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裴謙和她說起這些事時,她還覺得他們兩個人小的時候好可愛,「聽說以前你的家政作品都是裴謙幫你做的,因為這樣,他變得很擅長縫紉。」
「原來他都記得啊……」聽說了這些,任永晴一不小心卸了心防,沉醉在和裴謙過往的回憶中。
「還說你為了報答他,做了像石頭一樣硬的餅乾送他,他吃完之後,差點以為牙齒都要斷光了。」
「他怎麼連這種事也跟別人說?」任永晴雖是抱怨,嘴角卻掛著笑。
啊!兩年了,兩年沒有裴謙的生活,有好多事她都快忘了,現在聽說這些往事,又回想起來和裴謙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好開心。
他們之間有那麼多回憶呀!
「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呢!」茉莉遺憾的說。
「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啊!」她單純的想澄清自己對裴謙的感情。
「可你現在的行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喜歡他的樣子。」茉莉輕啜了一口咖啡,「仗著有錢,便想藉此叫他的朋友遠離他!怎麼?你是希望裴謙最好一個朋友也沒有,孤孤單單的,只能依靠你是吧?」
「我、我才沒有……」
「可看起來就是這樣啊!」茉莉聳聳肩,「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不相信嗎?」
「你明明說過你喜歡他……」分明她才是那個主動找對方談判的人,怎麼一下子工夫就屈居下風?
「我喜歡他,那又怎樣?」茉莉嘖嘖兩聲,「裴謙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肯定會很生氣。」
「你、你想告訴他嗎?」被這麼威脅,她很是緊張,事先、事先沒想到茉莉可能向裴謙告狀啊!
不用想也知道,裴謙肯定會生氣的!
第8章(2)
「你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大小姐,果然像裴謙說的那樣簡單,在談條件之前,好像什麼也沒多想,就只靠著一股衝勁去做了。
「我、我是因為……」任永晴皺著眉頭,想為自己的行為辯駁,卻又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哇啊~~」索性發起小姐脾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嘛!」
「問我?」茉莉好笑的看著她,「問我這個情敵嗎?」
「裴謙他、他……」看起來真的很委屈,「他身邊要好的朋友一直就只有瑞希,我從沒遇過這樣的事,當他的身邊出現另一個女人,看起來比跟我還要好,還說了喜歡她,我該怎麼辦?」她幾乎想哭了,「我怎麼能認輸?我是真的很喜歡裴謙啊……」
「就算這樣,也不該是用錢來解決吧!」茉莉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你對他的感情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嗎?」
「才不是!」她惡狠狠瞪了茉莉一眼。
「唉!」茉莉歎了一口氣,「算我服了你。」
任永晴吸了吸鼻子,仍瞪視著她。
「你這麼做,換作是我也會生氣的。」茉莉如是說:「不分青紅皂白,只想將他與其他異性遠遠隔離,知道這對裴謙來說,有多大壓迫感嗎?」
她仍是瞪著茉莉,心裡卻有些動搖──因為裴謙也說過類似的話,不想要束縛和壓迫……
茉莉繼續說道:「感情的事又不是辦家家酒,就算你把我逼退了,他對你沒有意思的話,一切也是枉然;裴謙條件那麼好,難道還害怕缺少女人喜歡他嗎?」
「就算你這麼說……」
「老實告訴你吧!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和裴謙也不是那種關係。」茉莉收起笑容,嚴肅的看著她,「這種事,你應該在一開始就調查清楚的。」
確實……她根本沒想到要先調查茉莉的背景。
「就算是這樣,你也未必能得到他。」茉莉又說:「你今天的行動就足以說明一切,要是你對他這麼有把握,就不會來找我了。」
任大小姐低下頭,一下就被看穿了……
「你該找的人不是我,是裴謙;你一直喜歡的人是他,要確認心意也該是找他。」茉莉向後靠著椅背,和她相反的,顯得一派輕鬆。
「我害怕……」要是她真像表面上那麼自信,又怎會這樣患得患失?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是知道她對他的感情的,就像媽說的那樣,要真對她有心,也早該有點表示了。
也許在裴謙眼中,她不聰明,可也沒笨到真的沒感覺。
即使如此,她也不想打破現狀──只要他沒親口對她說出對她沒有感覺的話,她寧可就這樣賴在他身邊,理所當然,還能保有一點幻想。
「怕什麼呢?」茉莉揉了揉額頭,「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遲鈍嘛!所以你一定也知道,這情況總有一天要做個了結。」
撇下了情敵的身份,她現在倒像是個有經驗的大姐姐似的在開導她。
「萬一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任永晴小小聲的說。
「那又怎樣?難道會因為你拖久了,否定的答案就變成肯定的嗎?」茉莉揚眉看著她,還真教人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來拿錢打發她走的,怎麼現在反倒一副小媳婦受盡委屈的樣子?
「那也說不定啊!」任永晴固執的說道:「我出國留學唸書,也很努力學習,讓自己更配得上他,搞不好裴謙真的覺得我變好了,然後喜歡上我……」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嗯。」茉莉點了點頭,「說不定他真的喜歡你呢!」認真的回答。
「真的嗎?」任永晴抬起頭,想從女版安瑞希身上得到更多裴謙也喜歡她的證據。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會讓人無法察覺到存在或不存在的感情。」茉莉好笑的說道:「話說回來,我又不是裴謙,我怎會知道他的感覺?」
任永晴失望的垂下肩膀。
「直接去問他本人,不是更快嗎?」又一次鼓勵她為自己的感情跨前一步,「只是再詢問之前,記得先問問自己的心。」
身為好朋友,這樣也算是幫到忙了吧?
但願裴謙理清好了自己的感情,若真的不喜歡,至少她也幫他製造了一個可以把話說清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