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還有事要辦,你先走。」他笑著回絕。
「什麼事?」她很堅持的追問答案。
「明天我是主角,不能缺席。」這齣戲沒有他怎麼會熱鬧精彩。
「說清楚。」嚴俊停很固執地扳過他的臉,與他對視。
「我挑撥海夫收回小部分兵權,才能順利煽動哈特兵變。明早九時海夫全黨部開會,哈特將發動政變圍攻黨政大樓,我若不現身,他倆心覺有異必鳴金收兵,如此一來的話,就毀滅不了那批生化武器。」他盡可能的輕描淡寫,俊臉不帶半絲沉重之色。
「太危險了!」她微微的顫抖。「如果混戰之中波及到你……」
他伸手摟緊她,口吻輕鬆道:「放心,我才不要一個人獨自去死,要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我放不下你……」她害怕失去。「我不要再失去心愛的人了!」嚴俊停緊緊地倚靠著他,淚流滿面。
「我那群夥伴也放不下我,他們已連夜啟程趕來接應我了,我死不了的。」孫文麒大笑一聲,捧起她依然欲泣的臉蛋。「我是你一輩子的依靠,相信我,你的依靠不會倒的。」
「我愛你。」淚水滑落,她不知該說什麼。只知道要傾吐胸中滿漲的愛意。
「我知道。」他笑著點點頭,一顆心飛揚起來。
嚴俊停攀住他的頸項,低頭抵住他的,抽抽噎嘻地哭了起來。
「你真愛哭。」孫文麒苦笑,以舌舔舐頰上的淚花。
「如果你敢跟爸媽一樣丟下我一個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他要有一個萬一,她也不會獨活,她再也不想扮演被人遺棄的角色。
孫文麒動情地凝視她良久,然後低頭深深地吻住她。
他告訴自己,為了這個女人,他要活得更好。
☆ ☆ ☆
在N國黨政大樓的會議室內,海夫與他的幕僚正在磋商該如何再進一步收回兵權。
倏地,一名士兵神情倉皇地衝進會議室!
室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皆沉著臉瞪向小兵。
「報……報告首頒,軍防部長率領一群士兵圍住黨政大樓。」士兵勉強僵直身子,哆嗦著唇道。
「什麼?」眾幕僚聞言詫異地驚叫起來,瞪大眼,面面相覷。
「那該死的私生子!」海夫錯愕大叫,衝到窗邊,抓起黑色的窗簾,向下望去,外頭果真是一大群武裝部隊。
「我早料到會如此。」孫文麒打破沉默,不動如山。
海夫猛地回過頭,雙眼如銅鈴般瞪得老大,眼目略見血絲。「你……」難道他著了這男人一道?
「軍防部長心有不甘才會發動政變,但是首領你忘了嗎?你手裡還握有一樣致命利器呀!」孫文麒輕鬆地交疊雙腿,兩手閒適交抱在胸前。
面臨大敵,頓時心中疑慮全消,海夫如遇救星。「孫先生有何妙計?」
孫文麒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地下。「別忘了你有秘密武器啊!」
「你瘋了不成!」其中一個幕僚吼叫,「就算在外頭引爆生化武器,我們也難逃一死。」
「你這個東方人懂得什麼!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引爆生化武器,不止是哈特,連我們也遭殃!」另外一個幕僚也朝著他放聲大吼。
孫文被毫不理會,完全不為所動地對著海夫說:「首領,以此為利器,你將轉劣勢為優勢。」
「我知道,你想以此威脅哈特。」其中一名幕僚附和。
「威脅?」海夫疑惑地望向孫文麒。
「咱們以此來威脅他同歸於盡,哈特便不可能草率出兵,甚至可逼迫他進大樓談判,首領便可借此擒住他,然後,哼哼……永絕後患。」鏡片後的黑眸閃爍著詭異。
「妙計!不然以咱們的兵力,根本打不過掌軍權的哈特。」另外有個幕僚跳起來拍額大叫。
「軍機長期握在哈特手中,想勝過他,唯有智取。」
孫文麒的表情平靜自然,嘴角微微揚起。
「可是……」海夫還在猶豫,他怕假戲真做,真啟動了生化武器,他還不想蒙阿拉寵召。
「首領,攘外必先安內啊!」孫文麒深知海夫痛處,緊揪住不放。「現在是痛宰哈特的絕佳時機,咱們只需要做做樣子,並不是真的要放動生化武器,目的只是要引哈特入甕。錯過今天,你還有更好的機會除去多年宿敵嗎?
還是你想再等個二十年再說?」
他想殺了哈特!殺了那個日益威脅他地位的私生子!
海夫的腦子已被個人私仇佔據,他早就想替墜樓身亡的母親報仇了!
「孫先生說得是,捷外必先安內。」理智被私人恩怨吞噬,海夫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完全被咄咄逼人的孫文麒牽著鼻子走。
「首領,請三思!」還是有幕僚覺得不要,試圖阻止。
「住口!難不成你想看首領之位在叛變之下拱手讓人?你想看首領由海夫變成哈特嗎?」孫文麒正色大吼,但此話卻是針對海夫,予以痛擊。
眾人被他的氣勢駭住,那張斯文俊逸的臉龐一旦義正辭嚴起來,竟如王者般散發駭人的磅礡氣勢,懾服人心。
「哼!那個私生子還不夠格擔任N國首領。」海夫冷哼,往地窖的方向走去。「孫先生,咱們該如何誘使他進樓談判?」
孫文麒跟在他身後,快意的高揚嘴角,「必須找個人先出去遊說。」
情況危急,眾幕僚亦是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硬幹下去。
「孫先生聰明機智,有誰比得上你。」一名跟在他們身後的幕僚冷哼。
「我?」孫文麒詐作詫異地跳了起來,停止步伐。
「孫先生不敢嗎?」幕僚挑釁。
「孫先生只有嘴巴厲害羅!」開始有人挖苦。
孫文麒裝出一臉的老羞成怒,忿忿地朝海夫請命,心裡卻暗自叫好,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首領,就由我出去遊說。」
此刻在海夫眼中,粗暴黝黑的幕僚倒顯得笨拙,而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孫文麒,看起來就是個睿智精明、攻手心計的東方紳士。