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情人」這個詞映入顧笙笙眼中,令她有一瞬間腦袋空白,好一會兒後,她才醒悟過來這幾個字的含意。
不可能!雷沃怎麼會有同性情人?他又不是同性戀!
她很不滿報社竟然看圖虛構,這樣的假消息也敢胡亂報導。
可再仔細看向那張照片,照片裡雷沃的雙手撐在車門邊,將那個比他矮半個頭、容貌看不清的男子圈在懷裡,而那人的手反抱著雷沃,兩人的臉親密靠在一起。
雖然由照片中看不出來兩人的唇瓣是不是貼在一起,但從姿勢可以判斷得出他們應該是在接吻。
「不,他們不可能是在接吻……」她立刻否決這個想法。
她比誰都清楚,雷沃絕不會是同性戀!
「這一定是個誤會,他不可能像報紙寫的那樣,夜夜與同性情人一起出入Gay吧……」
即使都有照片為證了,顧笙笙還是選擇相信他。
第9章(2)
* * *
撥出一組號碼,話筒裡傳來的回覆依然還是關機,顧笙笙眉頭撐起,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手機。
她打了整天的電話想找雷沃,但卻一直打不通。
他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不開機?
心神不寧的上完一天班,下班回家的路上,經過那家上次為他買衣服的服飾店前時,她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看向裡面。
想起上次與他來這裡買衣服的情形,她唇邊不自覺漾開淺笑,他雖然曾嫌棄那幾套衣服太廉價,可身上卻總是穿它們。
就像他常嫌她做的菜不好吃,結果也總是會吃得精光一樣。
他脾氣不好,但來得快去得快,這還是第一次他對她生這麼久的氣。
她情願他像以往那樣對她大發脾氣,也不要他對她這麼冷漠,回去後她一定要跟他好好談談。她不想再跟他冷戰,這幾天下來,她的心都快凍僵了。
這麼想著,顧笙笙加快腳步想趕回家,匆忙間撞到一個剛從旁邊一家店裡走出來的人。
「對不起。」她說。
「沒關係。」對方抬頭,斯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訝異,「咦?你不是以前在雷沃家的那個小女傭嗎?」
她細看對方一眼,也認出了他,「顏少爺你好,我叫顧笙笙。」她不卑不亢的表示,她有名有姓不叫小女傭。
明白她的意思,顏宵道歉,「抱歉,因為我一時忘了你的名字。」他熱絡的接著說:「上次我開車經過摩天輪時,看見你跟雷沃走在一起,因為有事趕著要去辦,所以沒有停下來叫你們。雷沃他現在還好嗎?我聽說他不是要娶商曉靜了,怎麼還不小心鬧出這種緋聞?」他指的是今天報紙上登出的那則,雷沃擁吻同性情人的大新聞。
她無意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朝他笑了笑說:「顏少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越過他身邊要離開,顏宵上前攔住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好久不見,不能跟我聊一聊嗎?」年少時,他可是曾為了她,挨雷沃一頓打呢。
「很抱歉,我真的有事。」她平靜的神色裡微微露出一絲不耐。
顏宵臉上還是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不疾不徐的開口,「那天我看到你跟雷沃很親密的走在一起……你們兩個應該在交往吧?你不好奇今天那個緋聞的真實性嗎?還是,你早就知道雷沃其實是個雙性戀者?」他冷不防朝她拋出一枚震撼彈。
「雙性戀?」原本繞過他舉步要離開的顧笙笙,在聽見這幾個字時停下腳步。「這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雷沃他男女通吃。」他一臉好意的說。
顧笙笙愣愣的看著他,一時沒辦法消化剛才聽到的話。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顏宵同情的看著她,「他以前出去玩很小心,這次也不知道怎麼會被人拍到,居然登出了那種照片。」
「……我不相信。」顧笙笙斂眉看向他,緩緩開口。
為了證明自己沒騙她,顏宵主動說:「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他常去的那家Gay吧,讓你親眼看看他在裡面玩得有多瘋。」
「沒必要。」這次,她不再多留,快步離開。
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顏宵玩味的拋接著手裡的車鑰匙。
她真的對雷沃這麼有信心?那就不好玩了。
想當年,他對雷沃說想約她出去玩,不久之後就被雷沃借口說要練拳,當成沙包痛打了一頓,雷沃下手很重,足足讓他痛了好幾天。
後來,雷沃不再約他們幾個人到雷家玩,他才想通一件事——這小子八成是喜歡那個小女傭,所以聽到他居然想約她出去,才不爽的藉故揍他。
自從雷沃三年多前到美國後,他們就很少再聯絡,他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到那天開車經過摩天輪附近,看到他跟顧笙笙走在一起,他還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這幾天,他才從一個朋友那裡聽說雷沃去Gay吧的事,結果沒兩天,報紙就登出了那張曖昧的照片。
他看得出來雷沃對顧笙笙不是玩假的,可他卻又同時出入Gay吧,這讓人不懷疑他的性向也難。
剛才對顧笙笙說雷沃是雙性戀者的事,其實只是他的大膽推測,目的是落井下石看好戲,順便報雷沃當年痛揍他的那個仇。
雖然顧笙笙拒絕了他的提議,不過他很懷疑,她對他說的那些話,真的完全無動於衷嗎?
* * *
顧笙笙回到住處,客廳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在。
雷沃還是沒有回來。
她默默走進廚房煮飯,就跟這幾天一樣,依然煮了兩人份。她總是想著,也許他晚一點就會回來了。
他很容易餓,每次一回家來就叫肚子餓,先煮好,他才不用等太久。
剛才她說自己不相信顏宵說的那些話,是因為她隱隱覺得顏宵告訴她那些,並不是出自好意。
既然如此,那便不值得她相信。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牆上的時針從七點、八點移到九點、十點,顧笙笙等的人還是不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