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狐仙女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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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對於和卓這人,李舞揚打心裡厭惡,今日所有的不幸皆起因於他的一己之私,妄想貪圖榮華,想到此,她便克制不住的捏緊拳頭。

  柳巖楓靜靜看著擋住他去路的侍衛,和立在前方穿著一身紫衣蟒服、氣勢凜人的中年男子,那人正是和卓。

  他眼底閃過冷冽,對方一身尊貴的打扮,似在宣告眾人自己身份不凡,但對方能有今天,是用了無數人的血淚換得的,而這之中,還包括了他的爹娘。

  「眼前這位,應該是謹王爺的乘龍快婿吧?」和卓打量著柳巖楓,果然就和謹王妃傳來的消息一般,長得十分神似太子。

  有可能嗎?他心想。當年那個孽種真的沒死?

  柳巖楓的眼神沒有稍離他片刻,眸中明顯寫著冷漠。

  帶著金盔銀甲的侍衛,和卓落略微高傲的行了個禮,「臣和卓,拜見郡馬爺。榮臣斗膽請問……郡馬爺深夜入宮夜訪太子,所為何事?」

  坐在馬車裡,李舞揚冷冷的開口,「郡馬爺陪本郡主進宮看看太子,國師也不准嗎?」

  「臣不敢。」和卓看著馬車的方向道:「只是太子病重,不宜接見來人。」

  「本郡主倒覺得太子爺挺好的。」李舞揚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我累了,要回府,請國師讓讓吧。」

  「近日妖邪作亂,為了宮中安危,臣得要搜查馬車,以免又不該出現宮中的人出現。」

  李舞揚揚怒問道:「國師是暗示本郡主會禍亂宮廷嗎?」

  「臣不敢。」和卓口不對心,語氣高傲,擺明目中無人,「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下一瞬,柳巖楓一把抓住他打算拉開車簾的手。

  「郡馬爺,這是臣職責所在,請別為難臣下。」和卓眼神一冷,正打算反擊,但動作卻因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李舞揚而頓住。

  「大膽!」她怒斥一聲,嬌媚的臉上寫著不悅。「還不住手?」

  和卓一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佳人,雙眼不禁一瞇,她望著他的那那雙水汪汪眼眸像是會說話似的,在她身上,他看到南方佳人特有的嬌柔優雅和令人為之傾倒的婉約氣質,這感覺很熟悉,就如同死去的謀水心——此生他最想得到卻不可得的人兒。

  「你——」他不由得看癡了。

  他的目光令李舞揚渾身不舒服,眉頭皺了起來,「放肆!還不讓開!」

  「讓,臣當然讓……」嘴巴雖然這麼說,但和卓一雙眼還是緊盯著她不放。

  柳巖楓神情一冷,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和卓大感不快的看著他。

  「這樣盯著郡主,有失國師身份。」他清冷的聲音在暗夜中揚起。

  和卓面子有些掛不住,低垂下眼,「傳聞舞揚郡主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舞揚已是柳某的妻子,國師請自重。」

  「當然。」和卓垂下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影,「這是當然。」

  「我與郡主都累了,想回府歇息,國師可否一讓?」柳巖楓的口吻已有了淡淡的火氣。

  和卓正要開口,但卻被李舞揚搶先一步。

  「夜已深,本郡主不想鬧事,事情若鬧大傳進了皇上耳裡,驚擾聖駕,對國師應該也沒好處,所以咱們不如就各退一步,如何?」

  和卓對她一笑,「郡主既已開了口,臣又怎會不賣郡主這個面子呢?好吧,你們走吧。」

  雖然他臉上帶著笑,但眼神卻令她感到極端不舒服,她突然覺得眼一花,身子隨即踉蹌了下。

  柳巖楓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舞揚?」

  「沒事。」她不想節外生枝,若讓和卓發現舅父就不好了,「我們走吧。」即使清楚和卓的眼光鎖在自己身上,但她也沒有心思多想了。

  此人不善……想起伶姨的話,她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原該遠遠躲開這個人的,但她卻還是與對方證明碰上了,結果是安然無恙還是或禍事將至,她也沒有答案。

  柳巖楓冷著臉將李舞揚扶上馬車,這裡是皇宮禁地,所以他只能忍著氣,不去計較和卓對她覬覦的目光。

  和卓眼神一直放肆的停留在李舞揚身上,當她上馬車時,他注意到她腳上的銀鏈在月光下閃著光亮。

  這條銀鏈……他瞇起眼看得仔細,縱使柳巖楓不客氣的擋住他,但他依然緊盯不放。

  這是黑祭祀的聖物,竟然會在舞揚郡主身上?那麼,這只代表了一件事……

  他嘴角忍不住揚起,清楚戴上這條聖物之後,那人縱有預知的能力也會盡失。不過這點無妨,到時他自會想辦法取下她的銀鏈。

  此時,他幾乎克制不住想仰頭大笑的衝動,早已不在乎柳巖楓是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孽種。反正老皇帝病得快死了,太子則瘋瘋癲癲,而這個柳巖楓八成也成不了太大的氣候,所以他不妨等得到李舞揚之後再來收拾他。

  舞揚郡主這個絕色佳人,他是要定了!

  夜深了,李舞揚卻毫無睡意,她出神的坐在銅鏡前,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柳巖楓走到她身後,手輕輕的搭在她肩上。

  她回過神,視線與他在鏡中相遇,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怎麼還不睡?」

  「等你。」她輕喟一聲,拉他坐了下來,「你也累了吧?」

  他搖了下頭。

  「舅父同你說了什麼?」

  他靜默了一會兒,才道:「他希望我能出手,讓我父親恢復神智。」

  她溫柔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龐,「你不願意?」

  「為難?」這個答案倒令她有些意外。

  「父王若活在他的世界裡覺得自在快樂,我又何苦硬要將他拉出來?正如吳公公所言,他數度尋死,最後卻因為瘋癲而找到一條活路,一旦清醒,他就又得接受這一切、接受我娘的死、接受這個他避若蛇蠍的帝位。

  世人總以自己的立場去看待另一個人,卻從沒想到,你所重視之物未必是他人眼中的珍寶。足以扭轉乾坤、一呼百諾的真龍太子之位,對父王而言,或許只是個再沉重不過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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