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體康復,他的臉色也日漸好轉了,那雙斜挑的鳳眼黑白分明,深邃得似要將神魂給吸進去。
不禁看得癡了,反手拉住他的手湊近頰邊,反覆廝磨。
啊……真是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甜蜜又溫柔,讓人深深沉默、難以自拔。
華少陽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
他發現她真的熱情,不似一般女子的矜持,想愛就愛、想親就親,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情感。
他第一次覺得破壞她和崔大少的婚事,不僅不是件差事,還是的好事。
畢竟,以她的性子若嫁入崔家那等世家望族,隨時興起便與崔大少卿卿我我……嗯,這種想法真令人不快。
不過,從未發生的事,他嫉妒什麼?真是瘋了。
反正,像現在這樣最好,她與他,都不計較那些無謂的禮教,一起過得很開心,很快樂。
白靈君直至玩夠了他的手,才猛然想起他是病人,她怎麼還讓他倒茶,又拉著他在那邊犯花癡半天,應該先讓他坐下,再來耳鬢廝磨嘛!
「你怎麼起來了?快坐下,千萬別累著了。」
「我不是水做的,沒那麼虛弱。」
「可你的病還沒好啊!」為了賠罪,她趕緊也為他倒了杯茶。
「我現在不渴,等一下再喝。」對於經過她手的食物,他真的有些怕怕的,畢竟老是跑茅廁真的很糟。「對了,你方才為什麼事皺眉?」
「喏。」她也不避諱他,直接將呈報遞給他。「虢國夫人開始打壓霓裳坊了。」說是這麼說,她臉上卻是一副不在乎的笑。
他愣了下,才接過來看,越瞧,臉色越黯。「這……她……那個……」
華少陽不知道該說什麼,虢國夫人竟為了白靈君對他的保護,還有阻止她親近柱頭兒,便讓人打壓她的生意。
這位虢國夫人是不是愛男人愛到腦子壞了?
但白靈君嬌笑著攬著他的腰,臉蛋埋在他的腰側廝磨著。「是不是很驕傲,那位連皇帝陛下都要哄著、供著的虢國夫人竟為了你,連面子都不要,就是要搶走你,這叫什麼……嗯,愛美男不愛江山……也不對,她何德何能,坐得起大唐天下?」
華少陽一輩子沒遇過這樣熱情如火又敢愛敢恨的女子,被她這麼一親近,他是興奮又有些尷尬。
她把玩著他腰帶上的墜飾半天,沒聽他吭聲,不免好奇。
「怎麼?你懷疑這上面寫的有假,還是……」她小心翼翼地鬆開摟抱,怕他的沉默是嫌棄自己放蕩,但她真沒別的意思,只是一見他便忍不住想親近他,如此激烈的感情,她頭一回嘗到,難免捉不住分寸。「你生氣啦?」
「我氣什麼?」知道她熱情,但對於情感更像一張白紙,單純得讓人心疼。
他執起她的手,十指交扣,讓她感受自己的真心。「霓裳坊是你的,被虢國夫人這樣惡整,你都不生氣,我又有啥好火的?」
白靈君輕笑著,更用力捉緊他的手。她才不在乎虢國夫人怎麼樣,她只擔心被他嫌棄,如今既然他對她也有心,白癡才在乎那些無聊事。
「我不生氣是因為憑虢國夫人那些小手段,還動搖不了霓裳坊基業,我只怕……」她一雙直勾勾的媚眼緊瞅著他,鐵人都要被融化了,何況華少陽只是凡人。
他傾過身子,正想親吻那張如花嬌顏,忽然,背後又感受到那針刺般的視線。
柱頭兒!他居然躲起來偷看?!
這人越來越詭異,已失去初識時的那份忠厚憨實。愛情真的如此強大,能把一個人的性格完全扭曲?
華少陽試著更靠近白靈君,只覺背脊越來越冰涼。
當他的唇貼上她粉嫩的頰,那道偷窺的目光已轉為赤裸裸的殺意。
麻煩了!華少陽心底有股不安,柱頭兒的事情再不解決,遲早惹出大禍。
但他要怎麼跟白靈君說,她最踏實的小廝已經起了異心,要她小心防範?
不能講太白,否則恐怕曝露他的身份,只能委婉地暗示了。
「小姐……」他靠近她,呢喃細語吐在她耳畔。
她卻突然轉過身,噘起唇,便在他唇上偷了一記吻。
他腦子突然空了,剛才要講的話也忘得一乾二淨。
她像只偷腥的賊貓般竊笑。「先生,你的唇真軟啊,好像綿糖一樣。」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好想再親一次。
華少陽的心狂跳起來,怦怦、怦怦、怦怦……激烈得教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尤其他的唇,如火一般的熾烈,這個小妖精……她在他身上下了蠱嗎?
等不及她再次動作,他張開雙臂抱緊她,雙唇狠狠堵住她的。
四處唇貼合得密不可分,兩人的喘息不已,更添情潮烈火。
他的唇反覆品嚐她的,好香、好甜,而且,她說錯了,真正柔軟的唇是她的,不是他的。
這強烈的誘惑讓他徹底迷失神智,連背後那股瀰漫不停的殺機,他也不管了。
他專注地吻她,甜頭舔過她芳唇的每一處,萌發的激情、慾望教他恨不得將她吞下肚。
忽爾,她的小巧丁香輕輕地挑逗了一下他,他一震,差別連人帶椅摔倒在地。
幸虧不只他抱著她,她也將他摟得很緊,所以他沒出糗。
相反地,她利用這時將溫暖小舌他,帶著濃烈情慾,將他的心攪得天翻地覆。
華少陽又成了被動的一方了。他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天殺的,這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他徹底沉溺於情慾中,至於那些殺意、敵意……管他的,等事發後再說吧!
此刻的他沒心思考慮那些東西,因為白靈君的手已經在拉扯他的腰帶了。
他能讓她在床弟間主導嗎?
別開玩笑了。他彎腰,打橫抱起她。
「啊!」他驚呼一聲,沒想到他看起來瘦弱,卻有力氣。
他將她放到床榻上,輕輕撫摸她如花似玉的嬌顏。這個美麗又熱情的女人,把全部身心送給他,可是……他還沒有對她坦露全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