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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宛茜今天晚上好美。

  穿著白紗禮服的她,看起來是那樣幸福……

  因為看起來太幸福了,於是她忍不住幻想,如果她跟官厲耘結婚,會不會也有相同的表情?

  賀明臻深吸一口氣,「你是之前就在想,還是經過剛剛婚禮的刺激所以想了?」

  「想也知道是婚禮的刺激啊。」夏若琪看她稍微放了心的樣子,覺得有點奇怪,「我覺得你對官厲耘好像很有意見,每次提到他,你的反應就異於平常。」

  「那是因為我關心你啊。」

  夏若琪挑挑眉,一臉懷疑。

  「說真的,我不可能對他有意見的。」

  夏若琪想了想,同意了,「說的也是。」兩秒後,又補上一句,「恩怨也該有個起源,你們又不熟。」

  不是不熟,是因為他是我弟——這種話現下當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賀明臻越來越能意會什麼叫「一旦說了一個謊,就要說一百個謊,然後謊言有如滾雪球,越滾越大」。

  她真是豬頭,一開始就不該幫這個忙。

  可是蒼天為證,她當初真的以為厲耘認識若琪之後就會打消念頭——厲耘雖然欣賞獨立的女人,但他跟獨立型的幾乎都不長久,因為工作忙、工時長,他需要的其實是棉花女,可在若琪的世界,她自己就是中心。

  若琪凡事都以自己為考量,不會為誰運轉,那種「男友要她不准穿迷你裙,她就把所有的迷你裙都丟掉」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

  也不是說她多有個性多不可能為誰改變,而是她愛上一個人需要時間,但男人們總是在約會幾次後就迫不及待下命令,應該這樣應該那樣,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對若琪來說,只不過是約會幾次的對象而已,又不是真正愛上,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

  厲耘習慣主導一切,而若琪除非她愛上一個人,不然她不會讓人主導她的一切。

  在賀明臻的認知裡,他們兩人的個性是南轅北轍。

  她跟若琪認識十幾年,完全知道這女人有多慢熱,她會對一個人有好感,但絕對不可能吃幾次飯就愛上對方。

  所以她才這樣放心的幫忙。

  女人不會在短時間內愛上男人,男人經過相處便會發現此女跟想像中不同,自然不會有其他動作,時間到了回美國,世界這樣大,兩人以後相遇的機會微乎其微,一切船過水無痕。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賀明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她跟厲耘分開太久,時間讓他進階成升級版,還是說,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這四個字真是太可怕了啊。

  賀明臻決定,她得跟官厲耘談一談——雖然他人在紐約以及他們的時差有十二小時,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覺得若琪剛剛說想結婚有點來真的感覺,而她這個姊姊卻還搞不懂厲耘的想法。

  他想戀愛就好,還是想結婚?

  他口中說的「把若琪帶回紐約」是講講,還是真的納入人生計劃?

  這些,她都要弄清楚。

  「你們說了什麼?」

  「我說她很美,她說我更美,我說她才美,她說在她心中我一向最美。」夏若琪躺在床上跟官厲耘講電話,憶起幾個小時前新娘房中的對話,還是覺得有點好笑,「新娘秘書憋笑憋得臉變形,臻臻直接說我們兩個臉皮好厚,還說要跟飯店拿去角質霜跟強力刷,幫我們去去厚皮。」

  「你有帶相機去嗎?」

  「手機裡幾張而已,沒帶相機。」

  「傳給我,我要看。」

  「等等。」

  夏若琪按了保留,馬上叫出照片,比較過後,很私心地選了一張自己比較美的傳了過去。

  「說開了,心裡很舒服吧。」

  「嗯,鬆了一口氣,而且會覺得好奇怪,以前那麼好,好到對方的電話是設定在手機快速撥號鍵裡的人,居然那麼久沒聯絡。」

  「罪魁禍首呢?」

  夏若琪愣了一下才知道官厲耘指的是那個導致兩人漸行漸遠的男生,「噗」的一笑說:「我見到他了,可是,哎喲,跟你講你一定不信,過程太白癡了,臻臻一直說我是莊孝維一姊。」

  「我會信的。」官厲耘的語氣一如往常,溫和又真誠,「你說我一定會相信的。」

  「我……我沒認出他……」

  男人停頓了三秒,聲音帶著笑意,「你……」

  「沒認出他。」

  第9章(2)

  男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我有幸知道詳細的過程嗎?」

  「我跟宛茜說了一會話,跟她說,以前是我不好,張治國喜歡她又不是她的錯……」

  「那男生叫張治國?」

  夏若琪被問得有點奇怪,但還是「嗯」了一聲當回答。

  「繼續。」

  「張治國喜歡她又不是她的錯,可是我卻因為這樣就慢慢跟她拉開距離;宛茜說,是她不好,沒體會到我被拒絕的傷心,還約我跟他們一起吃飯看電影,旁邊的新娘秘書跟臻臻又一副快暈倒的樣子,這時候又有人進來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跟一個老爺爺。」

  「西裝年輕人就是張治國?」

  「對,但我完全沒認出他,就看到他對我們點點頭,然後把老人家帶到宛茜面前說,這就是長年住在倫敦的四爺爺,我還想,哇!這招待好強啊,居然連男方家的長輩都背起來了,好厲害。」

  她沒說的是,當時她還想,這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婚宴包辦,等一下去拿張名片,她結婚時也要請這種等級的招待——但這種話她當然無法在官厲耘面前直接說出口。

  畢竟,兩人是「試著交往」,而不是「正在交往」。

  遊戲規則既然是她定下的,在取得改變的共識之前,自己得好好遵守。

  「宛茜跟老爺爺打完招呼後,西裝年輕人就轉頭跟我說『好久不見了』,我還在想這誰啊?他就接著說『我跟宛茜都很期待你能來』。」

  夏若琪聽到電話那頭有很輕的笑聲,雖然只有一下子,但她還是聽見了,並且從中聽出官厲耘的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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