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沃冷嗤,「我沒有那個能耐像你一樣在外面養一堆情婦,我只要一個女人就夠了。商曉靜我是不會娶的,要娶你就自己娶吧。」
父母的婚姻當年也是企業聯姻,老頭把母親娶回來之後,就在外面養了一個又一個的情婦。
由於母親不愛應酬,因此老頭出席宴會派對時,常常帶著不同的情婦,對此,母親從沒有說過什麼,酷愛繪畫的她,總是把自己關在畫室裡,一畫就是一整天。
從小到大,他沒有聽母親抱怨過父親一句,然而這些事他看在眼裡,對父親早就不滿很久。
見兒子還是聽不進自己的話,雷遠之收起和緩的神情,冷冷的撂下狠話,「我知道你在美國投資賺了不少錢,就算不靠雷家也餓不死你,不過如果你堅持不娶商曉靜,那我只好開除楊管家!」
「她在雷家做得好好的,你幹麼開除她?」雷沃一臉莫名其妙。
「我總不能讓人家在外面說我兒子跟管家的女兒勾搭上了。」雷遠之神色冷鶩的道。
聽父親竟把他這兒子和顧笙笙說得這麼不堪,雷沃怒極反笑,「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得了我嗎?」
「我沒有要威脅你,我只是不想讓外面的人閒言閒語。楊管家在雷家待了那麼多年,我也不想就這樣開除她。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雷遠之丟下兒子,越過他走出書房。
留下雷沃在原地咬牙切齒,氣得鐵青了臉。
居然拿笙笙的媽媽來威脅他,這該死的老頭……
* * *
萊爾揮動它那對巨大的翅膀,載著傑諾尋找傳說中藏有寶藏的山谷。
「萊爾,我看到了,下面那裡應該就是火炎山了,你慢慢飛下去。」傑諾摟著龍頸,興奮地指著下方說。
他那頭紅髮被風吹得往後飄,冷風從他的衣領裡灌進去,冷得他瑟瑟發抖。因為發現他們尋找了兩天的地方,他那雙藍眼睛像寶石般閃閃發亮。
萊爾依著他的指示放緩速度慢慢飛下去,在一塊大石頭邊降落。到地面後,傑諾立刻從它身上跳下來,抬頭四處張望著。
剛才飛下來時,他看見這座山有一條河流過,四周種滿了紅色葉子的樹,看起來整個就像在燃燒,那裡找不到一棵綠色葉子的樹。
萊爾抬頭看著四周,有感而發地說:「怪不得會被叫做火炎山,這裡連樹葉都紅得像火。傑諾,你快把地圖拿出來,看寶藏藏在哪裡。」
傑諾從他背後的背包裡出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小心翼翼把它攤開,放在旁邊那塊大石頭上,一人一龍仔細地核對著地圖上標示出來的藏寶地點……
此刻,顧笙笙正坐在電腦前寫小說,雷沃則拿著昨天他們買回來的對杯,坐在沙發上把玩著。
白色的杯身旁,一邊握把圈成半圓形,另一邊則往下斜伸出去,做成手的形狀,另一個杯子的形狀剛好相反,把兩個杯子靠近,兩邊的手就能握在一起。
雷沃很喜歡這對杯子,昨天去搭摩天輪時,經過一個攤子前看到,他立刻買下來,還規定她以後要喝水只能用這杯子喝。
他起身去裝了兩杯開水,將其中一杯遞過去給她。「笙笙,喝水。」
「我不渴。」她搖搖頭,眼睛盯著螢幕,雙手飛快的敲著鍵盤,將腦袋裡的情節寫下來。
「喝一口就好。」他將杯子拿到她唇邊,執意要她喝。
她張開嘴喝了一口。
他也跟著喝一口水,然後再把兩個杯子靠在一起,笑露一口白牙跟她說:「你記得,手伸在左邊的這個杯子是我的,右邊的是你的。」
「哦。」她應了聲。
見她連看都沒看一眼,讓他有點不滿,伸手扳過她的臉,「你有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哪個杯子是你的?」
她看了眼他手裡的杯子。「右邊是我的。」她隱約記得幾秒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見她沒有答錯,雷沃滿意的點點頭,將她從電腦桌前拉到沙發上坐下,「你電腦打很久,也該休息一下了。」
她瞥了眼牆上的時鐘,「我才寫不到半小時。」
「你都不理我,只顧自己寫小說。」他控訴她的冷落。
「那你想做什……」她的聲音消失在他嘴裡,他捧著她的臉,吻住她的唇。
顧笙笙輕輕闔上眼,試著回應他的吻,但他的吻越來越狂烈,令她幾乎快來不及呼吸。不行,她快窒息了……她推開他揣喘了口氣,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他不饜足的再度吻上她,這次,他的吻不再那麼鷙猛,而是帶點溫柔,細細的吮吻著。
半晌,雷沃將顧笙笙抱坐在自己腿上,她柔順的依偎在他懷裡。
他把玩著她披散在肩上的長髮,出聲說:「你能不能勸你媽辭了雷家的工作?她在雷家做了那麼多年,也該退休了,我們接她出來一起住,你說好不好?」
老頭想拿辭退她媽媽來威脅他,但如果是楊管家自己主動辭職,老頭就威脅不了他了。
她搖頭,「我媽在雷家工作這麼多年,已經把那裡當成家了,她不會離開的,我想她會在雷家待到再也不能做為止。」
其實她隱隱知道在母親心裡藏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甚至比她這個女兒還重要,母親之所以願意一直待在雷家,是想守在那個人身邊。
「如果她被迫要離開呢?」雷沃脫口問。
顧笙笙輕蹙起眉心,「雷家人想趕她離開?」
「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她在雷家待了這麼久,我以為她應該早就想退休了。」他暫時不想讓她知道老頭拿她媽媽來威脅他的事,免得她操心,這種事他一個人煩就夠了。
「換成其他人,也許會想退休了,但是我媽……她可能會在雷家做到她死的那一天吧。」或者是,那人死的那一天。
有一種愛,是不求回報、不以佔有為目的,只要能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就夠的那種。
這樣的愛,顧笙笙自問自己做不到,她比不上母親,所以在母親心裡,女兒不是最重要的人這件事,她早已釋懷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