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狐仙女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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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李舞揚眉頭微蹙,連瞄都不瞄一眼,「無功不受祿,這些禮太過貴重,本郡主不能收。」

  「郡主這麼說未免太過見外。」和卓的笑意掛在臉上,朝她靠近道:「這不過是些小玩意,若郡主喜歡,改天可以到我府上,郡主要什麼就拿什麼。」

  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下了逐客令,「出去!不然別怪本郡主對你不客氣!」

  「郡主息怒。」他近乎著迷的凝望著她,「臣只是想要表達對郡主的愛慕之意。」

  「放肆!」她克制不住的一揚手,用力朝他臉上甩了出去。

  怎知和卓沒有閃躲,頭被打偏了也沒生氣,嘴角反而還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女人的激烈性子,比起柔情似水的謀水心更對他胃口。

  李舞揚胸中怒火翻騰,站了起來,手直指著門口,「出去!」

  和卓置若罔聞的坐了下來。

  「你……這是謹王府,豈容你放肆!」

  「謹王府又如何?」他咧嘴冷冷一笑,「就連這皇宮內院我也從沒放在眼裡過。」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竟然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果真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李舞揚氣怒的心想。

  「郡主以為,臣怎會有今天?」

  她怒火中燒的瞪著他。「我對你的事沒半點興趣!」

  「先聽臣說完,郡主會有興趣的。」他哈哈一笑,「臣自小就拜苗疆部落一位長老為師,長老家法甚嚴,對臣的要求自然十分嚴格,不過也多虧師父細心的教導,臣才能有如今斬妖除魔的好功夫。」

  「你既擁有不凡的能力就該用在正途上,要深知心邪則萬魔生,人若不好好做,那等同於畜生。」

  她的伶牙俐齒非但沒有激怒他,反而使他笑得更開懷。

  「郡主所言不無道理。臣有個師弟,得天獨厚的擁有比臣更好的資質,當年要不是有他幫助,我還真沒辦法燒了那個狐狸窩,甚至一舉活捉那雙迷惑太子的狐妖,還把他們的頭子逼落山崖。對我這個好師弟的恩情,臣一日不敢或忘,只可惜他太晚想通,雖然幫了我,但人後來卻也死了,可惜了一代高人。」

  李舞揚冷眼看著他,明明滿手血腥還說得如此志得意滿,令人不屑。

  「郡主可知此人是誰?」

  「本郡主沒興趣!」她已不再掩飾自己不悅的神情。

  「真可惜……」和卓笑了笑,「了凡若在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也會跟臣同感遺憾?」

  了凡?李舞揚微楞了一下,目光對上和卓不懷好意的神情。

  「尹了凡……當年正是有他大力幫忙,臣才可以立下大功,有今日的榮華富貴。」

  不可能……雖然外頭陽光和煦,但此刻李舞揚卻覺得渾身發冷。

  舞揚,記住一件事,此生別向任何人提及你爹是尹了凡,娘親是謀水心……腦裡迴盪著伶姨的耳提面命,她忽地覺得一陣頭暈。

  和卓注意到她臉色變得慘白,立刻伸手扶住她,「郡主?」

  「放開我!」她隨即推開他的手怒斥道:「不准碰我!」

  和卓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微沉。當年離開苗疆時,他要帶走謀水心,她也和今日的李舞揚一樣,對他視若鄙夷,毫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

  因此數年後他殺了尹了凡,以為可以擁有謀水心,卻沒料到她最後竟然當著他的面投崖自盡,情願為尹了凡殉節也不願意跟著他。這是他一生最深的痛,也是最難忘的恥辱。

  「尹了凡和謀水心這對夫妻人是好,就是少了點心眼。」想起過去,更激勵了他要得到李舞揚的心,「一直以來,他們只能過著粗食布衣的日子,可惜得到榮華富貴的機會我是給了,了凡那傢伙也立下大功殺了一大群妖怪,滅了人家的族類,偏偏自己卻沒有命享福,可惜呀可惜……」

  李舞揚顫抖的握著拳頭,不願接受聽在耳裡的話語,她揚起手指指著門口,「出去!」

  夏雨連忙伸手,扶住激動得彷彿隨時暈過去的主子。

  和卓不痛不癢,還自伸手拿起桌上的梅花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滋味不錯,可惜還差了水心那麼一點……郡主,你該記得你娘親的手藝吧?」

  「給我出去!」李舞揚失控的大吼一聲。

  「臣立刻出去。」和卓臉上揚著笑意,交代著下人,「來人啊!把東西放下!」

  「把東西帶走!」她憤怒的說。

  「留下吧,郡主,」他柔聲說,看著她的眸光不懷好意,「這些東西早晚有用的,這可是聘禮。」

  聘禮?李舞揚震驚的瞪視著他,狂怒不已。

  「你這個大膽狂徒!」

  但她的憤怒,只引來和卓得意揚揚的訕笑聲。

  「你……」她氣急攻心,臉色蒼白,聲音轉為虛弱。

  「郡主?」夏雨一臉不安的扶住搖搖欲墜的主子。

  和卓已經大笑著走遠,但他留下的震撼卻持續撼動著李舞揚。當年他確是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滅掉狐族,所以……真是她爹?

  不——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她在夏雨的驚叫聲中暈了過去。

  當李舞揚醒來時,已是掌燈時分,柳巖楓握著她的手,坐在她身邊,狀似斂眉沉思。

  睜開眼就看到令她魂牽夢縈的臉龐,她忍不住輕喟一口氣。「唉!」

  「你醒了?」他立刻抬頭看著她。

  她勉強一笑,想要起身,「我口渴。」

  一旁的夏雨連忙把燉好的燕窩端上來,柳巖楓接過手,親自餵她。

  她喝了幾口,歇會後才問:「我怎麼了?」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是。」見她不喝了,他便將手中的燕窩交給夏雨,手一揮讓夏雨退下,然後嚴肅的看著她。

  她眨眨眼,掩去心中深藏的複雜情緒,「你是大夫,若你都不知我怎麼了,我又怎會知道?難道是我大限之期已到嗎?」

  「別胡說!」他不悅地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看著他溫柔的目光,李舞揚其實很難過,她想哭,想吼,但最後卻只能全都吞進肚子裡。

  她朝他伸出手,他一把擁住她,熟悉的溫暖使她歎息,一種想說但又不敢說的矛盾在心頭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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