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厲害。」爽朗男子開了眼界,也跟著拍拍手。
「蘋兒,我跟你介紹,這位是我大堂哥,然後……」再度拉著痕蘋兒走到爽朗男子身邊,挪好位子,「揮拳!」
「喂,等等!啊——」爽朗男子才剛舉起手要擋下,卻敵不過那排山倒海而來的強勁力道,成為第二個飛出大廳的人。
痕大跟痕錢妲及其他奴僕再次掌聲鼓勵!
「補充一句,他就是當年陷害我拜師的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可等了不只十年啊!
痕蘋兒掩嘴笑開,「哈哈哈……」她知道他是在報當年被困在山上,衣服都沒得穿的仇,她越笑越開心,直接窩進他懷裡,還忍不住抬起手,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啊——」這下,換鳳甫哀嚎了。
眾人見狀,哄堂大笑,這就是害人者,人恆害之吧。
痕蘋兒終於見到鳳甫的師父紀棨,就在她跟鳳甫成親的當晚。
她原本乖巧地坐在榻上等待鳳甫進房,房裡自然站著幾位丫鬟跟喜娘,但是突然間,丫鬟跟喜娘的聊天聲音沒了,房裡一片寂靜,詭異的很,她忍不住掀開喜帕想看看發生什麼事,沒想到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家,正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她。
沒錯,真的就是看著她,幾乎是臉貼著臉、眼睛對著眼睛,近得讓痕蘋兒都快看不清他的臉了。
靜默了好半晌之後,痕蘋兒才慢慢張嘴,「呃……師……父?」她直覺認為這位老人家就是鳳甫的師父,因為鳳大哥曾經跟她形容過師父的外貌,跟眼前這個老人家一模一樣。而自從跟鳳大哥定情後,她已不再當他是師父,反學鳳大哥叫紀棨師父。
老人家笑瞇了眼,退後兩步,痕蘋兒這才看清楚老人家身上穿的,居然是一套跟她一模一樣的嫁裳!
頓時間,痕蘋兒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才剛想張嘴大喊,肩膀突然一麻,整個人就定住無法動彈。
「我的乖徒媳婦,」老人家頑皮地笑著搖手,「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機會整整壞徒弟,你可千萬不要出聲喔!」
伸出手將徒媳婦給甩到肩膀上,扛著她輕輕一跳,把她放到新房裡的樑柱上,動彈不得的痕蘋兒嚇得冷汗直流,一雙大眼睛拚命地轉啊轉的。
拿起一旁的紅巾子,老人家先是往頭上一蓋,而後輕彈幾下手指,痕蘋兒就看到那幾個丫鬟跟喜娘又動了起來,剛剛的事彷彿沒有發生過。
「奇怪,怎麼剛剛好像突然睡著了?」喜娘不解地左右看了下。
幾個丫鬟也是一臉疑惑,又看向喜床,新娘子還乖乖地坐在榻上,幾個人也就沒有很在意,繼續等著。
沒多久,喧鬧聲在門外響起,喜娘跟丫鬟全笑開了嘴,等著新郎倌進門,好討個大紅包。
門被打開了,穿著紅蟒袍,胸前繫著一顆紅色繡球的新郎官進了門,身後還跟著許多男男女女,全都是鳳、柳兩家的親戚。
「鳳甫,快啊,掀開頭巾,我等著看未來的弟媳有多漂亮了!」柳家的大兒子笑嘻嘻地鼓噪著。
一夥人一聽,也跟著起哄,鳳甫笑了笑,拿起一旁喜娘端著的喜秤,慢慢走到塌旁,緩緩伸到紅巾下。
完了!高坐在樑柱上的痕蘋兒馬上閉上眼,不敢再看下去。
只見覆面的喜帕被掀開來,鳳甫啜在嘴邊的笑也僵住了,一群站在身後等著鬧洞房的傢伙也全傻眼。
榻上坐的哪是美麗的新嫁娘,根本就是一個穿著新嫁衣的糟老頭,他甚至還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對僵愣住的鳳甫拋幾個媚眼。
「相公!」嗲聲嗲氣喊了句。
房裡所有人頓時都起了雞皮疙瘩,驚恐地看著糟老頭,尤其是鳳甫,臉色更是黑得發亮,而後扯開喉嚨,石破天驚的大吼——「你這個死老頭,我宰了你——」
可想而知,新房亂成一團,只見新郎官氣呼呼地拿著喜秤拚命追打一個老人家,老人家則像個孩子似的跑給他追。
看著地下的一團混亂,痕蘋兒真想為自己掉兩滴淚,為什麼沒人想到她?相公,快來救救她啊!
尾聲
山風徐徐吹來,摻在風裡的,是濃郁的飯菜香,還有一聲聲如銀鈴般的笑聲。
不遠處種滿花的草地上,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奔跑著,笑聲正是從那兒傳來的。
大的甜美可愛,臉上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依舊如同少女的肌膚那般細緻滑嫩,小的有著幾近相同的甜美臉蛋。
「娘,你再表演一次給熏兒看嘛!」小女孩拉著親娘撒嬌道。
女子為難的搖頭,「不行啦,上次表演的時候,讓你爹看到了,爹可是氣娘氣了好幾天呢。」
小女孩搖晃她的手臂,「娘,拜託、拜託啦,熏兒真的好想再看一次喔!娘∼」她發揮小孩子的本能,撒嬌耍賴樣樣來。
被煩了好一會兒,女子終於投降了,「好吧,就這麼一次,你要幫娘把風喔!」為了女兒,她只好認了。
小女孩開心的點頭,「嗯,熏兒知道啦!」
女子起身離開群花圍繞的綠地,走到一旁林立的樹木旁,看了一會兒,走到一棵大樹旁,輕拍了拍。
「娘,加油——」小女孩坐在花海中使勁的鼓掌。
女子左右看了下,兩聲輕貼在樹幹兩旁,深吸口氣,用力一舉,大樹一搖,樹葉紛紛飄落,再用力搖了一下,一棵樹就讓她給拔了起來。
「哇!娘好棒喔!好厲害喔!哇——」小女孩手拍得更起勁了,興奮得紅著臉,大吼大叫的。
看女兒這麼捧場,女子也很開心,還用手將大樹舉了幾下,「怎樣,娘厲害吧?」她挑眉問道。
小女孩用力點點頭,「嗯,娘最棒了!」其他表哥、表姐的娘,沒有一個比她娘還要厲害哩!
哈哈哈,下次去城裡看表哥、表姐她們,她一定要跟他們炫耀,會打算盤、會念詩算什麼,誰能跟她娘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