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皇假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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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經過一個月練習,九珍已能騎馬在馬場上輕鬆奔跑,甚至覺得不過癮的跳過柵欄,直闖內宮。

  一干陪著練馬的宮人見狀,幾乎嚇破膽,皇宮大苑中,別說騎馬,就連轎子也不能入內,她竟敢騎馬瞎闖,這可是大不敬,大大不敬之事啊!

  眾人不敢跟她一樣,但為了攔人,只能狼狽的邁著兩條腿跑步追人,形成一堆人追馬的可笑景象,再加上馬背上的人毫無節制的大笑聲,讓宮裡越來越熱鬧。

  其實,要攔匹馬沒有什麼困難,但因為馬背上的人是當今聖上的寵妃,才讓人不敢真的動手,只能任她盡情娛樂,唯一擔心的,只是萬一她玩得過頭而摔下馬的話,他們這一個個奴才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九珍玩得正開心,忽然看見一個人,小臉一皺,馬上拉緊韁繩。「四……權大人。」她立刻像做錯事的孩子,跳下馬後,在權永愛面前垂首而立。

  見狀,所有人都很訝異。珍妃竟會對權大人這麼恭順?就算對皇上她也不見得這般乖巧的。

  一干人不禁對這位由嶺南回來的大人另眼相看。

  春彩此時由後頭氣喘吁吁的跑來,見主子正立的模樣,立即捂嘴偷笑,有四公子在,主子還敢頑皮嗎?

  九珍偷偷向她使眼色,要她扯個慌將自個兒弄走,別讓四哥有時間數落人,春彩會意,正要編個理由拯救,還來不及開口,權永愛卻先說了。

  「春彩,我與珍妃娘娘有事相談,你與一干人先退離一丈遠。」

  見他臉色凝重,春彩心中一凜,不用詢問主子的意思,馬上就將人調開。

  九珍也發現自個兒四哥的臉色不對,應該不是要責怪她在宮中騎馬胡鬧的事,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四哥?」見人都撤離,她放心喚他。

  「九珍,你老實說,你對七王爺……可有情分在?」權永愛突然問起祈夜行,甚至語意奇怪,似在暗示什麼。

  「四哥為什麼這麼問,發生什麼事了嗎?」她不解。

  他擺了擺眉頭,聲調微厲,「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她暗訝,但也不敢再慢答。「有情份,但沒有情意。」

  「昨夜皇上可是留宿在珍宮?」他再問,表情極其嚴肅。

  「沒有,最近黔縣鬧水災,百姓死傷慘重,他一夜無眠的待在御書房與黔縣的巡撫議處救災之事。」九珍不敢囉嗦,很快就說。

  「我也陪在御書房,沒有回到珍宮。」

  「真沒回去?」他瞬間鬆懈下來。

  九珍見了,柳眉不禁往上挑。「到底怎麼了?」

  權永愛吸氣,表情又嚴肅起來,「九珍你聽著,昨夜七王爺遇刺身亡,而他,就死在你珍宮的床榻上。」

  「你說什麼?!」

  第18章(1)

  冷宮裡,九珍仍無法想像祈夜行死在她床上的原因。

  雖說祈夜白確定她不是兇手,但一個王爺死在內宮皇妃的床上,這是何等的醜事,再加上七王爺府中也有人指證她曾在進宮前住在王府裡,接受祈夜行「照顧」,彷彿證明了她與七王爺之間有什麼。

  妃子與皇帝兄弟之間的醜聞立刻傳開,在輿論的壓力下,祈夜白縱然極力維護她,但涉及天子尊嚴,最後仍不得不被迫暫時讓她委屈的住進冷宮,等待事實的真相調查出來。

  住進冷宮便罷,九珍並不擔心,但祈夜行的死才教她全身冰冷。

  他竟死了,那個在她大婚之日,膽大妄為強吻她的男子死了……

  他對她有情份,從未害過她,相反的還多次維護她,她同情、憐憫過他,就是無法愛上他,深知就算沒有九哥的存在,他也絕不會是她選擇的對象。

  只是,她沒法接受他死得這麼輕易。

  在得知他死去的那一刻,她全身戰慄,淚水直流,無奈竟是到他死時才有辦法為他流淚。

  她倚窗而立,再次為那死去的男人淚濕衣衫。

  不過,到底是誰殺了他?讓他死在她的床上,無疑是想嫁禍給她,就算她成不了殺人犯,也足以毀去她的名節,讓她不能再留在九哥身邊,這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狠,連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都敢殺,甚至罔顧他背後還有一個權勢熏天的德太妃,有這般膽量的,目前除了九哥,還有誰?

  但她確定九哥不會這麼做,除非被逼急,否則他不會做出手足相殘之事,更不會做出冒險失去她的事,那麼,會是誰幹的?這實在教人想不透!

  「太妃娘娘,您不可以進去——」

  「滾開!」德太妃怒氣沖沖的甩開攔著不讓她入內的春彩。

  聽到這聲音,九珍回身望去。

  德太妃一踏進冷宮,見著她就是一巴掌。「你這卑鄙的女人,竟敢害死我的行兒,別以為避到冷宮裡來就會沒事,我會讓你為他償命的」

  德太妃衣飾凌亂,不若往日雍容,滿臉憤恨,像是想將她殺死。

  見主子挨打,春彩大驚,想上前護主,卻被九珍揮手攔住,並要她到外頭去守著,她雖不放心,也只得照辦。

  看春彩退下後,九珍才轉身面對德太妃,她仍是一臉的狠絕恨意。

  這若是為了失去親兒而憤怒,那她可曾想過,她家裡的那幾個嫂子又該向誰索命?!

  「你走吧,人不是我殺的。「九珍冷冷說。

  「他死在你床上,你就是兇手!」

  「當晚我與皇上在一塊,他能證明七王爺的死與我無關。」這點她已經說過數次,不介意再多說一次。

  「不,你這娼婦!先勾引行兒不夠,又搭上皇上,還誘行兒上珍宮與你苟且,你這淫蕩又惡毒的女人,沒有資格待在後宮,你不配!」說這話時,德太妃眼裡根本沒有喪兒的悲痛,只有一心除去眼中釘的惡毒目光。

  九珍一愣。這些話若是由別人嘴裡說出,她不會如此吃驚,可是這女人竟這樣詆毀自個兒的兒子?

  她對祈夜行的死,真的悲傷過嗎?

  疑問才起,九珍忽然想到,祈夜行從未在她面前主動提起過德太妃。難怪,有這樣的母妃,確實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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