷裡。

  直到她的體溫透過衣裳,熨燙了他的心,直到她的馨香盈滿他懷,他才終於能夠放鬆心神,品嚐擁有她的幸福,即使懷裡的小女人似乎有些僵硬,甚至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為什麼哭?」他溫柔的問著,同時為她抹去頰上的淚水。

  她搖搖頭,哪敢讓他知道心中想法。

  縱然寫史兩年,她卻從來不曉得情愛竟是如此傷人,更不曉得她才發現自己愛上他,卻得馬上強迫自己接受彼此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好貪心,即使不能成為他妻的,她卻還是想獨佔他,不願將他分享給其他女人。

  「瞧你哭得眼睛都腫了,你不將話說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想法?」即使她淚水讓他心疼如絞,他仍維持溫柔的語氣,輕聲的誘哄她。

  他知道經過上午的事後,她一定會驚慌失措,但他卻不怕她怪他「先下手為強」,只怕她哭壞了身子。

  第10章(2)

  「你……你……」冬安總算又開了口,她抽抽噎噎的抖著肩膀,小手卻推開他為她抹淚掌。

  嗚嗚,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與其這樣曖昧不明,不如來個快刀斬亂麻,將所有事一併解決掉。

  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麼她會努力磨蝕掉對他的愛戀,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將事情先說個清楚,因為她一點也不希望分開之後,他對她懷有愧疚。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她抹著淚水,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之間……只是意外,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誰說我們之間只是意外?」好看的劍眉微微揚起。

  她哀怨的瞧著他。「那當然是意外啊,當時我們都喝了酒,所以才會……」她臉紅的搖搖頭,不願再想。「總之,那只是酒後亂性,我們誰都沒有錯,所以就請你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待會兒我就會想辦法離開萬縷城,若是有緣,我們將來或許還能再見面。」

  冬安傷心的說出想法,壓根兒沒注意到尉遲觀嚴肅皺起眉頭。

  雖說他這招「以身教誨」,效果其佳,她果然不再試著將他向外推,只是他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打算離開他。

  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想走去哪裡?

  「我不可能會讓你走的。」他倏地擁緊她,像是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開她。

  「可我不能留下來……」她立刻又紅了眼眶。「你和我不同,往後你會娶八名妻妾進門,可我卻是春史,這輩子注定只能……只能……」嗚嗚,明明她才決定要磨蝕掉對他的愛戀,為何現在,她卻認為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呢?

  冬安只顧著傷心,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竟然將春史的身份給說溜了嘴,更沒注意到,尉遲觀詫異的挑高了眉尾。

  春史一名流傳六十多年,每年春冊必定銷售一空,可惜四名春史的身份。卻始終成謎。

  他曾聽聞春史已傳承至第三代,沒想到她竟然就是春史之一。

  莫怪她武藝精湛,還精通機關之術,甚至處心積慮的四處替他牽線,原來是職責使然。

  只是話說回來,這下子他總算明白事情癥結了。

  原來這個小女人在意的是身份問題。

  「將來,我只會娶一名妻子。」他慎重說道,直直的盯著她。「而那個人,就是你。」他一字一字說得極為清楚,不準備讓她有任何閃躲的空間。「我已請人帶口訊回京,表明你的身份,待離開萬縷城後,我們便回到京城完婚。」無論她是春史也好,尋常民女也罷,這輩子,他就是要定了她!

  「什麼?」冬安錯愕的睜大了眼,以為是自己太過傷心欲絕,出現了幻聽。「你說你要娶誰?你什麼時候請人帶口訊的?你向誰表明我的身份了?」她不斷問著,簡直不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傻冬兒,除了你,我誰也不想娶。」他抬起她的小臉,替她抹去一顆沾在眼角淚水,並俯下頭,眷戀的吻了下她的小嘴。「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麼可能輕易放開你?」

  沒料到他會突然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冬安滿臉緋霞,連忙伸手摀住小嘴。

  啊,他們明明在說正經事,他怎麼可以──

  深怕他會再偷襲自己,更怕自己會為了他而心神大亂,她只好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小手也在紅唇上警戒的守衛著。

  「可我們之間……只是酒後亂性,你──」

  「我沒喝醉。」他截斷她的話,老實的公佈答案,好糾正她長久以來錯誤的想法。

  「呃──你說什麼?」冬安明顯一愣。

  「正確來說,我壓根兒沒喝酒。」他又道。

  「什麼?」這次,她的尾音明顯揚高一些。

  沒想到,他還有下文。

  「連同醉仙樓那次,我也沒有喝醉。」雖不能再偷襲她紅唇,但粗糙大掌卻若有深意地撫過她的雪白細頸。「那夜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我全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你打算灌醉我,包括我對你做了什麼,我全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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