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帝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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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花娘曉曉是也。」不拍得罪人的杜春曉報出杜撰的小名。

  「哼!我聽過你,不過是個新進的花娘,也敢替人強出頭,你當咱們百花樓沒規矩了嗎?」她憤然地抽回手,左手按右手輕揉痛處。

  杜春曉揚起一張好純真的笑臉,「要講規矩是吧!咱們去找嬤嬤問問,自家人欺負自家人該怎麼罰?」

  「你……你搬出嬤嬤來壓我,真以為我會怕嗎?在這百花樓裡,還沒你說話的份。」一聽到沈芸娘,芙蓉臉上微閃過一絲怯意,但她故作鎮靜,不甘示弱。

  「我這不就在說話了嗎?還有呀!你若是不怕,咱們去嬤嬤跟前理論理論,看誰的道理服人。」理直氣壯,她可不怕她。

  「你……你……」欺善怕惡的芙蓉見門不過她,忿忿地甩袖。「你給我記住,咱們走著瞧。」一說完,她自找台階的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地走出鮮少人走動的幽靜院子。

  逃過一劫的樂兒雙腿無力,癱坐在泥地上,她緊繃的心情一放鬆,豆大的淚珠滾出眼眶,嗚嗚咽咽地掩面哭泣。

  「哎呀!能不能不哭了?你別難過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何必一個勁的傷心?」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難關,牙一咬就撐過去了。

  像她爹罵她不長進,要她閉門思過,娘一見她扭頭就走,避如蛇蠍,她還不是照樣過日子,跟下人們打成一片,玩瘋個一整天。

  「芙……芙蓉她很凶……」她扭曲噎噎地抖動細肩,聲入蚊蚋。

  「再凶也不過是紙老虎一隻,吼兩聲就沒力了,她要真敢讓我們皮肉受了傷,嬤嬤頭一個饒不了她。」惡人無膽,只會虛張聲勢。

  樂兒兩眼泛紅,捲著手絹拭淚。「你不知道她私底下很會整治人,很多姐妹都被她整得死去活來,叫苦連天,連氣都不敢吭一聲。」

  她是最沒用的一個,人家嗓門一揚高,她就嚇得有如驚恐之鳥,動也不敢動地任人欺壓。

  「惡馬惡人騎,以後這裡有我,她要是再來找你麻煩,你就喊我一聲,我叫杜……呃!曉曉,你有事儘管來找我。」完全沒個女孩樣,杜春曉豪氣的拍拍胸脯。

  江湖兒女笨就不拘小節,習武之人向來豪邁,家中常有武林人士出入,久而久之,她也養成仗義執言的性情。

  「曉曉姑娘,你人真好。」樂兒一臉崇拜,感激在心。

  「沒什麼啦!出門在外總要互相幫助,見人有難而不救,非俠義之人該有的作為……」鋤強扶弱,伸張正義,人不能自私的只顧著自己而罔顧他人死活。

  「咦!俠義之人?」什麼意思?

  見她一臉訝色,杜春曉訕笑地收回失言。「我是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幫忙時應該的,你用不著客氣。」

  呼!好險,差點露了馬腳。

  「曉曉姑娘為人豪爽,品行高潔,教人好不佩服。」她真高興認識這麼個好相處的姐妹。

  「呵呵,哪需要佩服,做人只要挺直腰桿,理直氣壯,別人哪敢欺負到我們頭上……哎呦!誰……誰偷襲我……」

  好痛。

  「你不曉得強出頭易招來災難嗎?」人無防心,遲早吃虧。

  大樹底下走出一道頎長身影,樹葉搖曳的陰影忽隱忽現,照出俊逸非凡的冷峻臉孔。

  「是你呀!小曲哥,你用什麼扔我?痛死了。」她後腦勺肯定腫了個個包,痛得要命。

  「核桃。」曲天時不避諱地取出殼裡的核仁,往她多話的檀口一丟。

  嚼了嚼,她皺皺小俏鼻,含糊不清的抗議,「核……是用來濕的,不是……丟人……核桃雖小也會丟濕人……」

  嗯!不錯,好吃,甘甜脆口,咬起來有烤過的香氣。

  「核桃是用來吃的,不是拿來丟人,核桃雖小也會丟死人。」他重複她語焉不詳的怨語。

  「沒錯沒錯,核桃殼很硬,你多丟幾次,我小命就沒了。」她點頭如搗蒜,怪他出手太重。

  曲天時神色極淡的勾起唇角。「不硬就敲不醒你的死腦袋,青樓內最忌諱爭風吃醋、競短爭長,新來的你不知明智保身,偏偏攬禍上身,你不懂最不能得罪的是女人嗎?」

  不然他又何必隱忍不發,盡量保持低調行事,即使看到有人受欺凌也不出面,因為平日看來溫柔婉約的女子一翻起臉來,比虎豹還駭人。

  「哇!小曲哥……」他以為她終於要反省她的所作所為,感謝他的出言提醒,誰知——「我第一次聽你講這麼多話耶!你對姑娘家好瞭解喔!真不愧是守門的龜奴,把女人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你……」不要生氣,不要動怒,不要發火……「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你這個只會闖禍的傢伙。」

  曲天時惱怒地反手勾住她頸項,拖行。

  第3章(1)

  人在危急之際,總會出於本能的有所反抗,從小習武的杜春曉一被勒住脖子,竟不自覺地使出紅葉七傷拳中的「落葉歸根」,以氣橫掃過制伏者,格開被束縛的力道,得以掙脫。

  但她一睜開後馬上驚覺不對,連忙佯裝步伐不穩往後退,忘了身後還有個小花娘藥兒,她一退就把人撞倒,還害人不小心讓碎花盆割傷手,血流如注。

  煞星之名真是實至名歸,誰靠近她誰倒楣,從他入了百花樓後,就不斷有事發生,就連沈芸娘也因碰了她一下而拐傷腿,請郎中推拿了老半天才稍有好轉。

  「呃!那個……我不是有意的……」真糟糕,怎麼又發生了?

  「還不把人扶起來?」光是道歉有什麼用。

  曲天時低聲一喝,杜春曉如夢初醒的上前跨了一步,但又想自身命格帶煞,那跨出的步伐又收回。

  黑眸冷冷地瞅了她一眼。「真沒用。」

  「是啊!我天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十足的富貴命,小曲哥你命賤就扶扶她吧,別摔著人家。」她語氣輕快,好似林間跳躍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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