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了催情藥隔天醒來後,只見皇甫珍身上儘是一片壯烈的「戰跡」,斑斑點點的紫紅色,全是他激情之下所惹的禍,他不捨地為她清潔了身子,同時心裡的憤怒也到達了頂點。
隨後許如蝶風風火火地衝進他房間,要不是後面的許安之也追上來架住他,只怕他真的會親手掐死這個女人!
原來,許如蝶被拒絕後,羞辱與不甘全冒了上來,知道皇甫衛跟皇甫珍一直沒有同床共寢,便讓貼身的丫鬟去青樓裡買了害人的春藥,打算與皇甫衛先有了夫妻之實,然後再逼他娶她。
那副春藥就下在雞湯裡,她知道皇甫衛對她一定會抱持著戒心,所以還故意將藥下在皇甫珍的那一碗,果然,皇甫衛如她所料的跟妻子交換了雞湯。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可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
林以楓察覺到小姑的不對勁,硬是拖著許如蝶,不肯讓她離開房間,許如蝶內心焦躁不已,又怕被大嫂看出來,所以只能耐著性子跟她在房中閒聊。
原以為夜深了大嫂就會離開,沒想到她卻突然說要睡在自己房裡,氣得許如蝶差點不顧一切把事情都吼出來,但是她不能,她只能強忍著火氣,讓大嫂在她房裡共睡一宿。
隔天早上清醒後,她匆匆忙忙地趕到皇甫衛房間,奢望一切還來得及,只可惜一切……當然都來不及。她差點被震怒之下的皇甫衛活活掐死,嚇得她再也不敢對他有什麼心思,而他更是氣得說要斷絕皇甫家跟許家的多年生意往來。
許安之知道妹妹闖下大禍,為了安撫皇甫衛的怒火,沒辦法,只得不顧妹妹的哭哭啼啼,硬是將她送進尼姑庵裡清修,打算半年後再將她接回來。
皇甫珍抱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心態,覺得以許如蝶一個千金小姐的身份,被送進尼姑庵裡已經很慘,而她自己反正也算誤打誤撞,促成了跟皇甫衛的夫妻之實,因此再沒有多加追究,拉著皇甫衛就離開許府了。
兩人回到秀風居之後,皇甫衛才老實的告訴她,其實皇甫老爺子早就不在杭州了。結果皇甫珍沒找到原本應該找的人,卻得了一個本不想得的人放在心上。
在杭州又待了兩天後,他們收到洛陽皇甫琰寄來的家書,也就收拾行李,一起回來皇甫山莊了。
此刻,轎子搖啊搖地來到了洛陽城,皇甫衛帶著妻子,在商行裡所有管事震驚的目光下,大大方方抱著她一路進門,等到安排她繼續睡下後,才轉身在管事的簇擁中回到平日處理商事的樓宇。
不知又睡了多久,皇甫珍醒過來,懶洋洋地起身伸了個大懶腰。她臉頰紅潤,雙眼水汪汪,正是一副被人好好疼愛過的模樣。傭懶地摸摸錦被,她又倒回去賴床了一下子後才慢吞吞地爬起來。
「少夫人。」綠兒早就在房裡準備伺候,一見到她起床,連忙上前幫忙攙著她的手臂。
皇甫珍滿頭長髮亂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什麼時候了?這是哪?」方才醒來她就發現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合雲閣,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綠兒笑盈盈地將少夫人自製的洗臉、刷牙器具遞給她之後才道:「這兒是洛陽城裡的皇甫商行,少爺說帶少夫人進城玩幾天。再一會就是午時了,少夫人要同少爺一塊用膳嗎?」
皇甫珍訝異地睜大眼,怎麼她一覺睡醒就進城了?
想了下,剛才她似乎有感覺睡到一半身子被人翻來翻去的,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全都穿好了……她臉頰一紅,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幫她穿上的。
「是。」
她快速地刷好牙、洗好臉,身上的衣服是穿好了,但一頭長髮可還亂得很。她乖乖地坐到銅鏡前,讓綠兒巧手輕盤,三兩下就盤好了一個秀麗的旗頭。
房裡還有其它幾個丫鬟,正拿著一個木刷子,幫她把睡皺了的衣袍給撫平。
「怎麼不像之前一樣綁成兩條辮子就好?」這髮型也不錯,只是把頭髮都紮在一起了,讓她覺得頭皮有點緊繃。
「少夫人,您如今穿著旗服,不適合之前的髮式了。要先用些小點嗎?」綠兒有些遺憾地盯著少夫人光澄溜的耳朵、頸子,少夫人連髮髻也是簡單用絲帶紮緊而已,顯得有些寒酸。
「不用了,待會把午膳端進房裡,你們都先下去。」皇甫衛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邊吩咐著,手上還端著一個用紅綢布蓋住的東西。
「是。」綠兒和房裡其它丫鬟們福身後退下。
一看到他,皇甫珍心裡還有些忸怩,紅著臉直盯著鏡子,就是不敢回頭。
皇甫衛愛極了她這副羞窘的嬌態,笑著走到梳妝鏡前,將手裡東西往桌上一擺,掀開其上覆蓋的紅綢布。
她瞄著他的一舉一動,當他一掀開紅布後,她就看到許多精緻的飾品在眼前閃閃發光,忍不住驚呼一聲。
突然間,她想起在杭州時自己曾說過的笑語,烏黑的眸子裡悄悄地抹上淚意,「這是你送我的星星嗎?」
他深情地看著她,含笑點頭。
「謝謝。」這些飾品不光是金銀而已,還有許多琉璃等別緻的寶石鑲嵌,每一樣都很美,又不落流俗。
大眼在琳琅滿目的飾品中流連,她眸底一亮,看到了一支很秀氣的簪子,銀製的簪上鑲著一顆粉色貓眼石,圍繞在四周的銀絲盤成一種特殊的花紋,下頭繫著流蘇。或許不是裡面最值錢的一樣,卻是最吸引她目光的。
「這好漂亮喔!」她愛不釋手地將簪子拿在手心裡把玩,對著鏡子照來照去,但也不知要插在哪兒。
皇甫衛從頭到尾都噙著笑意任她挑選,直到她挑中了那支銀簪,他唇邊笑意更深。在她手忙腳亂想插上簪子的時候,他才將它接過手,輕柔地幫她髻在腦後。然後,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對與簪子相似的貓眼石耳環為她戴上,再掏出一串同樣款式的項鏈,掛在她的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