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慈的身形逐漸模糊,趙寰頤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逐漸消散的身影,繼厲鬼之後,他又再次見證不可思議的景象。
「請繼續保有良善之心,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空中隱約傳來她的聲音,花鑫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看見的是像精靈般的人,升飛上天。
兩個人像木頭一樣呆站在路上幾秒鐘之久,還是趙寰頤最先恢復神志。
「你等等再跟我解釋那是什麼。」他拉過了花鑫,「先走再說!」
「噢,好!」她根本還回不過神,一徑跟著鑽進了車子裡。
幸好鑰匙還插著,在花家上下亂成一團之際,後門的紅色跑車迅速揚長而去。
而一牆之隔的後花園,一道人影從濃密的樹叢中步出。
只見高大的羅祈勳一臉笑意,好整以暇的收好梯子,該是他退出的時候。
「新娘子呢?怎麼會不見?」
「都沒人看見她跑到哪裡去嗎?到底在搞什麼!」
「監視攝影器調出來沒?」
花家上下兵荒馬亂,而許知儀望著扔在地上的禮服,突然留意到鏡子上有東西,「二哥……老公?」
兩個男人回過身子,也看見淡粉色的口紅字跡,寫在鏡子上——
我不當花家小姐了,這樣我就跟寰頤門當戶對了。
P.S.:不准凍結我的戶頭哦!
「花——鑫——」
尾聲
春暖花開,百花爭放,當木棉花在枝頭綻出綠葉之際,大底也開始回春;天氣還是有點涼,但如果站在和煦的陽光下,還是能感到一絲暖意。
高級轎車緩緩的在一棟商業大樓前停下,時值下午四點,女孩穿著粉嫩,愉悅的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往大樓裡奔去,一路奔進電梯裡,她按了三十二樓,望著手上的餐盒雀躍不已。
電梯門啟,OA辦公區裡人聲鼎沸,幾個注意到她的人只是頷首打個招呼,旋即專注於自己的工作,她也一路掛著笑容,端莊的往角落的辦公室走去。
輕叩兩聲門,也沒等裡頭應聲,就打開門。
「親愛的——」花鑫叫得很嗲,然後逕自咯咯笑了起來,「好好玩哦!」
「咳!」趙寰頤瞇起眼,甩了下頭,要她進來再笑。
花鑫吐了吐舌,閃身進入辦公室裡,順手把門關上。
「猜猜我今天帶了什麼?」她一臉神秘兮兮,拎著手裡的餐盒晃著。
「我說過我來煮就好了,你何必下廚?」
「不行,我們要胼手胝足,共同奮鬥啊!現在的我們是平起平坐。」花鑫正經八百的說著,「我今天又做了一次糖醋排骨。」
趙寰頤悄悄吸了口氣。
上次那個糖醋排骨簡直是個噩夢,又甜又鹹又酸,排骨又乾又硬又焦,她竟然還敢說是一個已逝廚師的鬼魂教她的。
自從謎樣的精靈把花鑫身上的胎記取走之後,她就變得沒那麼怕鬼了,根本不需要什麼結婚,一切都只是因為那個胎記?還是精靈給了她什麼力量?
總之,不怕鬼一點都不好,花鑫老是跟他們聊一些有的沒的,上次他們吵架,他竟然被鬼壓床以示懲戒?
「我現在……還不餓。」為了自己的腸胃著想,他非常客氣的婉拒。
「別這樣嘛,這次保證好吃。」花鑫自信的挑眉,「李廚師教我的喔!」
咦?趙寰頤瞬間正色,「家裡那個老李?」
「是啊,他從頭到尾教我怎麼做的喔,我可是用細心、愛心跟耐心煮的。」她頓了頓,「中間有些地方沒用好,李廚師就會多少幫我一點點……」
「有多少一點點?」趙寰頤可疑的瞅著她。
「嘿,呵呵呵……」她眨著圓圓的眼睛,回他一個傻笑。
趙寰頤立刻站起身,火速衝向那盒糖醋排骨。開什麼玩笑,老李做的糖醋排骨可是一絕,他好久沒吃到了,這餐盒大概百分之九十都是老李做的,非吃不可。
花鑫開心的手舞足蹈,為趙寰頤備好筷子。
喔呵呵,她這樣真像新嫁娘。
「來,紙巾。」她把紙巾折成方塊,遞給趙寰頤。
他幸福的笑著,接過紙巾。
「嘿,說不定我也有當執事的本領哦!」花鑫自豪得很。
絕、對、沒、有!
趙寰頤在心裡飛快否決,每個人有每個人適合的工作,花鑫是靈媒,就專心做好靈媒的工作就好了。
在「逃婚」之後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們就被逮到了,因為他帶花鑫躲到裝潢中的辦公室來,大老直接密告,所以很快就被找到。
於是在這裡上演火爆的家庭劇,花天郁氣急敗壞的要帶花鑫回去,花鑫則怒氣沖沖的拒絕,他試著解釋對花鑫的感情以及賬戶的緣由,也沒人聽得進去,這對父女吵到屋頂都快掀了,最後還是花天啟出面才得以解決。
相關人等終於得以坐下來好好談。
原本的新郎羅祈勳沒出現,似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而花鑫表明非趙寰頤不嫁的決心。
而拐走新娘的趙寰頤,要求花家給他五年的時間,他必力爭上游,讓自己成為匹配的上花鑫的男人,屆時花鑫年方二十五,或許更加成熟,也才是結婚的時機。
花天啟很快便點頭答應。他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情感羈絆,所以願意給他五年的時間。事實上,他還私下偷偷跟花鑫說,萬一五年後趙寰頤無法成為未婚夫候選人,她頂多誰也不嫁耍賴就好。
花天郁自是怒不可遏,許知儀卻笑著流淚,總之,花家上下被這件婚事搞得雞飛狗跳,善後工作非常尷尬,花天郁得帶著花鑫上羅家致歉,聽說她還直接給了羅祈勳兩個臉頰親吻表示歉意。
而在花家人輪班的遊說下,還是把花鑫給請回家去,畢竟靈媒的工作不能停,修行也不能終止,花天啟巴不得早日卸下重擔,所以帶著花鑫一起工作。
除此之外,花鑫還在趙寰頤的公司租了個辦公室,平日成了外接案子的占卜師,工作依然由趙寰頤負責過濾,危險性跟有疑慮的工作一律不接,所有人都要付款,但是貧苦者會由基金會予以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