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少請你過去一下。」
「我沒空。」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
「八少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不去會後悔。」
席荷月瞇起眼,「最後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不然我也會讓他很後悔。」
經理乾笑了兩聲,等會還是離地雷區遠一點比較安全。
「走吧,我們也去瞧瞧桂月的葫蘆裡賣什麼藥。」林志毅饒富興味地邀約。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還有工作要做。」經理乾笑拒絕。當著老闆的面渾水摸魚,未免太猖狂了吧!
「那我只好自己去了。」林志毅遺憾地笑笑,隨即邁開步伐跟了過去。
***
「嗨!」席桂月笑嘻嘻地揮手打招呼。
「六哥。」無心微笑道。
朝弟妹無心點點頭算是回應,席荷月的眸光隨即一轉,「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我?你打算結清欠的餐費了?」
打從荷月居開始營業,老八三天兩頭就跑來吃霸王餐,簡直是把這裡當成他專屬的餐廳,這帳恐怕算不清。
「我也不過就是來荷月居吃幾十頓飯,你不會那麼小氣吧,六哥?」
幾十頓?!席荷月挑起眉。
席桂月立即改口,「好吧,也許是幾百頓。」
他瞇起眼,「老八,你也太謙虛了,要不要我算給你聽啊?」
六哥不會真的算得那麼清楚吧!「欸欸……談錢就傷感情了。」
「是嗎?你跟三哥敲竹槓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手軟也不會覺得傷感情啊。」他不客氣地吐弟弟的槽,「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不是嗎?」
未免六哥繼續嘲諷他,席桂月趕緊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了過去,「別再說我這個弟弟不夠義氣。」
「這是什麼?」
「看看不就知道了。」
席荷月打開牛皮紙袋,取出裡面的東西一看,臉色驀地一沉,全身繃緊,「你跟蹤我?」
林志毅好奇地探頭瞧了一眼,是荷月和華箏的照片。
「那是媽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席桂月忙不迭地撇清關係,免得六哥一氣之下決定先扁再說。
「媽竟然要你調查我?」有沒有搞錯啊?!「為什麼?」
「還不都是因為他。」席桂月朝林志毅抬了抬下巴。
「我?!」突然從觀眾變成男角兒,林志毅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關他什麼事?」席荷月皺眉問道。
林志毅點點頭,他也很想知道與他何干。
「你和志毅的交情那麼好,又一直都不交女朋友,媽很擔心你的性向,所以才要我來調查你。」沒想到卻意外地讓他發現秘密。
第7章(2)
「席媽媽竟然以為我和荷月……哈哈……」林志毅爆出一陣大笑。
席荷月咬牙切齒,「不好笑。」
勉強止住笑,林志毅清了清喉嚨,戲謔地道:「如果席媽媽願意把荷月嫁給我的話,我立刻找媒人上門去提親。」
他還敢說!要不是他小時候幹出那種腦殘的蠢事,哪會惹出這些麻煩來!
「提你去死!」要是林志毅真敢那麼說,他會很樂意親手扭斷他的脖子。
席桂月幸災樂禍地道:「看來就算我媽答應,你也沒有辦法把我六哥娶回噢……」話還沒說完,已經先挨了一拳。
嘖嘖嘖……光看就覺得很痛。林志毅悄悄地退了幾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無心搖搖頭,一整個無言。
桂月老愛捋虎鬚,這會兒真被老虎咬傷了,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實在讓人無法同情他。
「六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痛痛痛,肯定淤青了。「枉費我還幫你掩飾你和箏姐交往的事。」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照片要是流出去,你的麻煩就大了。」
這絕對是恐嚇!
不過席桂月很好奇,「什麼麻煩?」
「不准再踏進荷月居一步。」他會在門口擺上一個「寵物與席桂月不得進入」的立牌。
這、這絕對是威脅!
但,偏偏也是他的要害被扣住了,完全無法抵抗。
老實說,他很喜歡荷月居的餐點,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必付錢,要是六哥以後都不准他再來荷月居吃東西,那他不就虧大了!
兩權相害取其輕。「我保證會刪掉,一張不剩。」
「很好。」
***
這兩個星期以來,不論席荷月再怎麼堅持、堅決地拒絕,華箏依然固執地在他每一次回診的當天早上就到管理員室等著,陪他去醫院回診換完藥,然後才去上班。
他拗不過她,也就隨她去。
他的傷大致上都已經好得差不多,而今天是最後一次,拆完線之後就毋需再回診了。
「今天只是要拆線,我自己去就行了。」她的存在會動搖他的決心,擊潰他的自制力,讓他想不顧一切地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華箏有些難過,他就這麼急著趕她走嗎?「等你拆完線,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他並不覺得她煩,只是不希望造成她的困擾。
但席荷月沒把這些想法說出口,默默的坐進駕駛座旁的位置。
即使每次都只有短短一、兩個小時,即使他也不會和她多聊幾句,她卻很珍惜這個可以光明正大待在他身邊的機會。
「他——知道嗎?」在診療室外等了好一會兒,席荷月突然開口。
點點頭,她當然知道他問的是沈律臣。
「他不會誤會吧?」
「不會,他知道我們兩家是世交,況且你還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我有責任照顧你,直到你的傷復原。」
沒錯,她對他,就只剩下責任。
她現在是別人的女朋友,他提醒自己。「那就好。」
診療室的門正好打開。
一名俏麗的年輕護士走出來,笑容燦爛地叫喚,「席荷月先生,請進。」聲音甜得幾乎可以擰出蜜來。
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小姐對席荷月有好感。
席荷月只是淡然地點點頭,隨即起身走進診療室。
華箏跟在他身後。
滿頭白髮的醫生檢查了他手臂上縫合的傷口,滿意地直點頭,「你應該慶幸那天遇到的醫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