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沒聽仔細。
「我說負心!」鳳少本火大的站起身,大聲又說了遍,便旋身往門口走。他再面對著女人,可能真的就要發瘋了!可在走出軍帳前,卻被人從身後用力抱住。
「別生氣,我只是暫時離開,會回來的。」
「什麼?」暫時離開?什麼意思?
「我……現在的身份配不上你,先暫時離開,等我與那人結束後,再來找你,你等我……」她羞赧的續道。
鳳少本一聽,身子猛然一震,驚喜的回過身,見著她含羞帶笑的眼神,他歡欣鼓舞到了極致,竟有些恍惚,一逕的傻笑,像個白癡。
「你傻了嗎?怎不說話,不想我再回來找你嗎?」
「你真會回來?」他一雙黑眸緊盯著她,又開始覺得不安。
「我身心都教你綁住了,不回來……還能上哪去?」余芷芃羞答答的說。
他驚喜地差點落下男兒淚,這女人總算開竅了!「那你暫時要上哪去?」大喜過後,他馬上想到這個問題,畢竟他沒真傻到放任她不知去向。
「我想……回下坡城向秦家兩老解釋清楚,也該讓他們瞭解自己兒子在外頭都做了什麼壞事。」
「其實你根本不用急著離開,我已經再次掌握到那傢伙的行蹤了,這次一定可以逮到人,屆時再帶他回去面對他的父母,順道將咱們的問題一併解決。」他將心中的盤算告訴她。
余芷芃一凜。「這次真有把握?」
「是的,最遲七天,我定能擒住人!」
她考慮了一會,點點頭。「好,那就等你逮到人再走。」
他高興極了,非常滿意這女人這次如此聽話,瞧來他是真的征服她了。
身子跟著悄悄往前傾,越接近她的嬌顏,目光就越顯柔情,終於,他吻上那片嫣唇,驀然,他也瞧見了她圓睜的大眼——
兩雙眼睛對望,以為她生氣了,他正想著該怎麼狼狽退場,她卻反揪住他的衣襟,秋眸轉深,一抹丁香小舌竟淘氣地鑽進他的口裡,他一愕,還未反應過來,她已開始吸吮他的唇。
「芃……芃兒?」她的主動讓他有點受寵若驚,鳳少本輕輕將她推離一些,面帶疑惑。
「你不想嗎?」
「想……」想死了!
「這是我給你的承諾,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絕不後悔!」
他神情一變,狠狠抱住她,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你若後悔,可以不碰我。」余芷芃笑中帶淚的說。
「後悔個鬼!」他低吼。
男人很快化被動為主動,身子火熱的與她糾纏,迸射出如飛漿熱燙的激情……
第9章(1)
四周的氣氛危險詭譎,數十雙眼睛一同窺視著某處,為首的男子眉宇間透著凜然之氣,目標是屋子裡的人。
「將軍?」小東一臉嚴肅的請示。
「上!」
鳳少本一聲令下,手下立刻無聲接近,轉瞬間已破門而入——
「居然沒人?!」進屋後,小東愕然,屋子不大,一眼望去,不見半個人影。
可惡,又教姓秦的給溜了,這人是九命怪貓不成,竟然有辦法數次由主子手中脫逃!
鳳大將軍臉孔陰狠無比。「給我搜,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來!」他也難以相信自己會再度失手。
「將軍,桌上有新。」熊東稟報。這人也太囂張了,膽敢留言挑釁!
鳳少本接過信,瞧完後,臉色驟變。糟!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他立即轉身躍上馬,一路瘋狂策馬回到岡山的私宅。
到了門口,一見到娟兒滿臉是淚、驚慌失措的奔出,他氣瘋了。
跟在身後趕回的小東未曾見過主子如此暴怒過,當下方寸大亂。
「他敢在此綁走我的女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鳳少本簡直怒火中燒。
「什、什麼……夫人又被姓秦的給綁走了?!」小東大為吃驚。
「該死的混賬!」就別落在他手裡,否則——只有死!
下坡城
秦家小宅擠滿了憤怒的群眾。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余芷芃細嫩的臉上,秦家老太婆朝她吐出一口噁心的口水。
「賤女人!」極其難堪的怒罵聲跟著爆出口。
她沒敢抹去臉上的那口髒污,忍著羞辱與劇痛。
「大家來評評理,這賤蹄子不甘寂寞,拋下公婆、丈夫,竟與別的男人苟且來往,是不是該被浸豬籠?」秦家老頭痛心疾首的揚聲問人。
「沒錯,這樣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是該被浸豬籠!」眾人鄙夷鼓噪。
下坡城地方不大,民風守舊,不能容忍女人不潔,自從十五天前余芷芃不知被何人綁回來後,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對秦家兩老說,就已經連著好幾天在堂上接受一批又一批鄉親的唾罵捶打,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已數不清,就連自己的父兄都趕來與她斷絕關係,拒絕承認余家出了這樣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兒,更怕秦家會因此討回當初賣地的聘禮。
她不怨誰,只是咬牙忍著,但秦家兩老不願意放過她,對她打罵羞辱不夠,甚至決定放她去超生,十幾個人合力將她塞進豬籠裡,抬到湍急的河邊。
「不要臉!」
「娼婦!」
「賤人!」
「妓女!」
眾人把握機會,在她死前,將所有不堪入目的字眼一次罵個夠,還有人用穢物丟她。
余芷芃的淚水早已流盡,木然的接受一切。她不後悔用於鳳少本短暫的相愛時間,換自己這原本注定孤寂的一生,她願意,因為這一切是值得的!
「這個賤婦到死都不知悔改!」有人看見她滿是血污的臉上竟露出微笑,立即驚喊大罵。
「淹死她,淹死這個賤婦,讓老天爺懲罰她,不要讓她玷污了咱們下坡城的女人,快淹死她!」眾人大叫。
隨即豬籠被抬了起來,下一刻她已被扔進水裡,她絕望的往下沉,瞬間被河水淹沒,口鼻灌進大量的水,痛苦萬分,眼淚也被嗆出。
她就要死了,死前唯一的遺憾,是沒辦法再見那男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