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身家夠雄厚才有資格娶她嗎?」殷槐笙諷刺道,說穿了徐家要的就是錢,無需惺惺作態。
聞言,徐書進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略微狼狽的摸了摸鼻子,佯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等等!他出現在殷槐笙面前可不是來被損的,而是來幫不知情的妹妹看住丈夫。
「我有好一陣子沒見到曉兔姑娘,曉兔姑娘真是愈長愈漂亮了。」徐書進話鋒一轉,兜到妹妹最大的敵人身上。
曉兔愣了下,不知該如何響應徐書進的讚美,禮貌上她應該說謝謝,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徐書進心口不一,於是選擇保持沉默。
坐在曉兔對面地殷槐笙隱約察覺徐書進的讚美絕非出自善意,不動神色打量徐書進,發現他渾身酒氣,一雙賊眼還不老實地往曉兔身上滑溜、滑溜打轉,讓他看了非常不愉快。
「如果徐公子沒事的話,就請吧。」連同徐書進身後那兩個一身浮誇的男子也礙眼得很,一看就知道和徐書進一樣是游手好閒之徒,使他想盡快將這些僅懂得吃喝嫖賭所謂的世家公子自眼前驅離。
曉兔感覺到徐書進賊溜溜的注視,不舒服的微偏過身,不讓他過於露骨的目光繼續在她身上打轉。
「我有事,當然有事。」目的尚未達成,徐書進豈會輕易走人。
「徐公子還有什麼事?」殷槐笙聲音緊繃,像拉緊的弓弦,隨時都會朝敵人射出凌厲箭矢。
「我不過就是想要問曉兔何時回翡翠樓掛牌,屆時千萬別忘了通知我,我一定第一個上門捧場。」徐書進刻意羞辱她,要她認清自己是啥身份,別再癡心妄想要跟書意搶男人。
受到如此粗俗無禮對待的曉兔渾身一震,貝齒深陷下唇瓣,雙手緊握成拳,雙眼緊盯著下方旋舞的舞孃,事實上舞孃在跳什麼,她已完全看不見,流竄於酒肆內的管弦絲竹聲,她也聽不見,迴盪在耳邊的,儘是徐書進的羞辱。
殷槐笙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桌上裝有茶水的青花瓷杯砸向徐書進,在徐書進掩面痛呼之時,成拳的右手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徐書進腹部重重一擊。
「啊!」徐書進被打得雙膝跪在地,雙手緊抱住腹部乾嘔,臉上濕漉漉,早已分不清是茶水抑或是淚水。
狂怒的殷槐笙並未就此停手,揚起修長的腿重重往徐書進身上一踢,強勁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往後飛跌個四腳朝天。
突如其來的打鬥,嚇得鄰近幾桌客人紛紛跳起閃避,好事者則站在角落看得興致勃勃。
曉兔嚇了一跳,不知該阻止殷槐笙再動手,抑或是加入痛打徐書進的行列,因為她真的氣到也想揮拳痛打徐書進一頓。
好不容易坐起身的徐書進見兩名好友愣在一旁,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聲音拔尖嘶吼:「你們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給我打!」
「好!」兩名酒肉朋友馬上回過神,左右夾攻揮拳揍殷槐笙。
殷槐笙野蠻一笑,不在乎自己要以一對二,曲起右肘側擊自右方撲來蓄胡的富態男子,手肘重擊到對方心口,對方痛得哀號連連,改變對策,企圖以頗有份量的身軀壓倒殷槐笙。
左側男子趁此機會出拳擊向他的臉頰,將他的頭打歪了一邊,嘴裡嘗到一絲血腥味,他吐出血水,轉身奉還更重的一拳。
「沒錯!就是這樣,把這個桃花眼的臭小子打到連他死去的娘都認不出來。」徐書進見他遭受一拳,忍住痛得意的哈哈大笑,站直起身狠狠撲過去。
雖然殷槐笙以一敵三,卻沒有完全受到壓制,仍可對徐書進還以顏色,但一旁的曉兔不忍見他孤軍奮戰,氣憤挽起衣袖,拿起椅子就往富態男子打去。
「我不會讓你們這群以多欺少的卑劣小人欺負阿笙!」
富態男子被打得頭破血流,指尖摸向留著溫熱液體的額際,一道眼前見到鮮血時,嚇得驚叫。「啊!她拿椅子打我,我流血了,我流了好多血!」「」
由原本的以一敵三再轉變成以二敵三的打鬥,吸引酒樓賓客目光,眾人圍觀興致高昂的相互談論。
「依我看徐書進他們三人討不了多少便宜。」見識過多場打鬥的人做出評論。
「胖的那個被女人打破頭都快哭出來了,怎麼贏?」唉,簡直是丟盡男人的臉面。
「不要哭,快把她打回來啊!」徐書進快氣瘋了,原先他很有信心己方可以佔上風,怎知阿松會被白曉兔砸哭,連帶使他成為眾人嘲笑的目標。
「好。」阿松忍住不哭,將目標轉向白曉兔,仇視地發出怒吼,揮拳要打她。
曉兔見阿松來勢洶洶,順手抄起桌上的燴三鮮,砸向阿松的臉請他品嚐,人也靈巧地往後跳開。
人沒打著反而被砸個正著的阿松吃了一嘴燴三鮮,生氣地連呸了好幾聲,像頭被踩著痛腳的熊發出怒吼,雙臂大張撲向瘦小嬌弱的白曉兔。
當他狠撲向前時,一隻長腿橫出在阿松狂奔的路徑,阿松反應不及整個人狠狠撲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找死!」長腿的主人殷槐笙即使頸項被徐書進勒住,身側又有一名體型和阿松不相上下的男子正對他飽以老拳,但他仍是竭盡全力守護心愛的女人。
曉兔見他受制,徐書進一臉恨不得勒死他的模樣,嚇得俏臉刷白,直接踩過倒地的阿松,拿起茶壺砸向發狠打阿笙的男子。
殷槐笙趁她出手,以手肘重擊徐書進心口,徐書進吃痛鬆手,他再一拳重重打向徐書進的臉。
「啊!」徐書進被打得連連慘叫,整個人像蝦米一樣縮在地上。
而被曉兔用茶壺砸中的男子吃痛,凶狠的要撲向她時,被殷槐笙及時拉住衣領,兩人一陣拳打腳踢,該名男子不敵自小將打架當家常便飯的殷槐笙,被打得無力招架,節節敗退。
心有不甘的徐書進恨恨撫著痛處,瞪著正專心對付好友的殷槐笙,自地上撿起破碎尖銳的瓷片,像條陰狠的毒蛇往殷槐笙身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