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兩老完全不敢相信,他們指望了一生的兒子,竟這麼狼心狗肺!
不久,水柱衝進地牢內,轉眼水已淹及膝,眾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起來。
余芷芃淚光閃閃地望著他,一臉絕望。「對不起,我終究還是害了你……」
鳳少本卻抿笑。「我說過,咱們死不了的,你以為我這個長年帶兵打仗、出生入死的將軍是當假的嗎?」他由懷中取出一束火藥。「夙潭製造火藥的技術是越來越好了,就算沾了點水,還是能點燃,各位,快找地方躲好,我要炸牆了!」
他一聲令下,原本正四處尖叫哭喊的人,立刻安靜下來,抱著頭,很聽話的躲到角落去。
他不改淘氣,揚著笑,花了些工夫點了火折子,接著緊抱住緊張萬分的余芷芃,點燃火藥後丟出去,下一刻,轟然巨響,牆被炸開一個大洞,地牢裡的水迅速消退,守在地牢上頭的小東也聞聲趕來。
「將軍,那傢伙逃了!」小東見主子沒事,馬上說。
「我與他要算的帳可多了,這會大難不死,就換他倒楣了,走,追人去!」他一把撈過驚魂未定的余芷芃,以極快的速度躍馬追人。
可令人吃驚的是,他們才追不到兩里,便在路上瞧見秦傳林的馬,人卻不見蹤影。
「奇了,主子,丟了馬,那傢伙要怎麼逃?」小東不解的問。「難道他又教人接應走了?」
「我派出鳳軍支援夙潭救人,夙潭才送來消息,他已救回新娘,那群軍火販已被他徹底消滅,不可能還有人能接應他!」鳳少本沉聲說。
「這傢伙狡詐,莫非留下馬是想故弄玄虛……」
「不會有詐的……」余芷芃突然酡紅著臉說。
「你怎能這麼肯定沒有詐?」鳳少本詫異的低首問她。
她臉蛋更紅了,貝齒咬了咬下唇。「因為他不能騎馬,你們只要再往前走一段路,應該就能發現他。」
鳳少本狐疑地望了望前方。「好,就再追一段路瞧瞧!」
果然,馬兒跑不到半里路,就看見一個人癱軟在路邊的大石旁,大批人馬立刻將他團團圍住。
「你們怎麼……」秦傳林驟見鳳少本與余芷芃安然無事,而且這麼快就追了上來,錯愕不已。
「告訴我,你為何知道他不能騎馬也跑不遠?」鳳少本問向身前的女人。
這女人臉上的紅暈從剛才就沒消退過,這會更是縮進他胸前,似乎不敢見人。
「那是因為我傷了他的……命根子……」她越說越小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他一怔,下一瞬,立刻爆出瘋狂笑聲。「哈哈哈,幹得好!想碰你,他是自討苦吃!」
眾人這才領悟,秦傳林作惡不成,反倒自食惡果了,那話兒受了傷,不只騎不了馬,連走路也有困難,難怪逃不遠。
鳳少本策馬上前,瞧著手捂著雙腿間,痛苦難堪的秦傳林。「你逃不了了,還不交出密函!」隨即斂起笑意,嚴聲道。
「別想!」他咬牙不給。
「由得了你嗎?」
鳳少本訕笑,腳一抬,狠狠踢上他的傷處,他登時發出殺豬般的哀嚎,在地上打滾。
小東立即上前搜身,順利搜出追查已久的密函。
秦傳林雖不甘心,但也只能恨恨認了。
「公事處理完畢,咱們還有私事要了,這個你給我簽了!」鳳少本丟下一份文件給他。
瞥了一眼,他立即憤然撕毀。「別作夢,這賤女人居然拿簪子傷我的身體,讓我痛不欲生,她想取得自自由,好於你雙宿雙飛,我絕不會讓你們逞心如意的!」他對這女人是恨上加恨,絕不讓她好過。
「你敢撕了休書,找死!」鳳少本氣結的跳下馬,緊揪住他的衣襟。
「打死我也不簽,就算我被砍頭,也要她做寡婦,來我墳前上香,還要她一家子給我陪葬!」
「你!」鳳少本抓狂了。
第10章(1)
在回鳳城的路上,鳳少本日日親自為余芷芃上藥,每見她的傷一次,想將秦傳林碎屍萬段的念頭就越強烈。
他寶貝得要死的女人,那混帳竟敢害她遍體鱗傷,他心痛啊!
回到鳳城後,她的外傷已經好多了,但他依然風風火火的要人找來專門診治內傷的大夫,定要確保她沒事才能安心。
「如何?」鳳少本耐不住性子,朝著大夫焦急的問。
大夫為余芷芃把脈,忽而搖頭又點頭。「夫人是沒有內傷,不過——」
「不過什麼?」正歡喜的他,又被大夫嚇得提氣。
「恭喜將軍,真是喜事一樁啊!」大夫露出滿面笑容。
「喜事?」他先是愣了半晌,接著雙眉猛地往上挑。「你是說芃兒有喜了?!」
余芷芃聽了,也嚇了一大跳。「真有喜了?」
「孩子剛足一個半月,我想您還沒注意到吧,本來依夫人前些日子所受的外傷來看,孩子應該保不住,可奇跡似的,孩子在娘胎裡安穩得很,一點損傷也沒有,可見這孩子的生命力很強,真不愧是將軍的孩子,有乃父之風!」
鳳少本聽了喜出望外。「賞,小東,快,要賬房包個大紅包給大夫!還有你,娟兒,快把消息放出去,讓鳳城上下都都訊一同慶祝,本將軍要做爹了!」他衝向門外,對著守在外頭的小東與娟兒大聲交代,簡直樂不可支。
大夫得了大禮,開開心心的回去了,鳳少本的笑紋深到都可以夾死蚊子,正喜孜孜回頭時,卻見余芷芃臉上竟沒有半分喜色,他的笑意不住凍結。
「怎麼了?」他走向她,緊摟著她問。他們有了孩子,她不高興嗎?
「這孩子……不能生……」余芷芃滿臉愁容。
「為什麼?!」他激動得彈跳起身。
她眼眶馬上泛紅。「你忘了,我還是秦家人,孩子若生下來,得姓秦……」
鳳少本一僵,面容狠狠一沉。「我再去逼那混帳,他若再不簽,我就要了他的命!」
「沒用的,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想報復,一定不會簽字成全咱們的。」她淒然地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