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找你還找誰?」季克豪冷冷的應著。
喬飛雪輕歎一聲,看來這位季爺爺是為了季君瑞的事,而衝著她來的。「有什麼事,請季爺爺先進屋來再說吧!」
「不用,在這裡說就好了!」
喬飛雪遲疑了幾秒,隨即點頭,「季爺爺找我有什麼事?」雖是問,但她心裡卻已有了答案。
按照七年前所發生的事,再加上季爺爺來意與態度似乎不善,相信他來找她的目的應該跟七年前是一樣的。
「你居然不守七年前的承諾,現在竟敢跟君瑞又見面,還死纏著他不放,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拐彎抹角,季克豪開門見山的質問著。
「我沒纏著君瑞的意思。」喬飛雪軟聲解釋著,「我和君瑞會再碰面是很偶然的,而且七年前我離開他後出了一點事故,我失去了和他有關的所有記憶,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若我沒忘掉這些事,我是不會讓他待在這裡的。」
「失去記憶?」季克豪斜睨著喬飛雪,「還真是個可笑的理由!」
「智軒可以作證,這七年來,都是智軒在照顧我。」
「智軒?」季克豪冷笑一聲,語氣慍惱的說:「那個小孩是你跟智軒生的,而不是君瑞的吧!但是你卻騙君瑞說那個小孩是他的兒子!」
喬飛雪搖搖頭:「雖然我和智軒這七年來都住在這裡,但我們僅是朋友,他只是單純的照顧我們母子倆,讓懷懷能在一個有父親的環境下長大而已……」
「你這麼說,以為我會相信嗎?」打斷喬飛雪的話,季克豪一副壓根不信的神情。
「我說的是真的。」喬飛雪加重語氣強調。「不管季爺爺相不相信,既定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瞧著喬飛雪一臉認真的神情,季克豪的臉色一沉,「不管是不是事實,我也不管你是真的失去記憶,還是假裝欺騙,總之當年你答應過我要永遠離開君瑞,但現在你卻跟他同住在一個屋子裡,你言而無信!」
邊說,他的情緒竟跟著激動起來,「你最好別貪得無厭,想借由這個機會再向我敲一筆錢!」
「我沒有這個意思。」面對季克豪的指控,喬飛雪感到些許的無奈,「關於君瑞待在這裡的事……我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今早智軒已將我忘記的事全部告訴我了,所以……」
「所以什麼?」季克豪忙追問著。
喬飛雪深吸一口氣,將混亂的思緒硬是在此刻整理出一個結果,「我會離開……」
「你是說真的?」季克豪不確定的問著。
「真的。」點點頭,喬飛雪很肯定的回答,「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我相信我現在的想法和失去記憶前是一樣的,既然我答應了季爺爺,就會做到我的承諾……離開君瑞,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他見面的。」愈說心情愈沉重。
她的記憶並未完全恢復,也沒記起七年前的她有多麼愛著季君瑞,但她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的心裡感到十分難受。
這些天的相處不是假的,她對季君瑞有著好感,更有一種連她自己也訪美不上來的莫名的心情,只是她一起忽略這分心情──因為她總覺得一旦她承認了,就會對不起懷懷的父親。
而如今,懷懷的親生父親就是季君瑞,那她就不必再忽略這分心情了。
她是捨不得,但她更不能毀了當年和季爺爺的約定,更何況七年前她曾那樣的傷害了季君瑞,縱使她自己不記得,可這不能當作理由,她不能厚著臉皮待在他身邊!
「如果你真敢離開我,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給揪出來的!」突然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喬飛雪的心一緊,一抬眼,就見季君瑞牽著霍宣懷,一臉沉凝的朝著她走來。
第10章(1)
一看到孫子回來,季克豪沉肅的臉色頓時變得緩和下來。
「懷懷,你先進屋子裡去。」輕拍兒子的背,季君瑞柔聲說著。
「哦!」霍宣懷應了一聲,看看母親,隨即走進屋裡。
季君瑞將目光落在喬飛雪的臉上,「離開我,這輩子都不再跟我見面……這是你今天一整天考慮後的結論嗎?」
其實他也有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就算她恢復了記憶,她還是她——喬飛雪。
「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好,不是嗎?」喬飛雪不答反問。
「這叫作好?」季君瑞嗤笑一聲,望了屋裡一眼,「那你告訴我,懷懷是要跟著你,還是跟著我?」
喬飛雪抿抿唇,過了許久才開口,「我想季爺爺會安排你的婚事,到時候你也會跟別人結婚,會跟你的妻子有小孩的,所以……」
「所以你會帶著懷懷離開我,讓我一輩子都見不到懷懷是嗎?」打斷她的話,季君瑞替她說下去。
喬飛雪微低下頭,咬唇不語。
「喬飛雪!你會不會覺得你很自私?」他真想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她的腦袋,她為什麼要這麼在意他爺爺的意思?不管是在七年前,還是七年後,她居然都選擇接受他爺爺的意思——遠離他!
他真的會被她的想法給氣死!
「她這麼做,不是很好嗎?」季克豪在一旁插話。
季君瑞轉頭睨了爺爺一眼,「很好?」不屑的冷笑,「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你會覺得很好!」該死的!為什麼事隔七年,爺爺還是堅持不接受飛雪?
就因為她什麼都沒有,對爺爺的事業一點幫助都沒有嗎?
「難不成你還是要飛雪?」季克豪瞪視著孫子,「她這七年來可是沒消沒息,對你一點都不在乎,你……」
「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季君瑞忍不住激動起來,「要不是七年前你從中阻撓,說謊欺騙飛雪,讓她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心情選擇離開我,今天我和她會變成這樣嗎?我會跟我兒子分開七年,甚至在這七年中,我都誤以為他已不在這世上了嗎?!」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就猶如巨浪般,根本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