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狐仙女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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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聽到這個回應,長老臉色微變,只好帶人轉向謹王府。一經通報,他立刻被恭敬的請進王府裡。

  「老爺爺!」李舞揚一看到進門來的慈祥老人,不禁嘴角微揚。

  長老有些顧忌的看了她一眼,下意識閃躲著她和善的目光,逕自看向坐在廳上的柳若雲。

  「狐主!」多年未見,一看狐主果然安在,長老忍不住心頭一熱,聲音竟有些哽咽,「真是您……老夫不是在作夢吧?」

  「長老,」柳若雲眼底也閃著水光,伸手扶起長老,「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長老抓著他的手不放,「這些年來是狐主受苦了才是。」

  「說受苦倒言重,不過就是成了一個法力盡失的尋常人罷了。」他揮了揮手,口氣輕描淡寫。

  「法力盡失?!」長老皺起眉頭。

  「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現在雖還沒回復十成的功力,但至少已有七八成能耐,相信假以時日便會全部復原。何況現在還有巖楓這個妙手神醫在此,我不好也難啊!」柳若雲半是安慰半打趣道。

  長老看向坐在李舞揚的柳巖楓,目光一整,頜首行禮,「谷主!」

  柳巖楓對他輕點了下頭。

  「長老怎麼會突然進京?」柳若雲定睛看著他,「你該明白,這裡是和卓的地地盤,是我狐族危險之地。」

  「老身明白,只是……」他歎了口氣,有些為難的看向一直沉默的柳巖楓。

  柳巖楓敏感察覺長老望向自己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他淡淡的開口,「長老進京,莫非跟我有關?」

  「與其說是跟谷主有關,不如說是跟郡主有關吧。」

  「我?」李舞揚困惑的眨了眨眼。

  「如意……已將當年滅我狐族那位道人的家人擄來了。」

  聽到這句話,李舞揚臉色轉白,立刻緊張的看向柳巖楓,這件事她幾乎都忘記了。

  「人呢?」柳巖楓的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在夢魂谷嗎?」

  長老沒有回答,意味深長的看了李舞揚一眼。

  他這個眼神,使她胸口一緊,呼吸微窒。

  柳巖楓見狀,輕握住她的手,而她白著臉,就見他幾不可察的對她輕搖了下頭。

  不能說嗎?她不由自主拉緊他的手,尋求支撐的力量。

  長老雙眸微斂,聲音低柔卻極具殺傷力,「因為茲事體大,所以我把人帶來了,現在就在外頭的馬車上。」

  「把人帶上來!」柳若雲率先做了決定。

  「不!」柳巖楓忍不住脫口而出,「把人帶回夢魂谷,這事等殺了和卓之後再談。」

  柳若雲目光射向他,對他的激動覺得十分古怪,他鮮少看這個孩子如此失態。

  「老身也認為把人帶上來並不妥。」長老附和道。

  「理由是什麼?」柳若雲沉下臉。

  「因為這裡是謹王府。」長老目光落在柳巖楓身上,不由得感到失望起來。谷主的態度擺明了……「谷主,難道您已知情了?」

  柳巖楓冷著臉,沒有答腔。

  「狐主,這人是……」長老一頓,面對柳若雲索性直言道:「謹王爺的庶妃,司徒伶。她人現在就在外頭的馬車裡,之前病重時,谷主還曾出手相救過,但現在看來,應是已離大去之期不遠了。這一路上她整個人昏昏沉沉,昏迷的時間比清醒還長,怕是撐不了多久,偏偏她嘴硬得很,不管怎麼問,她什麼都不說。」

  看見長老說話時的冷漠,李舞揚心一擰,深深看了柳巖楓一眼,再也顧不得其他,抽回自己的手,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但她人才接近馬車,就被姜如意擋了下來。

  她原本就不喜歡她,現在擺明了厭惡她,「沒谷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李舞揚一把推開她,著急的爬上馬車,果然看見蒼白著一張臉,躺在馬車裡的司徒伶。

  「伶姨?」她輕喚。

  聽到這熟悉的叫喚,司徒伶吃力的睜開雙眸。「舞揚?!」看到疼愛的李舞揚,她揚起嘴角,朝對方伸出手。

  李舞揚立刻抓住她發涼的手,將她扶坐起來。

  伶姨虛弱的模樣使她泫然欲泣,過去種種霎時湧入腦中。

  「伶姨……」她聲音中有著難掩的哀傷,「怎麼會這樣?」

  「別哭……」司徒伶氣虛地低喃,「別哭……」

  抱著伶姨,李舞揚明白有些事她雖不想問,卻不得不問。「伶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爹……真的殺了巖楓的娘嗎?」

  被姜如意擄來的這一路上,司徒伶雖然已病得不輕,但沒有糊塗,她與王爺本以為可將舞揚托付給深情的柳巖楓,可惜造化弄人,沒想他竟是太子與狐妖之子,正是姑爺當年唯一手下留情的餘辜!

  儘管如此,她仍什麼都沒說。就算他們殺了她,她也不在乎,她會遵照小姐的吩咐——一輩子都不承認舞揚真正的身世!

  「當年姑爺誤信奸人和卓所言,確實……殺了不少人。」司徒伶背靠著李舞揚,氣弱低語,「姑爺很後悔,也盡力想彌補了,可惜最後還是賠上自個兒跟小姐的命。不過這一切都跟你無關,因為你是李舞揚,王爺已經收你為義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姓李。」

  伶姨愛護她的心,就如同巖楓為了與她相守,不惜撒謊面對族人一樣……

  李舞揚的眼淚直掉落。

  「把眼淚擦掉,別哭了,就跟人說你是伶姨撿來的孤女。記住伶姨的話——你是李舞揚,不管任何人問你,都別承認你爹是尹了凡,娘親是謀水心,明不明白?」

  李舞揚雙手發涼,臉色慘白。一段感情原本單純,以心交心,若加入了醜陋的欺瞞,還能同樣真摯嗎?

  「若有罪,就讓我來擔。」司徒伶突然一陣激動,緊緊握住她的手,口氣急促起來,「你父王……求他們別為難你父王還有諾兒……一切都與你們無關……」倏地,她手一鬆,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李舞揚察覺懷中的人沒了反應,心驚的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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