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悅的皺著眉,心不甘、情不願的坐正身子,並轉過頭瞪向他。
劉爍正悠悠哉哉的看著他的英文報紙。
突然,飛機遇到一股亂流,機身震動得很厲害,霍婷尖叫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一下子,飛機歸於平靜,而她還是閉著眼睛,抓著他不放。
「嗯哼——」他清了一下喉嚨。
她抬起頭來,才發覺他的臉離她好近。
劉爍的臉頰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熱氣,它們正有一下、沒一下的侵襲著他的皮膚毛細孔,他的心也跟著無來由的一動、一顫的驚跳。
霍婷低頭看到自己的胸部貼在他的手臂上,連忙急匆匆的放開手。
她轉頭望向窗外,看到玻璃上倒映著自己的臉,好紅。
霍婷躺在旅館房間的單人床上。
翻了一個身,她手枕著頭,側身看著擺在地上一袋一袋精品店的購物袋。
坐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她一出機場便馬不停蹄的到巴黎的精品街去逛,舉凡鞋子、衣服、手錶、皮帶、帽子……等等最新一季的流行飾品,她一件都不放過。
劉爍自己一個人跑去露天咖啡座喝咖啡,只丟了兩張他替她申請的白金卡副卡給她。
他居然放她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巴黎街頭!
雖然他就坐在精品街對面的露天咖啡座,只要她每走出一間店,都可以看到他蹺著二郎腿、手裡翻著雜誌,偶爾還品啜幾口他面前的咖啡。
看著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她覺得自己好忙碌,腳也很酸,心裡便開始妒恨他的悠閒。
於是她卯起來刷他給的卡,刷得手都軟了,卻怎麼刷都刷不爆他的額度。
好累……想著想著,她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便沉沉的睡去。
劉爍走出房門,到對面霍婷睡的單人房門口。
怎麼回事?她從傍晚進房間以後,就沒再出來過,現在都十一點了,她難道不用吃飯嗎?他問過櫃檯人員,對方說沒見她出過旅館,也沒叫餐進房。
在她房門前面踱步好一會兒,他終於站定腳,敲了她的房門。
敲了很久她才來開門。
「幹嗎啦!」霍婷揉著惺忪的睡眼。
「你都不用吃飯的嗎?」他問,並下意識的探頭進去看。沒有男人。
「睡著了不知道餓,不過現在被你叫醒,連五臟廟也被叫醒了。」她摸摸平坦的小腹。「我們去哪吃飯?」
「我已經吃過了。」
「什麼?!」他居然自己去吃飯也不找她!
「小姐,眼睛不用瞪這麼大,你不妨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他走進她的房間,手比著牆上的鐘。
十一點多了!她居然睡了這麼久。伸了伸懶腰,她又打了一個哈欠。
看向她微亂的髮絲、剛睡醒的臉龐,竟散發著一股迷迷糊糊的嬌憨可愛,看她那自然、不做作的舉動,他的心跳有點偏離了正軌。
只要是美女,男人都愛看,所以會心動也很正常,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對自己過度的心跳加速,下了很好的註解。
「沒關係,我自己去外面找東西吃。」她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梳子梳頭髮。
「我陪你去。」他坐在房間內一把古色古香的椅子上,看著美人梳妝。
「不用。」白天不幫她提東西,晚上才來裝好心,誰希罕啊!
「你對巴黎並不熟悉。」怎麼回事?他竟發現她橫眉豎目的表情也很可愛。
原來他也知道她對巴黎不熟啊!澳憔禿蓯熗寺穡俊?
「當我還是牛津的學生,趁暑假的時候,來過巴黎住了快兩個月。」
「是嗎?但我並不需要你做我的導遊,只要我走出旅館,多得是新朋友想帶我熟悉巴黎。」她對著鏡子裡的他假假笑道。
她的話令他不悅。「霍婷小姐,你難道忘了你這回來巴黎是跟我一起來挑婚紗,而不是來招蜂引蝶的?」
「哦,你不高興啦!」她放下梳子,走到他面前,雙手環胸的偏頭看他。「劉爍先生,容我告訴你,招蜂引蝶就是我的本性,不管婚前還是婚後,我就是愛玩,怎樣?」他最好就是打消娶她的念頭,她的心理壓力才不會這麼重。
她是想跟他比,還是故意氣他?他抬起頭,微微瞇著眼睛看她,心想:也許兩樣都有吧!
「那太好了,看來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我可以不改風流本性、處處留情,你也可以到處去水性楊花,越想越覺得我們兩個實在是太相配了!」劉爍兩手一擺,裝出毫不在乎的笑容。
他竟說她水性楊花?!她微慍的咬著下唇。「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霍婷,我們就快結婚了,我還需要迴避嗎?」他偏不出去。
「你……」想佔她便宜?!「我們又還沒結婚!」
「有的人認識不到一天就袒裎相見了,更何況……你看起來並不像是個保守的女人。」他站起身,馬上就讓她從低頭講話變成抬頭瞪他。
「就算我不是個保守的女人,卻也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她才不會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床。
劉爍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那他曾經在俱樂部親眼目睹她親過一個有錢老翁的臉頰是怎麼一回事?那樣的行為跟莊重一點也搭不上關係吧!
「喂!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她是愛玩,但不隨便。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們都快要結婚了,我卻還沒吻過你。」他低著頭,伸手碰觸她紅艷艷的唇瓣。
「你休想!」她就像被電到般,整個人向後退了一大步。
「我想,吻你應該是未婚夫享有的權利!」他手一伸,迅速攬住她的腰。
「放開我!」霍婷掙扎著。她的心跳好劇烈!
他瞥了一眼置於地上一袋袋的高檔商品,又回頭看向她,笑道:「通常你跟男人要一個名牌皮包,應該會奉上一個香吻吧?」
「你——」是沒錯,她是常親男人,但……她還是相當堅守著最後一道防線啊!
「送上兩個皮包,你可能就會跟對方來個熱烈的法式長吻了。」他邪邪的撇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