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俊停急急地低下頭,雙頰粉紅,她的心跳得好快。
「維特生、維特死,這椿感情全是他一人在作戲,少年維特的煩惱,是自尋煩惱。」孫文麒輕輕地鬆開手,反身倚靠紅木窗欞,意態優閒瀟灑。「愛太深,何必?」
維特的愛情在這男人的眼裡好似糞土。「愛上你的女人很可憐,你比不肯愛人的男人更可惡,那種男人不肯給愛也不可能給女人希望,而你,給了對方一點點的愛意,教女人心存無限希望,但是愛情你始終只給一點點,女人永遠無法真正佔有你的心。所以我倒很羨慕綠蒂,能被維特這樣的男人深深愛著,那是身為女人的幸福。」嚴俊停合上書本,自籐木椅上站起身來,把原文書本捧在胸前,面對他站著。
她很瞭解他。但奇怪,她為什麼這麼瞭解他?「女人真奇怪,纏喜歡男人愛得死去活來才痛快,但我認為,人最愛的不該是自己嗎?為什麼要愛一個外人更甚於自己?」孫文麒在她面前已不想偽裝,他很自然而然的說出心裡話。
用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孔說著最冷酷的語言,這樣的男人注定教女人心碎。「因為你並不懂得愛,你不會明白那種愛一個人等於愛自己的感覺,那樣的愛情會教你以為,你和她才算是完整的一個人,失去她,你便不算完整。」
嚴俊停心平氣和的凝望他。十六年前,父母離她而去時,她的心已經碎過一次;十六年後,她不想再嘗一次痛不欲生的心碎滋味,因此她告訴自己要堅持原則,不為所感。
這個女人老讓他想和她較量,他一向高人一等,但她卻總像要爬到他頭上。「哦?有什麼事是你懂而我不懂的?」孫文麒對上她力持平穩無波的雙瞳,內心暗潮洶湧。「愛嗎?你自以為明白何謂愛情嗎?」
她曾有一段純純的初戀和一場平淡的愛情,但那帶給的僅是一點點的心動可供回憶,卻不能成為她的永恆。嚴俊停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她懂得何謂愛情的,只是還沒遇上那個注定是她永恆的男人來印證。
「至少比你還清楚。」她轉過身,爬上木梯,把書本塞進書櫃中的其中一格。
孫文麒不滿意這個答案,她好像連解釋都嫌費力。她狀似敷衍的神態激怒了他。
「是嗎?因為你親身體驗過,所以比我還清楚?」他走近木梯,存心找碴,他發現這個女人很有能耐,三言兩語就讓他打破原則,輕易露出面具下最狂野邪惡的一面。
他說話的口氣好衝!嚴俊停皺了皺漂亮的眉,拒絕回答。她低下頭,赫然發現男人的頭顱就在她背後,她不安的旋過身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是不是?」鏡片後的眸子凌厲地瞅住她,孫文麒兩手抓著木梯,圍住她的身子,微抬下顎。
又來了!這男人是超級惡霸,老是莫名其妙追問她一些私人問題,教人忍無可忍。「我有我的隱私,沒有必要回答你無理的逼向。」嚴俊停怒火漸升,無畏他凌厲的目光,她以更犀利的眼神回敬。
他不喜歡她這樣對他。「別考驗我的耐性,我要你有問必答。」孫文麒不悅的惱吼。他對女人一向能紳士的裝出一副很有耐性的樣子,但獨獨對她,他不僅沒了耐性,還失了理性,他知道這樣很危險,但就是忍不住想冒險。
「我是人,不是你養的狗。」嚴俊停不馴的回嘴。他的語氣很傷人,活像他是她的主人,而她是他的奴隸。
「我不養狗,我喜歡養女人。」孫文麒不知怎麼搞的,就愛在她面前出言不遜。
「你……我也不是你養的女人!」她紅著臉反駁,氣得差點逆血攻心。
「你現在吃喝穿用住,有哪一項不是我孫文麒供給的?」他不但小氣,還很小人。
老天!這個男人在跟她算帳!「大不了我付錢給你。」這樣也好,她才不想當被他豢養的女人。嚴俊停雙手插在腰際,胸腔因滿盈的怒氣上下起伏,低著頭瞪視著胸前那張挑釁的的俊臉。
他的眼神驀地邪惡,雙唇乾澀,整到心思全被眼前起伏的柔軟勾了去。「你以為我希罕你的錢?」
對!她忘了他家財萬貫,那他到底在跟她計較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嚴俊停凶巴巴地問。說穿了,就是這個偽君子存心找她麻煩!
「這樣!」孫文麒雙手罩上她的渾圓,出其不意地解開她胸前的鈕扣,性感的唇瓣隔著胸衣啃咬頂尖的花蕊。
「走開!孫文麒!」羞恥的火焰自腳底向上竄燒,迅速地燃燒粉嫩的雙頰,漸漸蔓延至她的理智。嚴俊停既羞且怒地掄起粉拳捶打他,「無恥!你下流!走開!」
他輕而易舉地攫住落在肩上的拳頭,以齒咬開內衣前扣,春色無邊令昂藏的身軀堅硬如烙鐵,他連呼吸也著火了,高熱的舌尖輕舔著淡淡的紅暈,飢渴異常的慾望在體的肆虐,教他把整個身子都貼上她。
嚴俊停敏銳的感覺到身體產生了異樣的變化,情色的慾望在體內逐漸成形,春意的潮紅渲染全身,她已無力反抗,只能作抗議的嚶嚀,「不……走開啊……」
他可以對任何女人君子,但是他只想對她小人。孫文麒以唇含住她的蓓蕾,一手被慾望驅使著下移,沿著腰際滑向圓臀,流連按撫。
嚴俊停知道凝聚在下腹的燥熱代表什麼,那是慾望!
可望男人的慾望!她撥不開他的手,情霧朦朧了她的雙眼,孫文麒在她眼中幻化成微笑的天使,他正如她伸出手,準備一把將她拉出痛苦的煉獄,和他一塊飛向天堂。
燒燙的手掌摩挲著細滑的大腿,孫文麒將手探進窄裙的深處,觸摸絲絹的細滑,手指隔著絲絹撫弄。全心膜拜的儀式過後,乾渴的指尖喜獲甘霖,它更進一步的一探絲絹後的禁地。
不!不行!她不能屈服,這個男人注定讓女人心碎,她說過她不想再嘗心碎欲裂的滋味了!一思及此,嚴俊停奮力推開正飽受情慾煎熬的男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