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明白嗎?」靜靜在黑暗中落淚……一個流淌,順著頸子緩緩滑下頸項的除了體內水分,還有已經來不及回收的心。「是裝的,我根本沒病!」
「為什麼?!」可楊澤借懂,執意逼問。「他特意為你安排,你還……呼……小冉?」聲音驟斷於一聲驚隱,空氣瞬時間結。
因為路小冉忽然翻趴在他身,以耳貼心、以掌伏胸,紊亂急促的呼吸就吹在楊澤光裸的脖頸上,美好成熟的女體則透過兩人單薄的夏衫感覺清晰……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墾丁是要跟你一塊兒去的。」羞吐幽思,她心音激跳。
「小冉,別這樣,你已經長大了……」無奈倒抽.楊澤不敢稍動。
他努力想像自己是一具殭屍,硬邦邦直挺挺地仰著。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所以……你也不能老把我當小孩看……」羞臊滿身,路小冉也執意摩挲,她的吻倉皇讓楊澤躲去,一雙小手則慌不擇徑、怯生生在楊澤幾乎無法自控的肢干間繼給挪移。
晤,她是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啊!她不在乎!
隨便阿澤怎麼想她都行,她不想再等十一年只為見他一面說聲「好久不見了」、「你好嗎」、「我很好」之類的無關痛癢客客氣氣,她的人生已經過了四分之一個世紀,但能像現在這樣真正理解自己想望、又能義無反顧執意追求的時候還有多少?
「小冉……」楊澤好容易抓住路小冉的手,暗啞著,大口喘氣。「我、我們不能。」沾染她,就等於將她扯進他與生俱來的複雜。
太辛苦了,他不要她承受這些。
「嗚……」理解他,因為太過理解他,路小冉哭了。
阿澤不會這樣要她的,她明白。
可他們所能擁有的時間總是這麼少、這麼短,而他們在一起能做的事情又總是這麼多、這麼長……總是偷偷摸摸,像是對不起全世界人!!
「抱歉……」連淚也不敢替她抹,楊澤只能維持姿勢,任路小冉捶著、拉著、搓著、揉著他胸前衣物,悲泣如線落珍珠。
終是不忍推開地,一夜天明……
六點三十分——時間到了。
路小冉在臨走前給楊澤深深一吻。
看了又看,以唇印心。
經過這夜……
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也等於什麼都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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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頭刊,〈鮮週刊〉第二期依然引用風潮。
一篇以「男人木易場」和「女孩小小」為主角的寫實體小說與一系列只圖不文的背影照片,加上十一年前一宗「略誘調查案」的事後追記,配合了比例設計「地攤王」榮獲世界三大人口同站網友聯合票選為最受歡迎電玩軟體的後續報導——
楊澤終於確認了一些先前便在猜疑的事。
但,更要緊的……
「大姊!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才剛爬上路小冉公寓門外,他就聽見樓上傳來爭吵。
想起路小冉說過朱家姊弟就住在三樓;楊澤暫且擱下原來要來尋她的心思,長腳一伸就往階梯上踱。
「什麼什麼意思?」大概是睡夢中被弟弟拖起來解釋的關係,朱柏薇語氣不爽。
「小冉馬上就是你的弟媳,你還這樣對她?」朱柏愷大吼,一疊雜誌就甩在沙發上。「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事情都過這麼久了,你還來揭人瘡疤!」
「我揭人瘡疤?!搞清楚好不好?到底誰是誰的瘡疤?」尖銳拔聲。「這麼多年我有家歸不得是為了誰?從小就立志當記者、大學到研究所念了六年的新聞系第一名卻連個區域地方台都不肯用我是誰造成的?就是她!你最親愛寶貝純真無暇的美麗未婚妻!」指著一旁路小冉的鼻子,潑婦罵街狀。
「這關小冉什麼事?當年那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一時衝動搞錯了!」朱柏愷搬出那時檢察官調查的不起訴說明:「小冉是經由路爸同意跟著於姊姊解桐夫婦去玩,楊澤剛好作陪,只不過出發當天殷寬公司臨時有事,所以才由楊澤先帶著小冉南下,他們約好晚上直接在溪頭碰面,隔天再一起……」
「哈!」朱柏薇悶哼,不屑道:「這種說法也只有你這種被狐狸精迷住的蠢蛋才會相信!你跟她做了幾乎一輩子的鄰居,幾時看見她有個乾姊姊?」
「朱—柏—薇!你給我向小冉道歉!」朱柏愷氣極攻心,卻仍十指握拳隱忍著。
「辦·不·到!」她咬牙切齒,對著一旁悶不吭聲的路小冉譏嘲。「自己沒做過的事就不怕人家寫!別老是裝著一副小媳婦樣要人撐腰!」
「夠了!」啪!。朱柏愷一掌拍上茶几。「哪個人沒有過去?小冉以前是喜歡過楊澤,但不過就是小女生對年長男人的崇拜嘛,犯得著你這位新聞系高材生一炒再炒嗎?況且當年你搞新聞的手法就有問題,騙我幫你偷拍小冉和楊澤擺地攤的照片,跟蹤他們到溪頭後又瞞著我通知各家媒體發現楊澤行跡,哼!以前我只以為你不過想把事情鬧大邀功,現在我也懂事了,你根本就是企圖炒作自己!」
「你、你說什麼?」朱柏幃微訝,有些氣虛。
「先是吸引眾家媒體爭相追蹤楊澤毀婚後首次公開露面的新聞,然後再以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獨家頭條搶佔鱉頭!你敢說這不是你打的如意算盤?」
「我、我一開始是沒這麼想啊……」她承認確實沒做到答應朱柏愷「以不傷害小冉為前提」的約定。但。事實擺在眼前,人家小妮子的確是跟著大男人跑了,她既沒栽贓也沒好禍,只不過如實報導眼見為憑,這是新聞自由,也是觀眾知的權利!
她沒錯!她堅持自己沒錯!
「你、你真是利慾蒿心!」朱柏愷罵出他畢生最富人身攻擊的話:「大家都見到了,這麼多年來小冉的生活裡只有我,早就和楊澤八竿子打不著一到了!再說我們真心相愛就要準備結婚,你這做人姊姊的非但沒有祝福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時運不濟歸咎在人家身上?簡直是不可理巴!」他氣煞,拉著路小冉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