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模樣清秀的小沙彌雙掌合十行禮。
「小廣成,來來,讓師祖摸摸你的小臉蛋。」看到自己當年一時心血來潮收的小徒孫,吳奈不由得眉開眼笑。
江湖客棧的人見怪不怪,視若無睹。
司馬雲天漫不經心地朝這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繼續吃自己的飯,喝自己的酒。
面對師祖的調戲,習以為常的廣成從容以對,逕自說出此行的目的,「您該回寺聽經了。」
「師兄他們都不煩嗎?」吳奈自語似的碎碎念。
「師祖。」廣成淡定地輕喚。
「好了、好了,我晚些時候會上山。」
「那弟子告退了。」
「等一下。」
在吳奈的叫停聲中廣成快速抽身而退。
不過,可惜,他依然沒能快過自己的師祖,再次被人在臉上摸了兩把。
「小廣成記得對師祖我一日三念哦。」末了,吳奈還對徒孫離開的背影送上一句。
過足調戲的癮,他心情甚好的打開賬簿核對,不再對著司馬雲天發花癡。
對好幾頁後,他隨手將賬簿一闔,對著不遠處的小丙喊,「好好顧店,本掌櫃要回山上聽經去了,看倒了店,我剝了你們的皮。」最後一句他用惡狠狠的語氣警告。
「老闆慢走。」
幾人異口同聲,聲音中無不透露出歡喜之意。
吳奈也不計較,只是從小丁身邊經過時趁其不備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然後得意揚揚地走出客棧。
正午的陽光從門口灑落到他灰色的衣料上,竟讓人有種風流倜儻的錯覺。
司馬雲天微微瞇了眼,摩挲著手裡的茶杯。吳奈本人長得倒也算眉清目秀,每當他笑得戲謔使壞時,整個人便顯得有幾分可愛。
想到這裡,他微微蹙眉。「可愛」這個詞似乎不太適合用來形容聲名狼藉的吳大掌櫃。
已經學成出師的吳奈還要回山聽經?
這讓司馬雲天不免有了幾分好奇,垂眸,微微勾起唇角。下午正式上山拜訪好了。
※※※
炎教教主投出拜帖,少林掌門方丈圓慧大師親自出迎。
炎教與少林自十幾年前老教主命喪前掌門方丈之手後便勢成水火,如今,在武林中風頭正盛的新任教主終於上門來踢館。
只見一群黃灰僧侶中夾有一個俗家弟子的身影。
身為前掌門的關門弟子,兼現任掌門的師弟,吳奈的出現似乎頗理所當然。
「司馬教主此來不知有何見教?」
「方丈明知故問,自然是為貴派與我教上代恩怨而來。」
「所謂逝者已矣,施主何必執著?」
「正因為逝者已矣,我們為人晚輩的才必須告慰其在天之靈,當初老教主命喪貴派前任掌門之手,只怪我們學藝不精,今日來訪自是要討回我教顏面。」
「出家人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並非與人打打殺殺,所以施主的請求恕老衲無法答應。」
吳奈側頭掩唇。這話他從小聽到大,實在耳熟能詳。
「既然不為打殺,當年又為何殺我老教主?」
「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
「那今日,司馬雲天便要逼上一逼。」他傲然而立,目露寒芒,話音未落,一股殺意已迎面逼到。
圓慧大師單掌應敵,身形文風未動,只有衣袍無風自揚。
這位司馬教主年紀雖輕,功力卻是不容小覷。吳奈帶了絲興味袖手觀戰。
高手過招向來凶險萬分,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交關。
吳奈的眸中神色漸漸凝重,莫非江湖傳言屬實,這司馬雲天已練成炎教至高武學「雲龍邪功」?
「掌門方丈——」幾聲驚呼突起。
灰影一閃,吳奈直接切進纏鬥的兩人之間,千鈞一髮地化解了最致命的一擊,同時掌力一吐將司馬雲天擊飛出去。
突然一陣怪笑傳來,一道人影閃電般掠入場中,於空中幾個閃挪擒住了被重傷的司馬雲天,「美人,總算讓我等到機會了。」
掌力一催吳奈便後悔了,但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看著司馬雲天被自己擊飛,接著為人所擒。
「師兄——」他扭頭回顧掌門師兄。
「去看司馬教主……」話未說完,圓慧大師吐出一口鮮血,「那人是陰爪鬼索,快去……」百密一疏,忘了跟師弟說明內情,但願不會造成憾事。
與此同時,幾條黃色身影先後掠出追去。
吳奈運指如飛疾點師兄幾大穴道,預防他傷勢惡化,留下一句「好生照看掌門」接著便飛身離開。
陰爪鬼索,近年來為禍江湖的大淫魔,無論男女,不分老幼,只要被他看上,無不受盡凌虐而亡,無奈江湖各門派百般設計圍捉,始終未能將他擒住。
吳奈方才一出掌便已察覺,司馬雲天招式雖兇猛,但內勁隱而不發,反倒是自己突然插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再聽師兄言詞,他很快在心中得出結論,這是一個局,一個為了擒拿陰爪鬼索而設的險局。
他一邊循跡追蹤,一邊心中暗自埋怨師兄不該瞞著自己,否則自己也不會成為壞事之人。
同一時間,司馬雲天被人扛在肩上在山林中疾奔,只覺得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不知自己要被帶去哪裡。
急奔了好一會,天色稍暗,陰爪鬼索尋了一處隱秘山洞鑽了進去。
那洞頗深,洞底留有堆乾草,似乎曾有人在此休憩。
司馬雲天直接被拋到乾草上,一看到陰爪鬼索的神情他立即暗道不妙!
「美人,老夫苦等這麼久總算等到此良機,今日一定要嘗嘗你這天下第一美男是何滋味。」
司馬雲天心中一寒,還未來得及有所思考已被人卸了下巴,幾道骨頭碎裂聲清晰入耳,隨即四肢被人硬生生折斷的椎心之痛讓他身軀微微顫抖。
完全不理會他的痛苦,陰爪鬼索幾個用力撕爛了他身上衣物,三兩下司馬雲天精瘦白皙的身子便裸露在人前。
「果然是極品貨色,不枉費我等待這麼久。」陰爪鬼索眸中淫慾狂熾,吸了下氾濫的口水,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拔開瓶塞,不由分說灌進司馬雲天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