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婚八百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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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因為她幫你們求情,我會替那孩子付完所有手術的醫藥費;你們也各自寫下專長,等餐廳成立之後,我會讓他們保證人用你們半年,如果你們做的不好,半年後一樣的走人。」拓跋司功朝羅倫點頭,轉身拉開副駕駛座得門,將宋隱兒推入裡頭。

  「謝謝!謝謝!」大郭激動地漲紅了臉,雙膝落地跪了下來。

  抱著孩子的婦人哭著說道:「太太,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輩子不忘,祝你們生個平安又健康的娃兒!」

  「要謝就謝他吧……」宋隱兒話沒說完,拓跋司功就已經用力地關上她那邊的車門。

  她手忙腳亂地要下車窗想說話,偏偏拓跋司功已經踩下油門與迎面而來的車隊擦身而過,繼而加速離開,消失在大漠黃沙之間。

  第5章(1)

  拓跋司功帶著宋隱兒進入他落成已半年,但他其實很少居住的百坪別墅裡。

  宋隱兒打從那扇像銅牆鐵壁一樣的白色大門,被警衛亭裡幾名不苟言笑的高大警衛推開之後,嘴巴就沒合攏過。

  進入石砌的高大圍牆後,首先映入眼底的是車道上一座擺著希臘雕像的噴泉及車道兩旁的繽紛花園。

  一棟白色三層樓建築矗立於一座紅磚砌成的台階之後。

  他在玄關前停好車,讓她下了車。

  她看著玄關兩旁的羅馬圓柱,一進到屋子裡,馬上自動拉住他的手,因為這間屋子大到連走路都有回音,害她有點怕怕的。

  誰叫鬼片裡頭經常出現這種白色大豪宅啊……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一間?」她小聲問道,覺得有點冷。

  「對。」

  「你不怕喔?」

  「門口那些都是世界一流的警衛,沒什麼好怕的。」他領著她在一樓的客廳,起居室繞了一圈。

  屋內採用極簡裝潢,從造型簡單的水晶吊燈、靠窗的大沙發、白木展示櫃、大理石壁爐等等,每一件看來都是精品,卻也每一件都顯得冰冷無情。

  她越看挨得他越緊,嘴裡不住低低碎念著——

  「我說的怕不是那種怕啦,沙漠邊沒幾棟房子,沙漠裡頭又有那麼一堆被當成古跡欣賞的墳墓……」她用力搓揉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用力跺了幾下腳暖身子。

  「你的意思是指鬼嗎?鬼不都是人變得嗎?人都要死的,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是外頭那些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他按下牆上中央的空調,為她將屋內的二十四度恆溫調整到宜人的二十六度。

  「是啦!我也知道人不用怕鬼,不用怕墳墓,反正,我們每天吃那麼多雞鴨魚肉,我們身體就是一座動物墳場。」她自動雙手合十,卻又吐了吐舌頭。「但是,我因為之前恐怖片的陰影,心裡就是毛毛的。」

  「我吃素。」他認真地說道。

  「你……吃素?!」她瞪大眼,不能置信地把他魁梧身材從頭到腳又打量一遍。「我以為男生都是肉食性動物。」

  「我小時候就沒法子吃肉,一吃就吐。一度營養不夠,還被硬塞肉,但我就說沒法子下嚥;後來是我自己看書,靠燕麥、豆奶類補充營養,才長這麼大的。」拓跋司功淡然說道,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奇怪。

  「從小不殺生,有善根啦!」她拍拍他的肩膀,腦子卻可以想像一個沒有雙親,又需要特別飲食照顧的孩子,在一個大團體中可能會有的遭遇。

  除非他遇到待他特別好的老師或人員,否則他注定是要比別人遭到更多不耐煩的眼神。她小時候也曾經因為莫名其妙的惡夢,病過一段時間,但是外婆疼她,每晚摟著她睡,什麼惡夢、不吉祥也通通不見了。

  「你從小就很獨立,對不對?」她撫著他的臉龐,輕聲問道。

  「是,我不喜歡麻煩別人。」他點頭。

  她望著他剛毅臉孔,胸口悶悶地抽痛了起來。

  「所以,你老是獨來獨往嗎?」她柔聲問道。

  「一個人比較自在。」他沉聲說道,卻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人活在世界上,還是需要和人有所互動的。」

  「我不需要誰的關心,我自己可以活得很好。我的經濟無憂,即便日後生病了,也會有一流的醫療團隊照料。」

  宋隱兒望著他剛硬得像是用刀刻出來的輪廓,她歎了口氣,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你如果真的是這麼冷靜的人,就不會這樣對我。」她想,他還是有感情、有所求的。

  拓跋司功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筆直地看入她的眼底。

  「你和所有人都不同。你讓我覺得世界上真有『命中注定』這件事。」他說。

  她望著他和夢中相同,卻又比夢中更加灼烈的眼眸,此時只想牢牢地擁住他,再也不和他分離。

  天!她在想什麼,他們不過是初識啊!

  可是……可是……宋隱兒的太陽穴瞬間漲痛了起來。

  「怎麼了?」他捧住她的臉,擔心地問道。

  她不敢再多想,只是定神看著他,腦子的脹痛這才漸漸褪去。

  「我晚上做菜給你吃,好不好?」她擠出一個笑容,握著他的手,只想找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拓跋司功低頭望著她,唇角一揚,在她掌心印了個吻。

  「我讓他們馬上送菜過來。」

  「我想,我做的這頓晚餐鐵定是你吃過最貴的料理,三十萬美金耶!」宋隱兒拉著他的手臂,決定今晚把他當成家人一樣照顧。

  「錢是身外物。」他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覺得自己不曾如此開心過。

  「對,錢是身外物,但是卻會逼死人啊!」她無奈地說道,想起她那不成才的哥哥,還有方才為了孩子的未來奮鬥的那群人。

  他將她臉龐的一縷髮絲拂到耳後,低聲說道:「我不會讓錢逼到你的。」

  她望著他瞳孔裡茫然的自己,知道自己其實有些怕他,怕他們之間莫名的吸引,怕他身上的肅殺之氣,怕他身上那股讓她看不透的特質。她知道他在乎她,但她也怕發現他其實不是她所想像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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