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峻沒說話,逕自把手伸向她——
她笑著看了看面前的大掌,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手,啪的緊握不放。
「耶,出發探險!」
這裡就像是一座原始森林,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也沒有人工的建設,只能靠著兩人的雙腳慢慢的往上爬去。
「哇,這裡的樹好漂亮喔,給人很賞心悅目的感覺,我喜歡這裡!」她自然的搖晃著他的手,興奮的說道。
「不論這裡的樹種珍貴與否,這裡的許多樹木當年都是由你爺爺親手栽下的,每一株樹木的年紀都遠遠超越你,數十年來始終涵養著整座山林,對三龍幫來說,精神上的價值大於實質上的價值。」
她望著眼前觸手可及的大樹,不敢想像地契被搶走、樹木被賣掉,山頭變得光禿禿的景像有多蒼涼。
「子峻,爸爸保留這片森林是對的,如果沒有這些大樹,我們三龍幫還有山腳下的那些住戶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傍著這座山生活這麼多年?」
遭到破壞的自然環境多少次透過山崩土石流來對人類進行反撲,在舒芙蕾心裡,種植樹木是莫大的善行。
「沒錯,它所賦予的意義遠超過市場衡量它的價值!」
她手掌立在耳畔,「子峻,你聽,有好多鳥的叫聲。」她聆聽,仰望天際,忽地一道拍翅的黑色身影截住她的目光,「天啊!那是什麼?」
飛翔、盤旋……驕傲的直往天際而去。
「是鷹,這裡的原始森林為數量龐大的飛禽走獸保留著最佳的生活環境。」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老鷹在天空飛翔。」眸底迸發驚喜光芒。
「山上還有更多更多的小動物跟昆蟲。」
「這裡簡直是做為生物研究所的最佳場所。」
「沒錯,其實以前偶爾會有研究生上山來做研究,只要不破壞生態,前幫主一向都是慨然應允。」
一抹奔竄的黑影吸引了舒芙蕾的視線。「呀,是松鼠,嚴子峻,我看見有松鼠在跑!」姚又再一次因眼前的景象而興奮,忙不迭的追上前去。
「別急,小心摔倒,這山上可有不少天然形成的山凹陷阱。」他出聲喝阻她的魯莽。
說時遲那時快,全心全意追逐著可愛松鼠的舒芙蕾沒有注意腳下的路況,一腳踩空後,身影頓時消失——
「芙蕾!」嚴子峻心驚的衝上前。
山凹處,舒芙蕾摔了個四腳朝天。
「芙蕾,你有沒有摔傷?芙蕾——」他單手撐地往下跳。
舒芙蕾緊閉著眼睛,渾身緊繃,那模樣幾乎把嚴子峻嚇得就要崩潰了。
「芙蕾,醒來,芙蕾……」他不住的拍打著她的臉龐,試圖喚醒她。
「疼疼……別打我,我的腳摔麻了!」好樣的松鼠,竟然讓她在喜歡的男人面前摔成這副模樣,還害她差點殘廢癱瘓!
「要不要緊?很疼嗎?我馬上背你下山。」他說著作勢就要背她。
「等等,沒事,我沒事……」她試著動了動手腳,不適的感覺叫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嘶——先等麻痺的感覺退了再說,現在我動不了。」
許久,感覺膝蓋的痛麻漸漸退去後,舒芙蕾再嘗試的動動自己的四肢關節,雖然依舊疼痛,卻已經恢復行動能力,兩人才同時放下心中的大石。
嚴子峻無奈的望著她。她真的是個小孩子,居然為了追一隻松鼠,把自己摔成這樣?他不留在她身邊,時時看顧她怎麼行?
「喂,你不要這樣看我啦,我又不是故意要摔倒的。」真的很糗耶,她以後不用做人了。
「我知道,但不是故意都能摔成這樣了,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我得到山溝下找你了。」
「你……算了算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可以……喂,你又在笑什麼?」她不悅的挑眉問。
他突然指著她笑的樣子,好像她是諧星說了什麼笑話,拜託,這人怎麼那麼沒良心?她都跌倒了,他還那麼開心?
「你、你好像……摩登原始人。」指著她滿頭的落葉和臉上的污泥,他笑開了。
「嚴子峻——」
「好好好、不笑不笑……」
「你還在笑!」
「沒了,沒笑了,不然你檢查。」
不回話,舒芙蕾賭氣的撇過頭,半晌不理人,直到他也很久沒有喚她,她才自己按捺不住的回頭。
看她不氣了,嚴子峻細心的將她身上的落葉拿下,順道用袖子抹去她臉上的污泥,眼神和幫她穿道服時一樣的專注。
他指尖的溫度讓舒芙蕾心一顫,她不甚自在的開口,「我自己撥掉就好了,免得你的手弄髒。」
一改剛才嘻皮笑臉的樣子,他按下她的手,聲音變得低沉。「我來。」
「不……不用。」
沒有理會她的反對,他一雙手握著她的,一雙手繼續原來的動作。
兩人靠得太近,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臉紅心跳吶吶的說:「我就說不……」
抗議的聲音剛起了頭就沒了,一個吻徹底封住她的嘴,吞了她所有的嘟囔。
他吻著她,火辣辣的挑逗著她,身體裡彷彿有著火苗在燃燒,她的嚶嚀悉數被吞嚥,身體被熾熱的掌心不斷的摩挲而顫慄。
在她陶醉的時候,他停下了吻,深情款款的盯著她。
意識回籠,她嬌羞的推了他一把,「你……怎、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吻她,他、他們又……又不是男女朋友!
「嗯?」他狀似平常的應著,專注的凝望著她,帶著薄繭的手又輕輕撫上她的臉龐。
「就、就是……」這樣被他看著,她根本吐不出話來。
他的眼睛深邃勝過海洋,眸裡的熱烈又像團火,看得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就要沉迷昏醉。
「我喜歡你。」他不再隱瞞對她的感情,他明白自己對她越來越深的渴望,他決定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蛤?」
「不是蛤,你要說『我也是』。」
「蛤?」
「芙蕾,你真的不太聰明。」不等她抗議,他托扣起她的下顎,覆上了吻,熱度再度席捲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